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顾四少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露出一丝微光时，上官晴儿便结束了修行走到院中，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面向东方，迎着朝霞，以树枝为剑，一如之前的万年那般，开始了挥剑练习。

  那守在院门外的仆从，被树枝挥动的声音扰动，探头看时，也只见对方拿着一根树枝在院中挥舞，以为对方是心中不甘在发泄，并没太当回事。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太阳已经露出了弧顶，天边的泛起了白色，北房中传出了动静，不多时便有女仆从房中走出，怀里还抱着个看起来大约四五岁的孩子。

  上官晴儿在房中传出动静时就停下了动作，并随意的走到院中的井边，一边从井中打水，一边散开神识观察起整个院子。

  此处院子不算太大，大约400个平方左右，青砖铺成的地面很是平坦，唯一的院门开在正南方向，北房是一间两层的青砖瓦房，左右各有一小间单层的平顶房，她昨晚最先进的就是青砖瓦房一层的前厅。

  院子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单层的平顶房，中间的一间最宽，且略高于两侧的，她昨晚住的地方便是西层靠北的那间较矮的。

  院子的东北角，贴着围墙种着一圈竹子，竹子前面还挖了个六七个平方的小池塘，里面还种着一些睡莲，偶尔有锦鲤会露出水边啄食莲叶。

  西北角则被半人高的篱笆围着，里面养着大大小小六七只白鹅，看起来像是一家子。

  院子中间种着两个桂树，分列在北房的正门前，树上现在还缠着红绸，挂着红灯，标示着这里最近刚刚办过喜事。

  她现在正站在院子的西南角，这里是除了一口水井，还有两个石槽和一些木头支架，应该是日常洗漱和晒晾物品的所在。

  顺着南墙，越过院门向东还有两间平顶房，分别是厨房和粮库，东南角则种着一些花草，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打理的很规整，应该也是用心种养的。

  当她正将神识扩展向外时，北房中的人便出来了，而她也只来得及确认这院子西墙之外便是大路，路上有镇民来来往往。

  “姨娘，少爷睡醒了，你过来见下吧”，那女仆出房后一眼就看到了在井边打水的上官晴儿，也不讲什么礼数，直接呼喊对方过去。

  上官晴儿心知这是“老人”对“新人”的欺压，自然也没惯着对方的必要，毕竟在名义上，她这个”妾“也是个“主子”。

  “把四少抱过来吧，我帮他洗漱”，她身都没转直接回了一句，顺手把刚打上来的水倒入边上的木盆中。

  “切，少爷平日洗漱都是用东离山里的山泉水的，那井水……”，对方生硬的顶了一句，但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怀中的顾宁安打断了，“安挽，抱我过去”。

  那声音虽然不大，也有些稚嫩，但也透出了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味道，惹得上官晴儿不自觉的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

  “少爷～”。

  “过去！”，顾宁安没有给安挽继续说话的机会，语调也严厉了几分，吓得安挽赶忙抱着他向上官晴儿走去。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北房中再次走出一个女仆，她双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杯子、一个小水盆和一块叠好的丝巾，看样子应该是顾宁安的洗漱用品。

  上官晴儿见对方虽然不情不愿的，但也算是听话的，也不准备在难为对方，转身迎了两步，伸手准备接过顾宁安，却不想对方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她的手，还让安挽把他放下来，这让她看着自己伸在半空的手，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尴尬。

  “你就是我娘给我娶回来的上官氏吗？”，顾宁安站定后，先是整理了下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衫，而后走到上官晴儿面前，仰着头问道。

  ”对啊，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上官晴儿看着面前这个瘦瘦弱弱，面色苍白，但站的挺直，眼中有光的小小少年，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有些想笑，也有些替他悲伤。

  顾宁安见上官晴儿认下了身份，拱手躬身后直接说道：”昨日，并非我有意不出，实因葛大夫新换的药安神作用强烈，我饮完后方知，实在是对不住了“。

  上官晴儿闻言一愣，她之前问那话本有些调侃之意，不曾想对方却是出言致歉，这实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但这愣神也就一瞬。

  ”四少客气了，昨日一切也是和着规矩的，并未亏待于我“，她福了福身子回了一句，而后很自然的从另一位女仆手中接过托盘，”先洗漱吧，夫人那边虽然免了我的晨昏定省，但到了时辰还是要拜一下的“。

  上官晴儿的反应明显超出了顾宁安的预想，他抬头看了对方几息后，才缓过神来应了声好，而后对身后的两位女仆吩咐道：”安挽，安华，去看看大厨房今日做了什么，挑不常见的取些回来，多挑拣几样“。

  ”少～“，安挽似乎还要说什么，被边上的安华扯了扯袖子，抢着应了下来。

  ”诺，我们多挑些花样，不论荤素，每样都少取一些，等发现对您胃口的，后面再让那边单独做“。

  顾宁安见对方真的明白自己意思了，点了点头便转身向上官晴儿走去，而安华在得到肯定后，也赶紧拉着脸色发黑的安挽离开了偏院。

  刚离开院门不久，安挽便甩开拉着自己的安华，面带不忿的说道：”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少爷一直都是我们伺候的，她一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万一……“。

  ”安挽！“，安华不待对方说完便粗暴的出言打断了，”你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她就算只是个姨娘，也是我们的主子，就算少爷对我们再好，我们也是奴！“。

  ”可～“，安挽还想争辩，却听安华继续说道：”夫人说她是童养媳，是奴，那是夫人，你不要因为少爷对我们好就恃宠而骄，如果你真为了少爷好，那就让姨娘尽快的了解少爷的喜好和忌讳！“。

  ”但～“，安华见安挽还不明白，心里也是有气，丢下一句，”姐妹一场，你好自为之吧“便直接向着大厨房的方向走去，无视了安挽在身后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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