第66章 失踪
离开宁州地界一路往北行,江烛染带着王府亲卫队一路疾驰。
这队人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对危险的感知度更为敏锐,当然也发觉了江烛染一反常态。
“江戊,你带几人跟在队后,一旦有人袭击队伍,立刻绕远路从霖州地界回皇都。切记,不可回府,走南门去皇宫回禀皇上,直言本王在回程遇刺,请皇上彻查。”
闻言,江戊问道,“我等都是王爷的贴身暗卫,倘若我等再分出一半力量前往皇都,恐怕王爷的安危不保,望您三思。”
江烛染当然知道,护卫她的人越少,她面临的危险程度便越高。
“若非本王身边的人递次减少,又怎么能把那群坐山观虎斗的玩意儿钓出来。”
宁州知府的剿匪折子没能递上去,青峰寨肆无忌惮扩大地盘,各州对山匪横行视而不见……
江烛染不得不大胆猜测,这次皇帝派她出行,是否有拿她当鱼饵钓鱼的意思。
江戊带七人走在最后,江己紧紧跟在江烛染身侧,再远行数百米,一行人就要到达山间峡谷。
此处是回皇都的必经之地。
但也更容易受埋伏。
江烛染下令下马,牵着马走山路,在此地绕行。
“江己,你且记着,本王若是遇到埋伏,你不必护送,只管带着这个出重围,掩人耳目,抄近路回王府,把东西交到郎君手里。他知道该怎么做。”
江己借着衣袖的遮掩接过江烛染递来的东西,指尖触到那纹路,知道是王府令牌。
当即默不作声将令牌收进袖袋,当做无事发生。
山间草丛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江烛染一行人来时走的是山间峡谷的小路,未曾走过此地。这附近也没住户,自然也不是砍柴打猎的人走出的痕迹。
不太妙啊。
江烛染原本抱着的侥幸心理,到现在为止是彻底没了。
她与蒋三一路去宁州,不出意外应当有人跟踪。
“全体原地休息。”一众亲卫安静护在江烛染周围,目光扫过四周,江烛染却是毫不在意。
歇下来后,还有闲情雅致拿着匕首在树枝上刻画。
直至夜幕降临,四周有了动静。一群穿黑衣的人不知道何时站在对面,手里的刀剑在月光下隐隐发亮。
“早点儿出来多好,害的本王在这儿等你们这么久。”江烛染摆弄着手里的匕首,心里琢磨着背后的人只是打算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还是直接杀了她了事。
一群黑衣人没一个吱声的,一双双眼睛盯着江烛染,看她就像是在看一棵树、一根草。
江烛染活那么大,人生第一次见持刀的,比起恐惧,更多的是兴奋。
她想起她表妹曾经说过一句话,说她这个表姐,多少还是有点儿变态心理在身上的,彼时江烛染全当自己表妹是在胡扯。
但现在看看,她好像确实不大正常。
比起直面死亡的恐惧,江烛染更想知道那个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看这群人没有要与她聊天的意思,江烛染起身,视线扫过江己,扬声道“散开!”
江戊带人迅速后撤,江己一人持刀突围,其余几个暗卫聚在江烛染身边,仍旧做被包围状。
那群黑衣人围拢过来,目标明确,正是被护在中心的江烛染。
江烛染看着四面楚歌之势,蓦地,笑出了声。
……
蒋三遇袭是在第二日一早。
她与江烛染不过分开半日,就有人前来劫持人犯,且目标并非是她,而是被锁在木牢车里的山匪头子。
江烛染留下的那一部分王府亲卫,始终守在牢车附近,且杀伐果断。
蒋三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昨日午时江烛染说过的话。
“娘的,江烛染骗我。”蒋三咬牙拍马,大刀厮杀入阵,把怒气全发泄在了黑衣人身上。
眼下这场景,蒋三那还能不知道。
江烛染这是一早料到了有人前来劫人,所以才找了个理由和她兵分两路。明面上是有事离开,实际是帮她分走了一半的敌人。
她还留了一部分亲卫在队伍里,明显是为了保证把土匪头子押解回皇都。
“都给本将军杀,不留活口,全部灭掉!”
一场血战下来,太阳高悬。
江壬上前,把一黑衣人提过来。“此人卸了下巴,毒药也已找出,无法自尽,劳烦将军将此人看牢。”
她们是王府亲卫,并不听从蒋三的命令。且江烛染最初交给她们的道理,是凡是都要讲证据。
江壬虽未接到江烛染任何命令,但莫名觉得,这黑衣人多少还有些用处。
按照自家主子的话,叫做“做事留个后手,觉不嫌多”。
宁州百里外的厮杀尚且无人知晓,一行人简单打扫了场地,再次出发前往皇都。
但蒋三经过方才一事,已经生起了戒心,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容易解决,便也加快了行程,直奔皇都而去。
翌日,桓王府内,沈流烨正坐在正屋里盘账,管家领着江己进来,脸上一片惊慌。“郎君,王爷身边的护卫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江己为掩人耳目,直接在王府犄角旮旯处翻墙而入,路上正巧见到管家,这才一道来了半月阁。
沈流烨看到江己一人而来,已然蹙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江己一身的血迹,究竟是她自己的血还是溅落的血迹也难以看出来,她从袖袋里拿出王府令牌,躬身交到沈流烨手中,“王爷有令,让奴把此物亲手送到。”
沈流烨接过令牌,说道,“路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且说清楚。”
江己躬身,娓娓道来。
沈流烨听闻江己所说,脸色变得十分不好。转头看向管家,“你去请老夫人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江烛染此去,算是在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不说结果如何,单是她本人安全与否都未可知。
沈流烨心里反复盘算着,眼下是越来越担心江烛染此时的处境。
老夫人急忙过来,进门就道,“可曾派人去寻王爷的消息了?”
沈流烨摇头,“此时咱们王府派人出去,最是引人注目,那人不知道躲在哪看着,母亲,如今不宜轻举妄动。”
老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知道和担心是两码事。
“你请我来,可是有了成算?”
沈流烨点头,将王府的令牌紧紧握在手里,“为今之计,先要困住巡查使及有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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