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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旁人再好也不及我家夫君万分之一”


反而一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颐指气使模样。

  “二小姐,大人传来新消息,让您不要再拖延,尽快想法子毒杀谢临珩。”

  容穗头也没抬继续调香料,听到她这话冷笑反问:

  “谢临珩还在战场未归,我怎么接近他?和禹州一样如法炮制跑去两军对峙的城池?”

  “还有,月冥国眼看着都要亡了,池家也命数将尽,你们是与谢临珩有多大的仇和怨?自己都要死了,还想着杀人家?”

  卫青槐很不喜欢容穗这话。

  更不喜欢她明明身为池家之女,言里言外却总是忤逆池家、偏袒外人的语气。

  她眼底动了些怒,但任务需要靠着容穗才能完成,卫青槐只能忍下这股不满,说:

  “月冥国是快亡了,但池家不会亡。”

  容穗手中动作一顿,眼眸微眯。

  卫青槐的声音在桌前继续响起:

  “大人已向北境皇室投诚,北境皇室亲口允诺池家,只要能成功除掉谢临珩,池家今后便是北境的肱骨之臣。”

  “有北境在一日,就有池家辉煌一日。”

  听着这话,容穗面上露出讥讽。

  她扔了还差一步就配完的安神香,第一次正眼去看卫青槐,话中的讽刺浓郁:

  “我还以为池家对月冥国有多忠心,结果月冥国还未覆灭,身为月冥国第一世家的池家,倒是已经先一步为自己找好了靠山。”

  卫青槐脸色逐渐难看。

  无他,只因容穗语气中的讽刺太浓。

  她眼底的不满已经快压不住,屏紧呼吸,近乎告诫地对容穗强调:

  “二小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人也是为池家上上下下几百人考虑。”

  容穗冷呵,“是啊,你们大人可真高尚。”

  “二小姐!”卫青槐终于忍不住话中的愤怒,“注意您的言辞,大人是池家之主,是您的父亲!”

  容穗冷眼睨过去,“那你是什么身份?卫青槐,你哪来的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卫青槐牙都快咬碎。

  她与容穗对视一瞬,随后不情不愿地跪下,“奴婢失言,还望二小姐恕罪。”

  容穗没理会她,起身要走。

  卫青槐急得立刻出声:

  “二小姐,你再拖下去你姨娘的处境也不见得怎样,用不了多久,东陵大军就会凯旋,还望二小姐早做谋划,尽快帮大人做完这件事。”

  说着,卫青槐起身。

  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容穗身旁。

  压低声音,对容穗出谋划策。

  “我听说楚家这位楚姑娘与宁舒公主颇有交情,既然二小姐已经在楚府了,离开楚府和接近谢临珩与宁舒公主眼前便有一个绝佳的人选,只要我们对楚时——”

  “卫青槐。”容穗目光冰冷,不等她说完,便生生截断了她的话,眼底怒气翻聚,混淆着浸出的杀意:

  “你敢将你那些肮脏手段用到楚家和楚时鸢身上,我会先一步杀了你!”

  她语气明明不高,却生生让在刀尖里滚过来的卫青槐打了个寒战。

  想到池容穗手中出神入化的毒和蛊,卫青槐没说完的话只能顿住。

  在这一刻,她明确察觉到了池容穗身上的杀意。

  那是一种丝毫不亚于她用方姨娘威胁她时的杀意。

  只因为她说了对楚家和楚时鸢动手。

  卫青槐终是没敢以她手中的那点毒术和蛊与容穗对抗。

  —

  七月初三,东陵彻底攻下月冥国。

  月冥国的一众城池被收为东陵的州郡。

  七月初五,大军凯旋。

  七月初九,大军抵达皇城。

  邑阳宫门口,虞听晚从殿中一路小跑出来,扑入谢临珩怀中。

  她贴在他颈侧,第一句话便是问:“有没有受伤?”

  谢临珩眉眼处的冷冽瞬间散尽,被柔情填满,他接住怀里的人,大掌箍着她的腰,将人紧紧抱住。

  嗓音极为温柔,“没有受伤,别担心。”

  说着,他将她松开一些。

  看了眼她面色,“这几个月,可有好好照顾自己?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虞听晚摇头,“一切皆好。”

  建成帝吩咐人设宴接风洗尘,时辰还早,谢临珩先带着虞听晚回了邑阳宫,沐浴更衣后将人抱在怀里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一道去赴宴。

  宫变后东陵国力虽折损不少,但经过那两年间谢临珩与谢绥率军反攻北境、使北境连连败退后,北境如今的国力与东陵已算不相上下。

  而今,又将月冥国攻下,日后与北境交战时,不仅少了一道阻碍,还多了一份胜算,建成帝大喜过望,宴中接连夸赞谢临珩与这次随行的将士。

  入夜良久,宴席才终于散去。

  众臣退下后,建成帝喊了谢临珩与虞听晚来御书房。

  李安将茶奉上后,很快无声退了下去。

  建成帝让女儿女婿入座,端起茶盏喝了两口,他正式提及了早就想提但一直压着的退位问题。

  “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临珩,晚晚,你们两个在朝事方面都已能独当一面,父皇年纪大了,不想再整日操持国事、忧国忧民,只想好好过几年悠闲日子,含饴弄孙。”

  “你们两个任谁接掌帝位父皇都没意见,当然,你们两个同时接掌也更好。”

  “在这个问题上,父皇不逼你们,也不强行干预,你们定好主意后,跟父皇说声即可。”

  建成帝留他们说了好久的话。

  等虞听晚和谢临珩从御书房出来时,已接近戌时末。

  二人踩着满地的月华,并肩携手走在宽敞的宫道上,虞听晚仰头望了望空中明亮皎洁的月亮,脑海中再度响起御书房中谢临珩想让她继位的话。

  她唇角勾起,话中打趣意味浓重,对着谢临珩笑说:

  “要是我继位,那本公主的驸马就是——皇夫?”

  她话中的打趣太浓。

  谢临珩半勾唇角去搂她腰,将仰头瞧着他、神色揶揄的姑娘圈进怀里。

  他手指去揉她娇嫩的内侧腕骨。

  经过这几个月的厮杀作战,他指节上的薄茧更多,剐蹭得她发痒。

  虞听晚想躲,却被他扣着腰动弹不得。

  他低头注视着她眼睛,面上看似散漫在笑,但握在她腕上的力道不容拒绝,字句清晰地对她说:

  “皇夫就皇夫,为夫不在乎这等虚名,但是小公主,你记清了,你的夫君,只能是我,永远也别想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面首。”

  虞听晚面上的打趣之色消去几分。

  她乖乖点头,搂着他脖子亲了下他下巴,主动给他承诺:

  “那是自然,旁人再好也不及我家夫君万分之一。”

  谢临珩轻轻摩挲她红唇,望着小姑娘灿如星河的眼眸。

  片刻后,虞听晚将手搭在掌心中,二人十指相扣,沿着宫道边在月华下散步、边往邑阳宫的方向慢慢走。

  在来到邑阳宫外,进入殿门时,虞听晚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谢临珩:

  “那如果父皇退位时,你为帝,我为后,东陵虚置的后宫添多少妃嫔较好?”

  “一个也不会有。”他眉眼认真,话中更是认真,“东陵后宫永远都只会虚置,我已求来了我最想要的姑娘,往后一生一世,我只会守着我的枕边人。”

  “晚晚,我们是拜过天地入过玉牒的夫妻,生同衾、死同穴,从生到死,只有彼此一人,永不会有旁人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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