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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宝二哥力救罗成,单雄信兄妹重逢


话说罗成主动断后,掩护北平王和母妃撤退。“父王快走!儿臣断后!”他刚喊出这声,血王的杀招就悄无声息地杀到。

  血王没看见罗成挺身护亲的举动,在她眼中,胆敢挡在她刀前的人都是敌人。敌人只有一个字,杀!这一刻,她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戮机器。如果人心里有怜悯这种情感在,那她的心早就死了,在多年前就死了。现在的她,以一头魔的身份活着。

  罗成喊话一分神,血王的弯刀就砍到了脑门前。他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一步,凭着本能躲闪了一下,卸掉了大半劲力。只是由于刚才分神,慢了一步,这招的小半劲力还是跟着弯刀打在他额头,力量奇大,将他连人带枪打飞出去,撞到议事堂门口的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听到这声响,已经撤出老远的北平王边跑边回头,视野里隐约望见罗成跌倒在议事堂前的背影。因为距离远,这个背影只有手指头大小,在周围乱哄哄的兵败景象中并不清晰。

  这时,一股老泪忽然涌上他的眼眶。身经百战的他有种直觉,今生或许是最后一次见到儿子了。

  幸好有儿子的断后,他和王妃才有时间从巫王寨里安全撤出来。这伙人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一路跑出巫王寨的寨门。周围有数千名败退的兵卒,聚在北平王周围,等他号令。这时,两名黑盔黑甲的精兵逆着人流,冲到北平王面前,拱手行礼。

  北平王盯着他们,目光如炬,眼中精光四射,沉声道,“依计行事,烧!”精兵领命,拉了一队人,逆着人流嵌入巫王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北平王又挥手下令,“所有人,护本王下山!”于是,数千名兵卒拥着北平王和王妃,踏上下山道,向山下大营撤去。路上,众人嫌王爷走得太慢,不知道谁从哪捡到一台没顶的轿子,抬起两人,跑得飞快。

  这帮人使出吃奶的劲奔跑,闹哄哄的,很快就冲到了半山腰。谁也没注意,山道边上的草丛中,匍匐着一支数十人的队伍,与下山的人流擦身而过。

  队伍领头的单雄信,半蹲在草丛里,低声道,“刚才下去的,好像是北平王!”

  他闯荡江湖多年,以前在多个场合见过北平王。虽然对方并不认识他这个“十三省总瓢把子”,可是他记住了北平王的模样。官在明处,贼在暗处,将来没准会在哪里遇上。

  想不到,号称常胜将军的北平王,竟然也会有吃败仗,灰溜溜下山的一天。这是谁干的?孔京么?他有那么大能耐把北平王赶下山么?

  这时,徐茂公凑上前来。单雄信和他对视一眼,饶有兴致地问,“先生怎么看?”徐茂公低声道,“无量天尊!我等速速上山,自有分晓。”

  他心里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北平王兵败下山,应该是孔京干的好事!别人不相信,他是见过孔京的,这人身上就是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单雄信点点头,一声号令,队伍继续向山上潜行。他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今晚眼前的一切,都太怪异,太反常了!总之,去到山上,一切都有答案,也必须有个答案。

  镜头一转,又回到巫王寨议事堂里,只见罗成吃了血王的杀招,重重撞到柱子上。额头的新伤加上胸口的旧伤,令他失了大量血,战斗力完全丧失。血从额头流到眼中,就连视野也开始模糊了。这时,血王猛冲到他身前,用胜利者的姿势,挥出一刀,打算了结敌人的性命。

  “别杀他!”这时,议事堂里忽然爆出一声大喝,所有人都愣住了。随着这声大喝,血王的刀停住了。她不在意什么大喝,只是说话的人令她在意,不得不在意。

  这时,一道纤瘦的身影猛地蹿出来,挡在血王的刀和罗成中间。罗成定睛一望,眼前出现孔京的背影。奇怪,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自己曾经好几次想要他的命!

