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番外1带娃日常
建安五年秋,听说宁安侯领兵大败安南,消息传至京城,满城百姓喜气洋洋,与有荣焉。
“朝朝,你小心点。”凌岫站在酒楼二楼临街的窗户边,谨慎的抓着儿子的后领子。
“我知道。”姜慕不舒服的动动颈子,“阿娘,阿爹要什么时候才来啊?”
他伸着脖子看半天,也没见人影。
凌岫低头看着二岁多点儿子,暗自撇撇嘴,“快半年没见你爹,你还能认出他来?”
“我当然记得,阿爹说了,回来给我带好玩意儿!”
这小子!
凌岫明白了,他分明是惦记姜宴给他带玩具回来。
暗自翻个白眼,正准备说他几句,突然远处人群传来欢呼。
“宁安侯回来了……”
“来了来了!”
姜慕指着楼底下:“阿娘,他们说爹爹回来了!”
凌岫回神,“嗯”一声。
去年征南将军就开始领兵和安南对峙,因为安南和边境匪寇勾结起来侵扰边民,皇帝干脆今年开春就派姜宴南征了。
这都八月了,早前传来消息南征得胜而归,今日姜宴回城,凌岫得到消息,带着儿子提前来等着。
见这小孩探着身子往外看,凌岫把他抱进来一点,“儿子,你等下要是掉下去,会在你爹面前丢脸的……”
“啊,那我小心一点。”
这楼层不算高,但是掉下去也够呛。片刻之后,终于听见整齐的步伐声音。
凌岫探头看了一眼,远远地见长街另一头,一队人马慢慢移动过来,前头熟悉的人影目不斜视。
姜宴和征南将军刘睿并行,领着几十将士慢慢打马而过。
忽然。
“阿爹!!!”
小屁孩姜慕扯着嗓子大喊,吵吵闹闹中姜宴竟然听见了,蓦地一抬头,就跟母子俩人对上目光。
凌岫没来得及阻止儿子,见姜宴抬头望来,顿时捂住脸,微微后退了一步。
不想丢人。
姜宴高兴地笑了,朝他们挥挥手。
他身边的刘睿跟着抬头,好奇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小孩:“侯爷和夫人鹣鲽情深,小公子也很活泼。”
姜宴摇摇头,他儿子的确活泼,用凌岫的话就是性格突变的社牛。
不像他俩的性格。
凌岫看着底下人马不见了人影,围观百姓也散了,牵着朝朝走下楼。
“阿娘,快点回去吧。”姜慕反过来牵着凌岫。
“不急,你爹还要进宫,等他回来还早着呢。”
姜慕一听是这样,顿时失望的地落到后面,任由凌岫牵着手。
“不过,也许我们回去会看到小东西。”凌岫好笑地逗小孩。
看朝朝果然精神了:“好,我跟着娘亲走。”
回到院子,管家搬来一个小箱子,“夫人,这是刚才侯爷派人送来的。”
凌岫蹲下身打开箱子,果然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什么有趣的石头,还有姜宴自己用安南玉雕琢的小动物。
看着小孩津津有味地翻看,凌岫就不管了,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喊晴雪拿书来打发时间。
安南成为附属,听说考虑到距离遥远又不好控制,安南王室还是保留了,推了一个不那么轴的上位。
这一来倒是解决了历史遗留问题,安南王现在只属于一般小藩王了。
听着轻轻磕碰玉石的声音,凌岫瞥了一眼儿子,“朝朝,可不要打碎了啊,这可是你爹亲自动手雕的。”
“好,我知道哒。”
这小子长得白白嫩嫩的,调皮捣蛋也不少。
凌岫有点头疼,“你为什么要把东西全部翻出来啊?”
这才一会儿就摆了满地!
“因为,因为我要找好玩的……”
凌岫瞅了一眼,小孩还把东西分类了,动物排一队,石头排一队,杂七杂八的就乱扔一地。
“行,等下不玩了,你自己收拾好,不然下次就不让你爹,再带这些东西回来了。”
“好哒!”
