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孔京铁嘴谈生意,紫妍欢喜盼拜堂
慕容女士见孔京的胃口吊了起来,就道:“只是,不知公子手头的宝贝作价多少,妾可买得起不。”
孔京一听,道,“在下也不大识货,还请姐姐明鉴。”于是,他领着客人来到库房,叫几个手下在周围看守,指着堆成小山的宝贝,手一挥道,“请姐姐过目。”
接着,慕容女士在小山前堆下身来,伸出纤纤玉手,将宝贝一件件地提起来,翻来覆去地打量。那眼神,十足一个鉴宝经验丰富的行家里手。孔京在一边站着,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好生无聊。可是宝贝实在太多,对方又不厌其烦地鉴定,一边看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词。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她才终于把那堆小山鉴定完。
这时,孔京等得都想瞌睡了。他见这人闭上双眼,从身后摸出一个旱烟枪,一边默念什么,一边慢慢地点上烟,动作极其庄重,似乎在做什么仪式。旱烟这东西,孔京是认识的。响马里抽这玩意的人也不少,跟现代烟草差不多。只是孔京讨厌烟味,周围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抽烟。如今客人要抽,他也不好说什么,心里暗自叫苦,无端吸了二手烟。
只见这女人狠吸了几口,然后吐出老大个烟圈。烟圈扩散到周围空气里,孔京吸了口气,除了常见的烟味外,还有一股清香,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用的是什么高档烟草,闻起来倒是不坏。这时,女人忽地睁开眼,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孔京,红润的樱桃小口吐出话,“二十万两。妾身之见,这些宝贝年代久远,卖相不好,官府盯得紧,市场上不好出手,顶多值这个价。”
孔京摇头,心想,这女人挺狠。这堆东西是自己费劲心血从地底里刨出来的,小命都差点没了,她才出个二十万!这离自己的心水价差得也太远。不过,他前世好歹也在银行混迹多年,对生意场上的砍价也略有心得,于是还价道:“姐姐此言差矣。在下这些宝贝怎么说也是从王陵里刨出来的,还带着王家的印记,不信姐姐可以明鉴。”
慕容女士接口道,“这个印记,妾是看见。那又如何?”
“少于200万,就请姐姐另请高明。”孔京道。
“三十万!”
“百八十万!”
“四十万!”
“百六十万!”
“五十万!”
“百四十万,再少没有了。”
这时,慕容女士又吐出几个烟圈,朱唇微启,道:“看来公子心里另有买家,妾身就不打扰了。”于是作势转身要走。这时,孔京冷笑着,嘴里蹦出几个字,“送客!”
女士转过身,往山寨外走去,才走几步,只听背后传来孔京的声音,道,“哎哟,我这宝贝好像漏了几件,还请姐姐过目。”她闻声回头,孔京叫手下去旁边的侧房里,又搬出几件他事先藏好的不值钱的宝贝。
她又望着孔京,只见她盯着自己,目光坚定,就说,“妾看这些漏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一起作价六十万两银子,如何?”
孔京摇头,道,“一百二十万,没少的。”
慕容女士想不明白,她刚才用的七宝迷魂香怎么会失效。每次她出马谈买卖,都在旱烟里备了名叫七宝迷魂香的毒物。对方无意中吸了她吐出的烟,就中了她的道,神魂颠倒之际任她如何叫价也不敢还价。可是,如今这家伙神志清醒,竟然还价,这又是什么缘由?她当然不知道,孔京有天魔之体,百毒不侵,自然不怕她这小小毒物。
她是不懂,但是她毕竟经验老到,久经商场,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于是她一手理了下云鬓,另一手伸到胸前,用不经意的动作松了下衣襟,露出一丁点如同羊脂玉般的雪白。她本来就艳色极重,这么一弄,更是春色无边,直把周围的男人们都看得痴了。
然而,看痴的人并不包括她眼前的这人。孔京是纨绔公子出身,自己又是天生俊秀,颇得女人钟爱,从小在脂粉堆里长大。因此他并不看重女色,如今见对方搔首弄姿,也不当回事,一口咬定道,“一百二十万,姐姐要就拿走。”
慕容女士心里好奇怪,自己这美人计为啥没用。看对方面容清秀,她忽然想到,或许眼前这公子爱的不是女子,而是男人!对牛弹琴,真是白费了自己这番表演!