  在他面前,孔京像一座山一样,挡在血王面前,与血王四目对视。血王有点糊涂了。帮敌人,这人疯了吗?这就如同虎口夺食,明明是自己抓到的野鸡,别人非要救去,令她不爽。

  换作别人,她这刀才不会停,必定把这人连同眼前的敌人一起砍了。可是,偏偏来人是这个孔京,她还没好好玩弄的男人,可不能杀。

  “为什么?”血王隔着面具,用她那动人的眸子瞪着孔京。孔京沉声道,“他是我表弟!放了他,我每月多陪你两天。你非要杀他,连我一同杀了吧。”

  血王是明白人,虽然嗜杀,但不傻。她点点头,知道眼前这人,孔京是非保不可,于是停手收刀,道,“说话算数。”孔京点头回道,“君无戏言。”

  这时,旁边人群中跳出一人,淡青衣衫随风飘舞,虽然沾染了不少尘土和血迹,仍旧掩盖不了这人的天生丽质。这人冲到罗成面前,蹲下低声道,“别动!我给你包扎!”声音十分清脆悦耳,明显是少女声。只是这响马山寨里,两军混战的战场上,哪来的少女,他不明白。

  重伤之下,他无力多想。这一刻,他望着眼前孔京的背影,泪水忽然涌上眼眶,视野渐渐模糊。下一刻,他昏了过去,只留下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呼,谁也没听清。

  “表哥……”

  这时,官兵好几万人,差不多从山顶撤完了。似乎有血王的命令,夷人战士们也不追击,纷纷退回巫王寨,接二连三地涌进议事堂来,把个小小的厅堂挤得满满当当的,其中还有不少孔京的手下。这些人过去见面就要厮杀,如今竟然济济一堂,和平共处,也是奇观。

  孔京回头,见到单盈盈抱着罗成,正为他仔细包扎额头的伤口,动作十分轻柔。他不知道盈盈为啥要这么做,也许是女儿家天生的热心肠吧。他是不知道,盈盈之前跟着自己出寨门迎敌,见过罗成两次,见色起意,竟然发起花痴来。

  眼看周围的局势平定了,他这时才有空,拱手向血王道谢,“谢杨大王来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血王不吃孔京这套,低声问,“本王不白帮你!你许诺的银子呢?在哪?”

  孔京挥手,做无奈状,“撤到洞里时,银子没带上,估计进了官兵的口袋。只是我留了一手,藏了几十万两在后山的洞里。”血王鼻里哼一声,心想,就知道这男人有花样。

  说着,她举起手里的弯刀,沉声道,“你敢骗本王,信不信,现在就砍了你这头下来。”孔京嬉笑道,“杨大王救我等性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敢骗大王。”说着,他伸手,搭上血王握刀的手,动作十分亲昵。“而且,我还没陪杨大王呢。”

  要是别人做这个动作,血王早就把他的手砍下来了。可是,不知道为啥,眼前这个孔京就是令她讨厌不起来。她放下举刀的手,正想说点什么,忽然一声呼喊炸响在原本就闹哄哄的议事堂前面。

  “妹!”这声音十分陌生,但却中气十足,说话人明显身负武艺。还不等众人抬头,又一声呼喊响了起来。“哥!”

  下一刻,一队人涌入议事堂来。盈盈正连蹦带跳地,与领头的汉子紧紧拥抱。两人十分激动,热泪盈眶,看得旁人人人动容。

  这伙人服色各异,做江湖人士打扮,穿的既不像响马,也不像官兵。不过在周围的夷人战士眼中,这伙人同孔京那帮响马手下差不多。血王有令,今晚这山上的人,只能砍官兵,别的都不能动。所以好战的夷人眼睁睁望着这伙人一路潜进山寨来,没人出手阻挡。

  孔京不知道眼前这伙来者是敌是友,愣了一下。这伙人都是生面孔,只有一张脸他认识,于是拱手行礼,朗声道,“徐先生,好久不见。”

  徐茂公踱步上前,笑道,“无量天尊!孔贤弟别来无恙,贫道放心了。”说着,他转头望向旁边同单盈盈抱在一起的汉子,道,“大哥也放心了。”孔京何等聪明,马上就猜到这汉子身份,拱手道:“孔京见过总瓢主。”

