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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容穗帮虞听晚成功引出子蛊


噬情蛊,分为子蛊和母蛊。

  且只对动情之人有用。

  再搭配上梦蛊,让中蛊者陷入梦中,下蛊者就可以通过梦蛊操控中蛊者的梦境,再由噬情蛊一点点蚕食中蛊者的情意,

  轻则会让中蛊者彻底忘记真正喜欢的人,重则能让这种情意转移到体内有噬情蛊母蛊的人身上。

  一开始楚时鸢说的虞听晚夜间少眠多梦,如今来看,那并不是梦,而是下蛊者在通过梦境的方式,一步步引着噬情蛊子蛊淡化虞听晚对谢临珩的感情。

  并将母蛊之人的一些记忆通过梦境的方式强行刻入虞听晚的记忆中。

  子蛊依赖着母蛊而生存。

  子蛊距离母蛊越近,噬情蛊发挥的效力就越好,做梦的频率也会越频繁。

  中蛊者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大。

  虞听晚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突然间就吐血昏迷,并不是身负母蛊的人在靠近。

  子母蛊再怎么靠近,也不可能会在如此短的时间达到这种效果。

  除非是背后之人在突然之间强行催动了子蛊全部的效力。

  子蛊被母蛊控制,会拼了命将虞听晚对谢临珩所有的情意全部吞噬替换,等她再苏醒时,便会彻底忘了谢临珩这个人,从而变成母蛊掌控之人的傀儡。

  这种程度的催发下,子蛊活不长,而子蛊一死,一切便回天乏术。

  容穗连让人去取匕首的时间都来不及等。

  用瓷片划破虞听晚的手腕后,当即又用手中这片瓷片在自己手上重重划了个口子。

  她将虞听晚的手腕叠放在她的伤口之上。

  以她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用她的血来为虞听晚引子蛊。

  楚时鸢和若锦等人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她们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就连从药阁中匆匆赶来的李郎中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容穗半蹲半跪,唇角微动,似在无声念着什么。

  随着须臾的功夫过去,她脸色逐渐变白,甚至就连唇瓣,都有些失去血色。

  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死死攥着支撑着身体,额头上冷汗浸出,强撑着逐渐透支的身体去看虞听晚。

  又过去片刻,随着血液成串滴下,一只白色肉肥虫子模样的东西钻出来,顺着容穗伤处流出的血液,扭动着身体,疯狂而暴躁地想往容穗伤口里钻。

  但就在接触上来的前一刻,被容穗一把捏住。

  看着手中扭动挣扎的子蛊,容穗松了口气。

  她将虞听晚的手挪开,正要给若锦说没事了,可以让李郎中给虞听晚止血了。

  话还没说出来,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迅速从院外涌进来。

  容穗还未来得及抬头,忽然就被人重重推开,沈知樾和楚淮叙等人焦急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宁舒公主!”

  虞听晚依旧昏迷,整个面容无一丝血色,就连呼吸都很羸弱,尤其因方才放血引蛊,桌上有一大片流出的鲜血。

  楚淮叙眸色发紧,袖中的手瞬间紧握住。

  就在他想让人将虞听晚先扶回房中去时,混乱中院外骤然传来小厮的一声:

  “谢大人。”

  谢临珩疾步从外面进来,下颌紧绷,气息冷沉慌乱。

  在场的所有人他都没顾上理会,径直朝着院中桌前的虞听晚奔去。

  围在旁边的众人自发让出了位置,谢临珩快步停下,蹲下身去抱虞听晚。

  “晚晚?”

  虞听晚全无意识,谢临珩眸色厉沉,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从大理寺离开时,宋今砚说的那几句话。

  谢临珩气息不稳,连带着抱着虞听晚的手都在发颤。

  他顾不上别的,迅速抱着人起来问若锦:“传太医了吗?”

  若锦立刻点头,“已经传了,太医已经马上就到了。”

  楚淮叙这时冷静地对谢临珩说:

  “公主情况不明,贸然回宫一路颠簸也未必好,谢兄,府中有空房间,不如你先抱公主去房间?”

  谢临珩没犹豫,点头应声。

  楚时鸢原想对他们说说容穗从虞听晚体内弄出来一只虫子的事,见谢临珩抱着虞听晚快步往里走,她停住话音,忙跑着去前面给谢临珩引路,先让他将虞听晚抱去房里安置。

  李郎中是府中的大夫,楚淮叙也一并让他跟了进去。

  随后又问了宫中太医到了何处,得到答复后,他才冷声问院中的婢女。

  “怎么回事?公主怎么好端端的吐血昏迷了?”

  院中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除了擅蛊并亲自将子蛊为虞听晚引出体外的容穗,在场所有人,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们只焦急地说了自己所看见的。

  “老奴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公主殿下就闻了下容姑娘制的香,就……就突然吐血晕过去了。”

  楚淮叙方才情急之下推开容穗时用的力道不小,容穗以自己的身体为引强行帮虞听晚引出子蛊本就力竭,

  被他这么一推,差点跌在地上,好在关键时刻,离她最近的秋觅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这会儿,因院中婆子们的这句话,楚淮叙沉沉朝着容穗看了过来。

  他眸色冷的让人生寒。

  只那一眼,容穗就知道,他怀疑她。

  哪怕到现在,他仍是不信任她。

  秋觅想帮她说话。

  虽然秋觅也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她刚才离得近,亲眼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肉虫子从宁舒公主体内出来,她们姑娘也因为这个虫子力竭虚弱,她觉得她们姑娘是无辜的,不该被公子这么冤枉。

  然而还未出声,楚淮叙就一把拽着容穗将她拽去了院子外面。

  他动作狠重,暗色的情绪与怒气慌乱交织,连带着问容穗时都仿佛是在质问:

  “容穗,你做了什么?”

  钻心的疼从腕骨上传来。

  哪怕不用看,她也知道手腕必然被攥出了红印。

  容穗眼底溢出讽刺的冷笑。

  她不奢求他相信她。

  但她没想到,他连犹豫都没有,就下意识地怀疑她。

  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这么久,就连秋觅,都下意识地信她几分,而楚淮叙,一涉及到虞听晚的事,话中的冷怒压都压不住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她、质问她。

  容穗冷冷甩开他的桎梏。

  以血为引诱出噬情蛊耗了她不少精力,但尽管如此,她在面对楚淮叙时,也强撑着不露出丝毫虚弱。

  过去那一年的时间,他们几乎从未冷过脸,跟他相处时,她亦是收敛所有的锋芒,从不带半分冷然。

  这是第一次,她褪去温和舒软,讽刺地抬目看他,话中尽是讥诮。

  “我能做什么?对你的宁舒公主下毒还是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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