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簪子


又等了几天,凌岫才听说赵穹已经拿到新制的海图。

  略微激动。

  和阮玉瑶一起到御书房去找赵穹看图纸。

  凌岫看看御书房,再看看踏步走进去的阮玉瑶,心想,赵玄微会不会把她宠到天上?

  反正现在他们俩也没人敢管。

  她进去规矩行礼:“见过陛下。”

  “凌姑娘不必多礼。”赵穹随意摆摆手,“就在这里,你们慢慢看吧。”

  赵穹转身去看折子,坐到御案前,提笔的时候不放心地叮嘱一句:“皇后,别弄坏了昂。”

  可见多宝贝这图纸。

  凌岫暗自点头,这可是海图啊,等造出海船,还需要它指示出海航行。

  阮玉瑶“嗯”了一声:“放心吧。”

  凌岫大致扫了一眼,跟后世大差不差,不知道是不是闻人羽自己去过一些地方,更详细。

  正待细看,就听见外面侍监喊了一声,说姜宴求见。

  凌岫愣一愣,好像是几天不见姜宴了。

  “陛下金安。”姜宴行礼。

  “表哥免礼。”赵穹赶紧扶起他,“凌姑娘在那边呢。”

  姜宴闻言转头,正好和凌岫对视,见她飞快移开视线,心中笑笑。

  “陛下,海图已经制出来了?”

  “嗯,她们正看着呢。”以下巴示意。

  姜宴干脆转身朝凌岫走过去,见她们正看的仔细。

  心机地凑到凌岫边上挨着看。

  凌岫正跟阮玉瑶说爪哇国大概在哪里,就见姜宴站在身边不动了,不由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也要看?”

  姜宴“嗯”了一声,岿然不动,凌岫见状,准备挪一步。

  谁知姜宴还拉着她不让动。

  美其名曰:“阿岫,我这样就能看见。”

  凌岫暗自撇嘴,长得高了不起?

  便不再管他,一心跟阮玉瑶讲解地图,“爪哇国是由很多小岛组成的,以后说不定会变得更大些。”

  姜宴认真听了半天,三心二意,边想着,阿岫知道得真多。

  阮玉瑶看着俩人,转了转眼睛:“阿岫,那咱们如果出海绕到西边去要多久才可以回来。”

  “啊,那应该很久,也许两三年,如果顺利的话。”

  又说起南极北极,常年冰冻,还会有极夜的日子。

  阮玉瑶听得津津有味。

  姜宴……走神的想着,过两天就到吉日了。

  凌岫越看越佩服闻人羽,这要多大的精力才能绘制出来这么详细的图纸。

  “姜闲逸,那海船图纸跟这个是一样的吗?”凌岫凑近点小声问他。

  “嗯,配套的图纸。”同样小声地回答。

  等到凌岫下晌真看见各种大型船舶的设计图时,心中依然很震惊。

  其中包括了各式战船。

  突然意识到,赵穹那么宝贝海图,是有原因的,不仅仅只是出海,而是想要建立海军!

  该说不愧是帝王呢,战略眼光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不过,凌岫低头看着图纸,那并非一日之功。

  她估计最迟要三五年。

  阮玉瑶看不懂……但不明觉厉。

  等她看够了,拉着凌岫一起往回走。

  阮玉瑶看着姜宴跟在凌岫身后,心思一转,觉得他们有话要说。

  “阿岫,我先带红绫她们回宫去。”她看了一眼姜宴,“你们再玩会儿。”

  凌岫:“……”

  看着阮玉瑶说完就走,溜得飞快,凌岫扭头问姜宴:

  “你什么时候出宫?”

  “还早。”姜宴看了眼天色。

  再看一眼身边的凌岫,突然觉得回京城太不方便了,深宫大院,见个面都不容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停了脚步,凌岫干脆走到花坛边坐下。

  银杏树叶已经泛黄,一片寂静的秋意。

  凌岫正在思考阮玉瑶说的镇北侯府准备六礼的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心中有点复杂。

  可是见过马嫣然之后,她觉得发生这么些事,她和姜宴已经分不开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姜宴好好谈谈,就见眼前多了一支白玉簪子。

  簪头是姿态翩翩的辛夷花。(玉兰花)

  凌岫抬眼看着姜宴,有点迟疑:“做什么?”

  “阿岫,你的生辰礼,因为之前事多耽搁些时日。”

  听他这样说,凌岫接过簪子打量,雕琢手法略微粗糙,但是打磨光滑。

  眼睛一低,看着姜宴的手,她不由伸手打开他的掌心,果然有些划痕。

  “……你何必亲自雕刻?”

  “阿岫,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姜宴说着,自己都惭愧了。

  一时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又想着快点把她娶回家,对她好,放心上宠着。

  “可,可我也没有送你。”凌岫倒是愣住,他们这样的关系,竟然还没有交换礼物。

  心中捂脸。

  “姜闲逸,你的生辰是几日我都不知道。”凌岫不由轻笑了一声。

  “我的生辰,不好,不重要。”姜宴摇头。

  “为什么?”

  “因为……”

  姜宴慢慢跟她说起自己的事。

  凌岫这才知道姜宴父亲如何,心中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母亲难产而亡,父亲接受不了爱妻亡故,从一个金石大家沦落成一个酒鬼。

  姜宴能长大,全靠姑姑先皇后和堂伯扶持。

  好好地侯府公子,小时候差点夭折。后被先皇后接到宫里,和赵穹一同培养。

  “所以,你这雕刻手法也是你父亲教的?”凌岫看看手里的簪子。

  “嗯,他有时候清醒了还是会关心我的。”姜宴挨着凌岫坐下来,握着她的手。

  “我不怪他,也许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他失去我母亲。”

  姜宴看着凌岫,轻笑一声:“况且我现在有你了,就更能理解他了。”

  一个是朝夕相伴的爱妻,一个是素未谋面的儿子,孰轻孰重?

  不足为外人道。

  “……”凌岫默了一会儿,把簪子递给他:“帮我戴上。”

  姜宴愣了一瞬,随即高兴地笑笑:“好。”

  小心地给她簪进头发里,“阿岫,好看。”

  凌岫抬眼看他一会儿,“姜闲逸,你很好。”

  末了又加一句:“簪子也不错。”

  姜宴看她无甚表情,淡淡地安慰他,只觉得心软软的。

  又见她眼睫低垂如扇,突然想亲近她,但是又想到在外面不太好,只得按耐住心情。

  微风吹来她身上的香味,姜宴心猿意马了会,轻笑:“既然如此,十月初七来找皇后娘娘换庚帖。”

  凌岫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十月初七不就是三天后?

  换庚帖?

  “……这么快?”她怎么感觉有点慌张又有点期待,脸热了一下。

  一阵秋风吹起,飘落下来几片银杏叶子,两人身后飞起发丝交缠。

  凌岫把碎发拢到耳边。

  “阿岫,不快了,赐婚都快一年了,还要准备婚礼,成婚都要明年去了。”

  姜宴想着还有点幽怨,今年先皇刚去,民间基本无喜事,等明年新皇改元才行。

  心想,真是天意如此。

  天边金乌西沉,天凉了不少,感觉凌岫手指微凉,姜宴把她扶起来。

  “差不多了,我送你到琼瑶宫。”

  凌岫顺势起身,点点头,姜宴干脆拉着她一起走,天一晚就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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