  单雄信顾不上搭话,拉着妹妹左看右看,满脸泪水。他这一个多月来,自从得知妹妹偷偷去了巫王山,心里就没安宁过。这个妹妹从小跟他一同长大,真是比爹娘还亲。要不是挂心妹妹的安危,他不一定会大老远地赶过来。

  这一路上听说北平王率领十万大军围了巫王山,他更不安了。妹妹一向刁蛮任性,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傻事,招惹杀身之祸。如今亲眼见到妹妹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这当哥哥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

  单雄信这么想着,拉近盈盈,低声问,“没人轻薄你吧?”盈盈翘起小嘴,装作生气道,“哥,你说什么呢?妹不是好好的在这吗?”说着,她低头望了一眼地上的罗成,仿佛说,你妹还有闲情帮人疗伤,能坏去哪?

  在她望着罗成时,她哥抬头望着搭话的孔京,心想,这人同妹妹在这山上近一月,说不清道不明的。我还以为会多个妹夫,看来没这事。接着,他按江湖规矩,拱手回话道,“在下单雄信,令妹多日以来,多谢孔弟兄关照了。”

  孔京客套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话是这么说,他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个蛮横的妹妹还真是多亏自己关照!这一个多月来就没少给他添麻烦,就连小命都是自己救的。对盈盈,孔京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好像,亲也亲过了。又喜欢,又讨厌,这种心情真复杂,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正想继续说点啥,忽然,议事堂外响起一声巨响,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浓烟,从四面八方涌来。怎么回事?这一异变令议事堂里的人人脸上变色。好些人唰的一声,把已经收起的兵刃拔了出来。

  这时,有几人从外面冲进来,其中一人做响马打扮,明显是孔京的手下。来人高喊道,“失火了!兵狗子放的火!”身旁的夷人冲着血王叽里呱啦地吼了一通,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火势来得飞快,转眼间就烧到了议事堂里。孔京皱眉,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局面。这一手,好毒!

  他同师父对弈过几百上千局,经验丰富,马上就猜到,北平王或者岑军师占领他这个巫王寨,肯定在四处储备易燃物,必要时烧了这山寨。这一手有几个目的,一来,显示北平王征讨反贼的决心,在皇上面前可以邀功。二来,烧了山寨,以绝后患,往后响马们再也不能占山为王。三来,万一兵败,火势可以扰乱响马的军心,阻挡响马追击,掩护自己撤退。四来,烧了山寨,令响马无险可守。改天北平王重整旗鼓,指挥兵马打上山来,响马们想挡都挡不了。

  如果孔京是北平王,必定会下这一手妙着的。然而,在场众人都没有他反应快,瞪大眼望着孔京,表情似乎在问,“咋办?”

  孔京心想,既然对手放火,不如将计就计,抓住这个大好机会。他沉声道,“这里不能要了,下山!杀出去!”

  此言一出,周围响马人人感叹,心想,老大好果断!代代相传的寨子,他说不要就不要。

  紫妍心里不甘,这里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有她和爹娘的无数回忆。不比只待了两三月的孔京,她对这个山寨有深厚感情,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在她旁边,徐茂公点头微笑,心里又是另一番感慨。他想,孔京果然不是寻常人!这里这么多人,或许只有他能看出,现在弃寨下山,是神来的妙计。

  一来,寨里的大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是官兵下山最好的掩护。官兵认为这是撤退良机,不可能防范,响马跟着他们下山。二来,这火烧得越大,官兵就越分神,就算发现响马下山,也不可能建立有效的防线。三来,官兵以为响马们今晚一定忙着救火,抢救寨里的细软。等到明早天亮,官兵卷土重来,趁响马们累得精疲力尽时一网打尽。

  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救火,恰好中了敌人的圈套。可是,孔京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敌人的计谋,反而将计就计,趁机下山,突破敌人的包围。

  这,真是神来的妙计。就算他自己,自诩老谋深算,也未必想得到。

  正是:

  危急关头见本事,眉头一皱妙计出

  谁道漫山熊熊火,不是天赐良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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