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众人不打不相识,孔京巧遇伶俐女
话说孔京在家门口邂逅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猛汉,对方说要劫道,一言不合,就冲孔京砍来。这时,孔京刚刚在山下遇见过拦路挑战的罗成,有了经验。他也不慌张,随手一挥,后面的仕信就迎头赶上,挡在他跟前,挥手一挡。
只听锵的一声脆响,巨斧砍在她的手臂上,如同砍在坚硬岩石上,竟然纹丝不动。
仕信“嘿嘿”一笑,感觉对方这一招并不比刚才的罗成厉害,要是同前几日那个狠婆娘比,更是差得远,完全破不了她那天生土武者的超强防御,于是没放在眼里。
猛汉见自己全力一击,对方竟然毫不在意地接下,也有点发愣,随后大喝一声,“鬼剔牙!”拦腰就是一斧子。
仕信躲也不躲,任凭这一斧头砍在腰间,只见斧刃一碰触她的腰,又是如同砍在石头上,进不了半点。猛汉见没用,大喊一声,“掏耳朵!”反手变招,想去砍对方的耳朵。
可惜,仕信实在是太高了,比他高好几个头。猛汉够不到对方的耳朵,于是只能砍在肋间,只见对方还是照旧若无其事。猛汉连出三招都占不了对方半点便宜,对方甚至连躲都没躲,完全没把他这几斧头放在眼里。于是他急了,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仕信见对方愣住,也不做反击。哥哥也没说,怎么办呢,她也不知道还打不打。孔京和紫妍这时也有点愣,看见对方突然停住,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于是这一行人,大眼瞪小眼,眼瞪得跟斗鸡似的,谁都没有动。
“喂,大呆瓜!你刚才吹嘘什么你好厉害,一劫一个准,官爷见了你都要下跪。”这时,只见旁边山林里跳出一个姑娘,指着猛汉的背大声骂道。“你看你,你这三斧子,连人家姑娘都不怕!你还劫什么道,跟姑奶奶我混得了!”
这声音十分清脆悦耳,犹如风中摇响一串银铃,叮叮当当的,引得众人抬头瞩目。孔京定睛一看,来人是个从没见过的陌生姑娘,年纪貌似比紫妍小一点,大概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身穿一袭淡青色的衣衫,头上结了几个发髻,缀着一些银色的小饰品。至于长相,那是相当的清秀。只见她那一张瓜子脸上,恰到好处地生着一双活灵活现的杏仁眼。一张樱桃小嘴一张一合间,依稀可见整齐的贝齿,唇红齿白,赏心悦目,令得孔京感慨不已,天下竟然有这等清秀绝伦的人物!
猛汉被来人这么一骂,也有点害羞。然而,他无言以对,刚才自己这三斧头,确实打不动眼前这怪物。于是,他急得抓耳挠腮,嗫嚅道,“我……我……”
来人不等他说话,张口又骂,“我什么我,无能!你还有理了,大丈夫连个姑娘都打不过,你不羞,姑奶奶我还替你羞!”说着,这人唾了一声,纤纤玉手一挥,指着孔京骂道,“还有你!想什么呢,外面那么多条道不走,偏要走这条,活该被这大呆瓜劫!”
孔京被她这么迎面一骂,非但不恼,反倒有点想笑。或许是对方的模样口气十分可爱,令他气不起来,于是接口道,“这里是我的山寨,我同我老婆的家就在前面。你说我回家不走这道,走哪里?”
来人一听,眼珠滴溜溜转了圈,目光在孔京脸上扫了几圈。她见这人眉清目秀,器宇轩昂,不像凡夫俗子,突然心念一动,问道,“你可是孔京?”
孔京一听,哟呵,今天可是第二次被人拦路问大名了。只是,眼前这姑娘似乎没什么恶意,他也不打算隐瞒,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在下正是孔京,请问姑娘大名?”