只见她咬下嘴唇,一字一顿地蹦出话道,“百万两,多一两都没了。”
“成!就等姐姐这句,一百万就一百万!”孔京拍手,笑道。“只是,姐姐看来,如何付钱?”这就叫,漫天要价,落地交钱。这个成交价比自己的心水价略高一点,他还算满意。只是,再高的价,如果收不到钱也是没用。
古代没有银行,收钱可不是手机上敲几个零那么简单。而自己那些响马手下干的就是拦路抢钱的生意,所以他有些担心,怎么收钱。
“这个嘛,公子放心。我万金坊做事向来讲规矩。既然妾身开得了这个口,自然有办法让公子如数收钱。”慕容女士边说,边附耳嘱咐旁边随行的一位镖师。镖师领命,自行退下,下山去了。而她转头,对孔京说,“若是公子不嫌弃,就给妾在这里置办几张床,妾要叨扰数日,也好看着眼前这些宝贝。”
孔京点头道,“好说。”于是吩咐手下置办床铺,好酒好肉伺候。于是,慕容女士在这山寨里连住了三日。周围过往的人虽然看她秀色可餐,但守候在旁的镖师显然不是好惹的主,也没人敢打扰他们。
到了第四日,一行人马抬了十几口大箱子上山来。押运的镖师一脸彪悍,显然对方有备而来,有恃无恐。慕容女士接过他们,清点过后,当着孔京的面玉手一挥,道,“百万银两在此,公子请过目。”
孔京吩咐账房伙计点数入库后,也点头道,“钱已收讫,姐姐就拿货吧。”
于是,他又看着这一行人把他挖来的宝贝打包装箱。他们运银子来的十几口箱子不够用,孔京还送了他们几口箱。总之,一番折腾后,买家终于收了货,领头的慕容女士拱手道,“交易已完,妾身就不再叨扰,先行告退。”孔京拱手道,“姐姐慢走,恕不远送。”
女士指挥手下,抬着宝贝起驾。最后,她好像想起什么,回头望着孔京,道,“公子以后若是还有买卖做,记得江湖上放出风声。我万金坊广纳良财,合适时,妾身自会登门。”
孔京点头道,“好说!姐姐助在下出手宝贝,此恩他日必报。”不知怎么的,他有种预感,以后还会再见到这位神秘莫测的女士。
目送慕容女士一行人抬着宝贝出门下山后,孔京回到议事堂上。忽然旁边飘来一股芬芳,然后就是一声娇呼,道,“公子,玉梅我已经在寨中叨扰多日,也是时候下山赴命了。”
他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紫妍与东方玉梅两人。玉梅一身男装打扮,英气逼人。由于她本来就姿色出众,平时行走江湖,为免多生事端,习惯作男装打扮。也因此,她虽然在寨里住了多日,却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女儿身。
“怎么,姐姐住烦了。嫌我这里臭汉子太多,要走了吗?”孔京有点意外。地底下那番经历,让他见识过这位丽人的厉害。认真起来的话,她和紫妍谁更能打,还很难说。所以,他一心想这位丽人能留下,助他的造反事业一臂之力。
可是,玉梅心里自有打算。她本来是名门之后,父亲做过大隋的高官,她自然不想同这些反贼混在一起,免得以后官兵来征讨时,自己两面难做。所以她就找了个托辞,想告辞离去。
“非也。只是玉梅这猎妖人的营生做久了,总得讲点信誉。这次受人之托出来猎杀巫支祁,耽搁的时日久了,想要回去赴命。”东方玉梅道。
孔京听她的口风并不紧,于是心念一动,挽留道,“那么姐姐就再多住几日,刚好十天后是良辰吉日,在下早有安排,也请姐姐赏面观礼。”
“良辰吉日?哥哥要做啥,紫妍怎么没听说过?”这时,旁边的紫妍插嘴道。孔京望着她容光焕发的俏脸,轻描淡写地笑道,“正所谓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在地底答应妹妹的事,自然要兑现。如今脱困,当然要跟妹妹你拜堂咯。”
“啥,你要娶我?”紫妍闻言,吓了一跳。想不到宝哥哥如此大胆,这等话竟然当着旁人的面说出口。
“怎么,妹妹不想么?还是心里另有人选?可是,我好像记得,早在十年前,两家父母就为我们定过婚约,这该不会错吧。”孔京笑道,心想,紫妍这点小女生心思,也太好懂了吧。
“没错没错!”紫妍连连点头,欢喜得心花怒放,应道。“既然哥哥要履约接我过门,那我求之不得。哪有什么外心,欢喜还来不及呢!”
