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日因，今日果
张耀看着这些往日与自己出生入死，也将他数次从死亡的边缘救回的他们。
“我师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意志到底是谁击碎的？”
张耀看着这三位老兵。
“桃桃死了。化为鬼，被红莲·黑石大人亲手终结。”
阎罗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张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抓着阎罗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吼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桃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为什么我的师父会亲自斩杀她？明明有即使变成鬼也能保持理智的方法啊！”
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愤怒，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阎罗，仿佛只要阎罗说错一句话，下一刻他的头颅就会被张耀硬生生扯下来。
然而，阎罗却依然一脸冷漠，没有丝毫动容。
“红莲·黑石大人的出身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吗？耀大人，爆发鬼雨的地方正是以那座红莲·黑石大人成长的村寨为源头爆发的。”
阎罗的语气平静而冷酷，不带一丝感情。张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颤抖起来，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
他缓缓松开了抓着阎罗的手，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没错，这是来自十一刃族残党的报复，他们仇恨着张耀，恨着他那无耻的手段，也恨着这个帝国，因为价值所以就将他们给抹去。
十一刃族是找不到张耀，但红莲他们却找得到，报复不了张耀那他们还报复不了红莲吗？
前日的因，今日的果，张耀的师父有个习惯，会每年带着桃桃去那里祭拜那些接济过他的村民，还有收养身为奴隶的他的养父母。
十一刃族清楚这点，他们想要让红莲·黑石，张耀的师父死无葬身之地，桃桃她是红莲·黑石的孩子，身上一半的血来自诸国同盟的人类，自然会被鬼祖搞出的鬼雨给腐化。
至于张耀的师父，身为一阶至少也有抵抗转化的力量，起码不会被这种低级的玩意给腐化化为厉鬼。
身边只有几只低级鬼的情况下，身为资深一阶甚至二阶的红莲·黑石当然可以轻松的斩杀那群鬼，然后带着桃桃去到术士院寻求解决办法。
可是他身处的是爆发的中心，就算那片村寨无人，但迎接红莲的是身处鬼潮的绝地。
一两只低级鬼对他是没什么用，但如果数量放到百万，自己孤立无援，带着已经丧失理智的桃桃又能走多久。
师父有多疼爱他唯一的女儿，张耀是知道的，最开始时的某个训练，张耀让桃桃受了点伤，接下来几天都是他和师父对打。
每天都是被训练到皮开肉绽才结束训练。
张耀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这样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在身处绝地之下要带着他那丧失理智的女儿这样才能走出去。
张耀苦涩而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嗓子中挤出，“我到底干了什么！我才是罪人，那个把师父信念破碎的人是我啊。”
张耀的痛苦和自责在房间里回荡，他的心情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一切。面对阎罗揭露的真相，张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撩风，巨灵，阎罗三人站在一旁，沉默地守护着张耀，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只能通过陪伴来给予张耀支持。
阎罗继续说道，
“耀大人，您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十一刃族的阴谋，是他们对您的仇恨转嫁到了红莲大人和桃桃小姐身上。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为了更大的利益。”
说着张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颤抖地说道，
“但代价太沉重了，我……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阎罗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而又诚恳地说道：“耀大人，您必须接受。您是红莲大人的得意弟子，也是他的骄傲。您不能让他失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红莲的敬意和对张耀的期待。
“都知道了是吗？”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门后传来，随着话音落下，红莲缓缓走出门来，他的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红莲径直走到张耀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
“站起来！你的懦弱算什么？你的懦弱可以挽回桃桃吗？还是说你的懦弱可以让那群因为你计划死去的公民、奴隶重新活过来？”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张耀，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张耀被红莲的话惊醒，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看着红莲，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和自责。
红莲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冷漠的话语，
“好好想想吧，耀，你如果你没有能力走下继续的计划，那就给我待在这里当个废物，我会完成你之前制定的计划，然后寻求我的永久长眠。”
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张耀独自面对内心的煎熬。
“大人。”
一边的阎罗扶住了张耀。
“让我静静，都出去，我要一个人待会。”
阎罗三人最后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在张耀的决定下妥协，退下只留张耀一人。
“师父，这责任真的太重了，果然事不关己就可以把生命当成一堆数字，但关乎自己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就足以让人痛彻心扉。”
张耀自嘲的说道。
“你有人的感情吗？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只剩下愤怒与杀欲存在，这感情到底是你发自内心，还是伪装，真是说不准。”
张耀被拉入识海，而张闇从识海深处走出，看着张耀。
“张闇，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有感情，我不是和你一样只为了复仇而存在的玩意，你比阴面不讨喜多了。”
张耀手中幻化出一把刀砍向张闇。
张闇的身材可比张耀更加高大，同时他的也幻化出一把刀，轻松的挡下张耀的攻击。
“你的心乱了，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你的感情都只是在模仿其他人，你的情感早就在儿时缺失了，我们都是没有完整情感的怪胎，你装什么正常人。”
随着张耀与张闇的厮杀，现实的身体上也出现一道道血痕。
但两人都没有在乎，只是在互相对攻，如同两头野兽一样。
张耀浑身是血的看着张闇，至于手上的刀，两人的刀都已经破碎。
张耀朝着张闇怒吼道，“你又知道什么，我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继承的天赋上吗？还是力量上。”
张闇最后挥拳打向张耀，最后还是以张耀倒地为结局。
“既然这么不甘，那就继续啊！走下去，你不走下去，那这些牺牲算什么，你有其他的路吗，你没有其他路可走，想想活着的人，继续吧，还有你对自我的锚定点又少了一个，希望不要继续少下去了。”
说完张闇继续返回暗影之中，只留下张耀躺在地上。
至于张闇说的他对自我的锚定点，张耀可以确定他与张闇的力量在得知桃桃死亡，与红莲的遭遇之后，张闇就强了几分。
张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体上的伤痛似乎在提醒他刚才的厮杀。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张闇的话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上。
“我和你不一样……”张耀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知道张闇说得对，他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他的师父红莲·黑石，他的朋友桃桃，还有那些因为他的计划而死去的人，他们的牺牲不能白白浪费。他必须承担起责任，继续前行。
张耀缓缓站起身，抹去脸上的血迹，深深地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张耀坚定地说，“我要完成那个目标，哪怕死再多的人都在所不惜了。”
张耀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疯狂，同时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死寂。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更多的人付出代价，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他必须放下内心的矛盾和困惑，坚定地向前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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