来人听了,好像小孩子做错事一样,一张俏脸飞上一抹红霞,看着十分羞赧可爱。只见她眨巴着大眼睛道,“姑奶奶我,哦不,姑娘我姓单名盈盈,家兄正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单雄信。”接着,她又用手肘碰了下旁边的猛汉,道,“这个大呆瓜姓程名咬金,我也是刚认识没几天,不是跟他一路的。”
猛汉一听,呵呵笑了,收起斧头,道,“对,我是程咬金。禾呈的程,咬人的咬,金银的金。”
“哦,原来是单小姐和程壮士,敢问到此有何贵干?”孔京听了,举手作揖道。盈盈见他没有责怪自己无礼的意思,于是嘻嘻笑道,“什么贵不贵干的,无非不就是来看你咯!”
“看我?”孔京有点奇怪,一时脑筋转不过来。盈盈接着道,“对!上月姑奶奶我听江湖传闻,说你干掉了那个天下第一的宇文成都,还把来征讨的官府狗打得落花流水。刚好我哥手下的徐先生来你这里观礼,我就想跟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这话,她只说了一半。
前些日子,徐茂公确实来过观礼。然而,她只是偷偷跟来的,而且一路上贪玩,还走错了路,结果比徐茂公晚了几天到山寨,于是同下山散心的孔京刚好错过。
不过,迟到的人不止她,还有眼前的程咬金和一名叫尤俊达的同伴。这两人几年前劫过一笔四十八万两的皇纲,这些年来为躲避官府追缉,到处东躲西藏。听说孔京大宴宾客,于是想上山来骗吃骗喝。只是,古代也没有GPS导航的某德地图,所以他们从邻州走来,迷了路,晚到了两天。
这几人听寨里人说,孔京下山散心去了。大老远来,路途遥远,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于是他们就在山寨里坐等孔京回来,闲得无聊就攀谈起来。
三人都是绿林出身,臭味相投,一来二去竟然成了朋友。刚才,程咬金吹牛,总是吹嘘他那神仙传授的三斧子半武艺有多厉害,随便一出手,就能劫个十万八万的银子来。盈盈不信,程咬金抓起斧子就往山下跑,边跑还边说,“我这就去劫个道给你看看!”
盈盈紧随其后,于是有了刚才那一幕。主人在自己家门口被劫,说起来有点搞笑。
当她避重就轻地把这番经历对孔京说了后,孔京才明白,这些人还真是大老远专程来看自己的呢!所谓远来是客,自己当然要尽点地主之谊。于是他拱手道,“一场误会,不打不相识!程壮士,单小姐,在下这厢有礼了!”
两人见人家主人不计较,还以礼相待,赶紧举手回礼。孔京又道,“来都来了,不如歇息几日,也让在下尽点地主之谊。”
盈盈从小在响马堆里长大,跟紫妍有点像,心大,自然不会觉得住响马堆里有什么不妥。程咬金本来就是来混吃喝的,当然也不想走。于是一行人尽释前嫌,手挽手地走回山寨。
远远就望见李淳风带队,大开寨门,恭迎孔京一行人。淳风早一步回来,自然是见过盈盈和程咬金他们的,也不觉得意外。他是不知道,这些人刚才在山下遇险,差点连小命都不保。
由于有客人在,孔京也没空同他细说,匆匆把客人带进议事堂。
只见议事堂里,早已端坐着一人,一见程咬金,就笑着迎上来,道:“哎哟,哥哥,你上哪去了?也不叫上弟弟我!”孔京定睛一看,只见这人一脸清秀,年纪应该大自己好多,估计也有四十好几。只是这人面相有些阴沉,皮笑肉不笑的,令他不喜,于是迎面打个招呼,懒得多话。他心知,这人应该就是刚才盈盈介绍过的尤俊达,是程咬金的义弟,跟着他一起来的。
这时,尤俊达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话说十年前他也曾经是一方豪强,统领上百号人马,江湖人称“铁面判官”。几年前,他同程咬金合伙,劫过靠山王杨林的四十八万两皇纲。他这个傻哥哥,莫名其妙地把这钱分了给平民,气得他要死。后来,官府按这银子上面的官印追查起来,他们只得东躲西藏,居无定所,最后沦落到上这里来混饭。
虽然如今落魄,然而有道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是瞧不上年纪同资历都比自己小得多的孔京,所以也懒得搭理。只是,眼前这位紫妍竟然与他聊得来,于是攀谈起来。