“怎么?”旁边的东方玉梅转头望向她道,“公子与妹妹要成亲么?玉梅倒是想吃这个喜酒。”之前她在地底时,就察觉两人情意非凡。如今听孔京说要成亲,她倒也不怎么意外。大家在地底同患难数日,最后合力才脱困,这番交情不同寻常,令她很想观礼,祝福这对新人。只是眼前这位公子还真是敢作敢为,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大谈成亲,果然成事者不拘小节。这时,她脸上微微一红,心想,要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也对她口吐此言,那该多好!
“那就这么定了。”孔京拍掌道,“常言道,婚嫁大事要看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只是如今紫妍的父母都不在世,我家家父早已战陨,家母受困在京城不能说话。不过家母早在十年前就立下婚约,我作为孔家家主,自行履约成亲,也不算坏了规矩。”旁边众人附和几句,见日已西斜,于是告退。
不多时,孔京回到他的卧房,点灯。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门外是一脸笑盈盈地紫妍。她也不等孔京招呼,抬腿进屋,孔京连忙关门。
“怎么,哥哥真要娶我,害怕别人看见?”紫妍笑道。
“不是。山上风大,怕妹妹吹了着凉。”孔京回道,走到椅子边,坐下。紫妍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到孔京腿上,转身揽着他的肩,笑道,“哥哥怎么这么心急,成亲这种大事,也不先行告知妹妹一声?”
“这不刚做成一单大买卖,有了银子,我想风风光地接妹妹过门嘛!”孔京回道,这是大实话。要不是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他可没钱置办婚礼。他说这话时,眼睛正对着紫妍那豪迈的双峰。那物事大得惊人,如同两座大山一样,把他的视线都遮住了,所以望不见紫妍的脸。“我倒不是图你的身子。”孔京咽了口唾沫,心想。
“哦,哥哥发了财,才与我成亲吗?”紫妍又问道,孔京随口回应,“也不光是钱的事。我早送过妹妹诗作,若得鸳鸯双栖宿,不负韶华不负君。当日在地下瀑布,妹妹不负我,我自然不负妹妹。”
正是:哥哥定下拜堂日,妹妹心花绽放时
情到深处莫提嫁,只恨日头走得迟
这话一出,紫妍笑得更欢了,见牙不见嘴。她又道,“哥哥只是为了报恩,才与我成亲,不喜欢我么?”
“喜欢,妹妹那么可爱,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孔京随口应道,心想,就你这身材,恐怕世间少有男人不喜欢的吧?然而,真要说自己喜欢她所以成亲,这话又是半真半假。其实自己急着跟紫妍成亲,并不光是喜欢,还有一层说不出口的缘故。那就是,他之前遇过刺客,总觉得有人要他命。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想保命,只有找个能打的大腿抱。
刺客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来,他最好找个能打的人,日夜陪伴。而这山上,最能打的人,莫过于紫妍。没有名分的话,他老缠着紫妍,总会被人闲话,说不过去。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只能尽快同紫妍成亲,才好住在一起,寻求庇护。当然,紫妍那点头脑,绝对猜不到,心爱的宝哥哥在打这种主意。
她只想着,再过十天,拜堂过后,别人就该改口叫她孔夫人了,这是多大的喜事啊!至于以后生的的孩儿叫什么名,她又想起,之前在地底做的那个梦。也不知这回,宝哥哥是否又会如同梦里那样说,男的要理女的要容?一想到这,她就欢喜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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