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兄弟有事你得管
谭明理说:“我有个亲人,得了一种说不出原因的怪病,去医院一查,什么毛病都没有。可就是每天都病恹恹的。”
谢宛华也没问是谁,就对他说:“那就赶紧把张无用弄出来吧。”
“可是,他这种情况,怕也要很麻烦。”
谭明理一边想着用什么办法能快些让张无用出来,一边自言自语。
谢宛华说:“你打算怎么办?”
谭明理没作声,他一直在深思。
最后拿出两种方案来为张无用去辨护。
一是张无用压根就不是大夫,也没有在诊所里行医。
胡忠老汉吃的药是齐世勇父女俩开的汤药,张无用帮忙捣药而已。
张无用没有行医资格,但齐世勇父女两个有。
这就需要齐世勇父女两个将事情揽过去,拿药治病与张无用无关。
另一套思路就是,张无用的药已经将胡忠老汉治好,人已经痊愈。
胡忠老汉的死因与药无关,其死于上山砍柴坠崖。
谭明理将两种辨护的思路讲给谢宛华。
谢宛华沉思片刻说道:“我倒觉得你说的第一种简单明了,但需要齐世勇父女俩配合。”
“对,”谭明理说,“还需要几个患者的证言,证明张无用在诊所里没有行医。”
“可是,”谢宛华又说:“人家要问,张无用既然不行医,在乡村诊所里那么久干嘛呢?”
谭明理说:“这很好去解释啊,诊所也需要人帮忙啊,烧个水,掺扶个患者,跑个腿拿个药都需要人手的嘛!”
“可是,张无用不是学医的,又与齐世勇非亲非故,去诊所里帮忙有些牵强吧?”
谭明理笑笑说:“这个可以解释为:齐世勇没有女婿,张无用和齐美霞谈恋爱……”
“啊?”谢宛华为谭明理如此解释而震惊,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样,我这个说词应该能说得过去吧?”
这次轮到谢宛华陷入沉思。
前方路面上出来个农用三轮车,谢宛华欲超车过去,但怕三轮车突然变道,就把速度放慢下来。
而三轮车一直在边道直线行驶。
谢宛以为可以超过去,就把脚又挪到油门踏板上。
谁知三轮车又突然变道。
谢宛华一个左打方向盘,避过三轮车。
她的SUV差点窜进沟里。
足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她才回过神来。
“宛华,你怎么了?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谢宛华长出一口气。
她故作轻松地说:“没事,你被吓到了吧?”
谭明理则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说道:“不对吧?我一说到齐美霞与张无用是恋爱关系,你就走神了!”
谢宛华嘴硬:“哪有的事?这是突发情况,判断有误谭大律师!”
谭明理则把律师嘴不饶人的风度发挥到极致,说道:“是突发情况,齐美霞与张无用的恋爱关系也是突发情况!”
“那谭大律师你想证明什么问题?”
谭明理说:“从现象和生理上看,只能证明在我说过齐美霞与张无用的关系后,你的心律波动幅度很大,神不守舍……”
“哈哈哈,谢宛华笑得有些心虚,很有一种被谭明理击中的感觉。
“我说你当律师有些入错行了。”
“那你说我应该干哪行?”
“去写推理小说或者当侦探!”
谭明理故作认同:“是哈,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谢宛华紧跟一句:“嗯哼,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错了呢!”
两人说着话就回到县城,也没有歇息一下就直奔县局。
办案民警对谭明理说:“去办理下手续。”
“什么手续?”
“放人,24小时了。”
“哦?这就放人了?”
“嗯,你还要要怎样?”
谭明理想:准备两套为当事人辨护的方案还没用上呢。
这不用多说了,24小时放人,肯定是因为证据不足不予立案。
其实事实也就摆在那里,以涉嫌非法行医药物致死案拘留,死人不能说话,又找不到药源。
关键是齐美霞作证说张无用根本没有开过药,都是从诊所里拿的药。
再则胡忠老汉死亡的根本原因就是坠崖。
胡高肯定是没有胡说。
来到拘留所,张无用走出大门的一刻,谢宛华和谭明理站在门口迎接。
谢宛华看张无用红着眼睛,满目憔悴,心疼地说:“兄弟,你受罪了。”
张无用笑笑说:“我没事,让你们操心了。”
上车,谢宛华说:“带你去吃顿好的。”
谭明理则说:“还去馋掉牙。”
张无用打着哈欠说道:“姐呀,我现在就是困。”
谢宛华犹豫一下,还是启动了车子。
“不行,困也得先吃饭,不然你睡不香。”
张无用坐在后面闭上眼睛打盹。
“兄弟,我想起件事来,你给齐美霞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谢宛华说着,把自己的电话递给张无用。
张无用把电话打给齐美霞。
一听张无用的声音,齐美霞那头好一阵没声音。
足有半分钟的工夫,张无用以为是信号不好,掉了线。
正欲挂断电话,齐美霞那头哭出声来。
“我没事霞姐,你不用担心啊。”
“嗯,你没事就好,等你回来姐给你包饺子吃。”
张无用挂了电话,心里就有些难过。
而谭明理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场景,偷偷瞄了一眼谢宛华。
谢宛华一边开着车,一边频繁眨着眼睛,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里面究竟都包含着怎样的情愫,谭明理表示看不懂。
在馋掉牙饭庄,谢宛华说今天一定要喝酒。
谭明理表示赞同。
三个人照例分了一瓶五十六度老窖。
谢宛华举杯道:“我兄弟有惊无险,就是吉人自有天相。为兄弟平安干一杯。”
说罢,她一仰脖,杯中酒竟然见了底。
“谭明理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宛华你这是……”
“我高兴。”
谭明理点头表示理解。
“张无用,你知道吗?我和你姐去烟柳村,找了胡高和齐美霞,后来又酝酿了两套辨护词。”
张无用说:“谢谭律师和我姐为了我奔波,无用感激涕零。”
谭明理话没说完:“其实我是冒着作伪证的风险的,最好的说词就是按照我昨天交代你的,后来才有的齐美霞把给胡忠拿药的事全揽过去,不然还真不好办。”
谢宛华此刻才明白,原来张无用按着律师的话,没承认给胡忠拿过药治过病,都是诊所里的正常诊疗行为。
不由夸赞道:“还是谭大律师有先见之明。”
谭明理说道:“惭愧,你兄弟的事我当效犬马之劳。不过无用,你可是要记住谢宛华你这个姐姐,你的事她是真的不遗余力的奔波,你在她心里就是……”
谢宛华打断谭明理的话:“谭大律师喝酒,我一杯都干下去,你怎么还墨迹上了。”
谭明理赶紧和张无用碰了一下杯,然后也一口干下去。
没等张无用干杯,谭明理又说:“张无用,通过你姐我们认识,我们就是兄弟。”
张无用喝罢杯中酒,频频点道说:“那是当然。”
“那么,兄弟有事你得管。”
张无用一愣:“哦?你说什么事?”
谭明理道:“一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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