凌岫揉一揉额头,知道小孩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这半年感觉头发都掉了好些,既然姜宴回来了,就让他去烦恼吧。
姜宴回府已经快酉时。
还没踏进房门就听见凌岫崩溃的声音,“姜慕,不许玩脂粉盒子!”
姜宴赶紧走进去,低头和自家儿子红红白白的像涂了油彩的脸对上,难怪不得凌岫生气了。
妆奁盒子被打开,首饰扔到地上,七七八八的脂粉小盒子胡乱散着,朝朝的脸上身上手上都是胭脂。
“………朝朝,你怎么能把娘亲的脂粉弄成这样,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爹爹,我错了。”
姜宴抱起小孩,又看看抓狂的凌岫,拉着她往饭厅走,捏了捏她的手。
凌岫听他俩说话,心中翻白眼,姜慕这小子会看脸色,现在乖乖认错,下次还敢!
让人打水来,姜宴自己洗把脸,顺便给儿子清理干净。
饭厅陆陆续续备好饭菜,主子回府,摆了丰盛的一桌。
姜宴把朝朝放在他自己的专用餐椅上。
这还是凌岫找人做的儿童餐椅,就为了锻炼小孩自己吃饭的能力……勺子加手抓。
凌岫才不惯着他,给他把菜布好装在摔不坏的木盘子里,系好围兜,就不再管他了。
之前还有丫鬟婆子想要抱着他喂饭,被凌岫坚决驳回。
“乖乖吃饭,这一顿不吃,那你就等明天才能吃。”
凌岫说完坐到自己的位置,顺手给姜宴盛一碗汤。
“好哒,我知道了,娘亲!”姜慕知道今天惹娘亲生气了,缩着脖子,乖巧地用勺子歪歪扭扭吃饭。
姜宴默默看着,凌岫教儿子的时候,他通常是不会多嘴的。
在桌子底下抓住凌岫的手,想说什么,被凌岫瞪了一眼,“你也吃饭!”
“……好。”
刚入秋,时日还长,用过饭姜宴去沐浴更衣,凌岫在院子纳凉。
让他顺便把脏兮兮的儿子洗一洗。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宴才出来,抱着昏昏欲睡的朝朝。
“他差不多要睡觉了。”凌岫瞥了一眼迷糊的小孩。
“嗯。”姜宴抱着儿子坐下来,“我抱他一会儿。”
知道他可能是很久没见朝朝,有点稀罕劲儿,凌岫没意见。
聊了几句家常,不一会儿小孩就睡着了,姜宴把他抱回儿童屋再回来。
天气闷热,在凉亭里乘凉很爽快,凌岫倚靠在连廊上,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夜晚寂静,听到花坛里蛐蛐的声音。
姜宴盯着她半天,突然问了句:
“朝朝很调皮?”
“夫人带他辛苦了。”
凌岫摇扇子的手一顿,扭头看他一眼,“正是猫狗嫌的年纪,又不能扔掉,还不得带着。”
哼了一声:“就只有你半年不见他,才觉得稀罕!”
老母亲凌岫:每天都想把小孩扔出去。
姜宴:“……话也不能这么说,长大了就好了。”
姜宴觉得半年多不见凌岫,脾气好像更大了。
摸了摸鼻子,挪到她身边去,试探得搂住她,“不要生气,小孩子都这样……”
凌岫往后一倒,满脸嫌弃:“你不要看他长得可爱,现在什么都好奇,也不怕生,无所畏惧,路过的狗他都要薅两把。”
姜宴:……
“前天进宫,跟赵肆一起把皇后种的番茄苗给祸祸了,你是没看见,两个小孩跟野猪拱了泥巴一样。”
“……”
“害,你之前还说他肯定可爱听话,根本不可能!”
……………
姜宴不说话,看凌岫像老妈子一样跟他抱怨儿子,面上不动,心中却有种老夫老妻之感。
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一家人吵吵闹闹,鸡飞狗跳,但很鲜活生动。
他抱着凌岫,心道,有妻有子,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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