话说紫妍在响马堆里长大,以前好歹也是做过几年山大王,两人自然有共同话题。
另一边,程咬金倒也没想同孔京说什么,他的眼中只有刚才硬挨了他三斧子,却连伤口都没半点的罗仕信。他心想,天哪!自己已经够猛了,世上竟然还有比自己还猛的女人!这也太离奇了吧!于是,他忍不住同仕信攀谈起来。
就这样,看着手下这几人扎堆唠起嗑来,孔京觉得无聊,就找眼前的盈盈搭话。正好,这姑娘对他大感兴趣,于是相谈甚欢。盈盈道:“哎哟,公子!你这老婆不错嘛,这小脸,这身段,只比姑奶奶我差那么一丁点。你真有福!”这话,孔京不以为然。他望着对方平平无奇的胸,有点想笑,心想,“颜值且不伦,我老婆的好,你是不懂的。等哪天你嫁人了,才会知道吧。”
不过,想归想,嘴上还是要贴点金的,于是孔京回道,“贱内是不及单姑娘。姑娘的姿色,那是天上有,地上仅此一人,在下今天也是叹为观止。”他离紫妍远,说得又小声,紫妍肯定没听见。
盈盈见对方夸自己美貌,心里欢喜得紧。要是眼前这个大呆瓜程咬金夸她,她是半点也不会在意的,就当对方放屁。可是,如今是个俊秀非凡的公子哥赞自己,她就不可能不当回事了。只听她咯咯一笑,大咧咧地道,“算你有点眼力,知道谁更美点。不过,你会看人,看地方的眼力可不怎样。”孔京一听,问道,“愿闻其详。”
“姑奶奶我看你这小寨,也不咋的嘛。这陈设,这布局,比我哥的二贤庄差远了!”
“哦,单姑娘所说的二贤庄,在下也有耳闻。久闻令兄本事很大,在下心向往之,要是令兄能与我结盟,那是天大的喜事。”
盈盈一听,乐了。她是女流之辈,也不知道结盟是多大的事。但是,她从小骄横惯了,口头上是不会认半点输的,于是随口道,“不就是结个盟呗!姑奶奶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呢!”
说着,她又拍了拍自己那平平无奇的胸,夸口道,“等姑奶奶我回去,同哥哥一说,你这点事就算成了。放心好了,包在姑奶奶身上!”她是不知道,几天前,她哥哥的手下,徐茂公也说过差不多的话。而现在,徐茂公正在回去的路上呢。至于她反复提到的哥哥,单雄信现在才发现,他的宝贝妹妹不知道又跑哪去了。这古代也没有手机,无法电话报个平安,所以,他正同手下大发雷霆呢。
孔京听得云里雾里,觉得眼前这姑娘好生厉害,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结盟大事,竟然被她说得轻轻松松。或许,她在单雄信面前真能说上话,也许,自己应该哄她开心才对。只是,说好话的事,要等她安全回到二贤庄才行。这么一想,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山下遇到的强敌,罗成。对方一心取他的性命,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于是,他挥手叫来几个手下,吩咐手下各自分头,火速下山打探。
安排完后,见到时辰也不早了,他又招呼大家用晚膳。这一餐,虽然只是山寨里常见的粗茶淡饭,或许是众人都饿了,于是都不客气,一顿狼吞虎咽。席间,仕信一个人。呃,这家伙的体型,很难用一个人来形容。姑且叫一个人吧,她吃了大概十人份的饭。
旁边一直对她献殷勤的程咬金,好像同她比胃口似的,也吃了五人份的饭。顺便提下,紫妍吃了三人份的。而其他人,都是寻常饭量。席间,孔京还举杯敬酒道,“今天诸位有缘相聚,就是给我孔京面子!感情深,一口闷,干!”众人纷纷举杯,又是一顿豪饮。
正是:
酒逢知己千杯少,相逢何必曾相识
干戈到头为玉帛,清酒一碗泯恩仇
等到酒足饭饱时,人人都走不动了,躺在椅上直打饱嗝。当然,仕信的体型太可怕,没啥椅子能撑住她,只能躺倒在地。孔京正在琢磨,怎么刚才的安排还没回复时,突然有个探子闯进议事堂来,大声道:“报~~~~~~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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