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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二日一大早。

  虞听晚早早起来去了霁芳宫。

  昨日发落宋今砚之事,传遍皇城的同时,也一并传到了还未死心想要嫁给宋今砚的谢清月耳中。

  今日早朝后,谢临珩刚回到东宫,伏案上朝中的折子还没来得及批,墨九就快步从殿外进来,禀报说固安公主求见。

  谢临珩拧了拧眉,放下手中的奏折,让人传她进来。

  谢清月一进大殿,就直奔谢临珩跟前,焦急地为宋今砚求情。

  “皇兄,宋大人私闯宫闱必是事出有因,御军和侍卫赶到莲花池的时候,那里不止有宋大人,还有虞听晚,皇兄怎能不查个明白,就武断发落宋大人?”

  “武断?”谢临珩眼底眸色冷沉下来,指骨沉沉在伏案上敲了两下,看向被宋今砚迷了心窍的谢清月。

  “你想让孤怎么查?”

  “青天白日擅闯宫闱、藐视皇家威严的,不是他宋今砚吗?”

  “你说事出有因,有什么因?腿长在他身上,不是他自己闯进后宫,还能是旁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强迫他来莲花池的不成?”

  谢清月哑口无言。

  却又不舍得让宋今砚受罚。

  她脸色不满,反驳说:

  “可清月喜欢他,他是清月的心上人,再说,他只是闯了宫闱,又没做别的伤天害理的事,皇兄为何不能从轻发落——”

  “谢清月!”

  谢临珩话中已带了森怒。

  谢清月话音一滞,硬生生住了口。

  “天子犯法,尚且还与庶民同罪,他宋今砚算什么?于国无功劳、于社稷无贡献,凭什么凌驾于宫规之上?”

  “如果私闯宫闱、以下犯上都不算罪,那你告诉孤,什么样的勾当才算是罪?”

  “如果哪天他通了敌叛了国,是不是还要孤再为他找其他的借口,扪心自问我们东陵是不是哪里薄待了他,才会让他生了通敌叛国的心思?”

  谢清月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骤然而至的惊惶,终于让她清醒过来,她脸色又青又白,想转身离开,但没有谢临珩的命令,却又不敢动。

  谢临珩没再看她,他眉目冷硬。

  将话说得直白,也对她屡次口口声声非宋今砚不嫁的言论忍耐到了巅峰。

  “你想嫁宋今砚,孤不拦你,只要母后同意你嫁去宋家,孤即刻给你们赐婚。”

  “现在,出去!”

  谢清月讷讷咬了咬唇。

  谢临珩松了口让她嫁宋家,她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嫁与宋家的半个字了。

  听到他最后那句话,她一刻没敢再停,福了福身,立刻退出大殿。

  谢清月走后,谢临珩拿过折子开始批奏折,当看到一份折子上上奏的金陵之案时,昨日虞听晚那番看似随意、实则提醒的话再次钻进脑海。

  他凝了凝眉,将折子放在一边,喊来了墨九。

  墨九不明所以,正要问是何吩咐,就听自家殿下说:

  “孤记得,上次金陵送来的密信,除了提及了姚家,还提到了段家段奕及其旁系?”

  墨九虽有些不解为何突然又提起金陵一案,但他依旧迅速点头,“回殿下,是提及了段家,并且段家还向姚家行了贿。”

  谢临珩垂了下眸,直接下令:

  “把其他事先放一放,让人着重先查段家之事。”

  墨九怕误解了主子的意思。

  多问了句:“敢问殿下,是细查段奕与姚家私下的往来吗?”

  谢临珩:“查段奕与前丞相,以及——”

  “他们和宋家的关系。”

  墨九心底微骇,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隐隐浮现脑海,虽觉得诧异与难以置信,但他没任何犹豫,当即领命应声。

  “属下明白,属下速速派人前去彻查。”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谢临珩又道:

  “还有,告诉沈知樾,姚家之事,无需顾忌他们的身份,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墨九颔首,“是,殿下!”

  ……

  东宫下令让沈知樾着金陵之事彻查姚家一案时,姚珠玉刚好进宫。

  皇后这个时候召她进来,无非是为夺下太子妃及未来皇后的位置。

  如果普通的法子无法入主东宫,那其他更激进一些的法子也未尝不能尝试。

  姚家身居高位,又兼国舅身份。

  若是姚家女与储君有了什么首尾或肌肤之亲,以姚家的地位,东宫想给身份也得给,不想给身份也得给。

  在形势不利的时候,兵行险招,也不失为一种法子。

  只是让姚珠玉没想到的是,她穿着清凉露骨、端着羹汤来东宫时,却连谢临珩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东宫的人拦在了大殿之外。

  墨十一张面瘫脸,牢牢挡在大殿前,任凭姚珠玉怎么说,都不让她进去。

  姚珠玉羞愤难当,端着羹汤的手指都用力到发白。

  她强忍着不悦,好声好气地对墨十说:

  “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太子哥哥送羹汤,如果太子哥哥在忙,我进去放下羹汤就离开……”

  墨十不吃这套,他冰冷传自家主子的话,“姚姑娘请回,殿下没空见你,也不缺姑娘这一碗羹汤。”

  “还有,殿下有令,外臣之女无召不准随意入宫,姚姑娘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进宫侍奉,那就一心一意服侍皇后娘娘,并在娘娘身体好转后,请姚姑娘尽快出宫,别让属下们难做。”

  姚珠玉不甘地看了眼墨十挡在后面的大殿,最后只能端着羹汤愤恨离去。

  皇后此举,宫中任谁都看得出是什么意思。

  在姚珠玉进宫的第二日,陈洮就奉命去了中宫,一日三次,亲自为皇后把平安脉。

  接连两天之后,姚珠玉再无留在宫中的借口,不甘不愿地回了姚家。

  听到这个消息时,虞听晚诧异地看了好几眼身旁处理奏折的谢临珩。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将手中批完的折子合上,朝她看去。

  “小公主,这是什么眼神?”

  “在你看来,孤还要将她留在东宫不成?”

  虞听晚对上他视线,毫无犹豫地摇头。

  “当然不行,你亲口许诺的本公主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是现在的东宫,还是将来的后宫,都不准有任何妃嫔。”

  他眼底温色弥漫开来,却故意搂着她腰将人抱在怀里逗她。

  “孤有说过这话吗?”

  虞听晚咬牙,“当然有!你少耍赖!”

  他笑着捏她下颌亲她,同时抚着小公主的背给她顺毛,“孤倒记得,孤在梦中说过这话。”

  “不过,不管是梦中还是梦外,任何时候,我们之间,都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

  虞听晚被他亲得迷迷糊糊,没太在意他说的‘梦中’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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