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仗义的女人
其实张无用虽然长得弱,但脑子聪明学习好,高三那年面临高考,老师和同学都很看好他金榜题名,一定能上个好大学。
但谁也想不到,张无用会莫名地跑回家去,放弃高考。
跟父母一说放弃高考的决定,张德成急眼了。
“儿子,你都上高三了,十八年熬过去,就差这一得瑟,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张无用嗡声说道:“爸,人一辈子不是只有考学一条路。我回来帮你干活,养你们老。”
张德成眼一瞪:“你说说烟柳村,出外只有一条石头绊脚的土路,越走越窄,哪来的出路?”
张无用说:“那我就回来先修路。”
反正张无用的意思是打死也不回学校了。
其实张德成不问心里也明白,儿子的书念得好好的,突然就打了退堂鼓,明显是为家里着想,打怵学费。
听人说四年大学念下来,最低要十万块。”
家里穷得连买盐都要挑最粗的,再供他读 完四年大学,怕是连盐都吃不上了。
张无用的班主任老师来找过他两回,让他回去参加高考。
老师说:“张无用,凭你的成绩,上个985、211都不成问题。在过去你就是妥妥地状元,是要面见皇上,搞不好还要被招为附马爷,光宗耀祖,那时候要什么没有?”
张无用笑着表面点头,心里琢磨,老师啥时不画饼改画公主了?
老师走了,张德成又劝儿子:”去考吧,只要你能考上,我砸锅卖铁也供你读书。”
张无用闷声说道:“爸,咱家就那么一口锅,你砸碎了,我去念书能念得安生?你们在家吃生米吗?”
张德成无语,心想这儿子平时闷声,关键时候怼得人心里疼啊。
还有个想不到,邻居桂枝二嫂送来两千块钱,指着张无用说:“为什么不念?我们大家帮你凑学费,也要帮你完成学业。我们山沟里的孩子,靠什么谋个出路,只有念书这一条。”
这女人热心肠,她这边开导着张无用,那边去找苟富贵。
苟富贵正在院子里喂驴,见桂枝二嫂上门,立马把老婆支走,然后把细蔑拉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聚光在二嫂凸凹有致的身材上。
“呸,这色鬼。”
桂枝见他色迷迷的样子像从监狱里才放出来一样,不由得心里朝他吐了一口。
在苟富贵看来,这也怨不得他色,桂枝的脸蛋在三里五村也难找,皮肤细腻光滑,身材更是曲线毕露。
猫见腥就要去叼,这是条件反射。
苟富贵天性如此,而且每次都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台阶。
所以当得知桂枝男人贾二强出去打工,苟富贵就经常到他家里嘘寒问暧。
桂枝知道这家伙惦记自己很久了,跑家里来关心自己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村长大人,你没事少往我家里来,免得人家说闲话。”
桂枝每次都不给他好脸色。
苟富贵并不在乎女人的脸色,反正你有万般的嫌弃,我都有厚脸皮穷追不舍的能耐。
惦记谁家媳妇,好上钩的自然满心欢喜,不好上钩的就死缠烂打。
可是桂枝不图他的花言巧语,也不图他的什么好处,无欲则刚。每次都不给他好脸色。
苟富贵倒会安慰自己: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男人离家久了,一个女人家总有不便的时候,到时候不由得这娘们不上钩。
今天桂枝主动上门,眼瞅着这机会来了。
“哎呀,桂枝稀客呀,请家里坐吧。”
桂枝怕他往屋里带是没安好心,站在大门口回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跟你说。”
“苟富心想,这娘们警惕性还挺高,但脸上依然陪着笑:“啥事你说。”
桂枝说:“张德成家困难当先,儿子张无用马上面临高考,担心将来念不起书,现在退学回家,你甘心看一个大学苗子就这样断送自己前程吗?”
苟富贵一听桂枝是来为张德成家击鼓喊冤来的,立刻鼻孔眼朝上。
“那我有啥办法呢?烟柳村穷的也不是他一家。”
桂枝的嘴立刻凌利起来:“你作为一村之长,百姓家里受穷你觉得光荣还是怎的?”
苟富贵听桂枝这话很冲,心里顿觉不舒服,脸上逐渐阴沉下来。
“那没办法,烟柳村偏僻,交通不便,土地资源少,也没什么副业。自然条件在那摆着,穷不是我造成的。”
桂枝见苟富贵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言语变得更加锋利,说道:“烟柳村自然条件哪里差了?山青水秀的人家都说是神仙住的地方。你干得不好对不起百姓怎么不说?你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日子怎么不说呢?“
苟富贵见这娘们来劲了,火撞脑门子上,心里想,这娘们还挺操蛋,我就不信我摆弄不明白你?
”桂枝你是找我别扭来的吗?我干的好不好上边自有定论,犯不着你来指点我。”
“这个,你还真别说大话,你的位置是烟柳村老百姓决定的。算了,今天我不是来跟你计论这个问题的,我是想让你代表烟柳村,帮助张德成家申请个低保。这个时候大家一起出力,得让人家能过上日子,孩子能上得起学。”
苟富贵开始耍领导派头:“我说桂枝啊,低保每年报送上面是有名额限制的,民政部门还要下来调查的,不是我说了算。再说,别人家的事你操什么心啊?”
桂枝毫不客气怼苟富贵道:“你少放屁!我问你李寡妇家困难吗?人家老头以前是个开木器厂的,谁给评的低保?你小舅子李英全家困难吗?他媳妇怎么弄来的低保?王老八家成天吃香喝辣的,儿子在城里都有房子,还有小汽车,谁给评的低保困难户?你是拿低保户名额换了人家的老婆了吧?”
苟富贵立刻上来捂桂枝二嫂的嘴:“桂枝你可不要在这里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睡人家老婆了?”
桂枝二嫂一巴掌打掉苟富贵的手:“这烟柳村里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巳莫为。你以为你做的丑事挺神秘?”。
张无用并不知道桂枝二嫂去找苟富贵要低保,知道了他也不会让二嫂去。
因为他太了解苟富贵。
而当初为了他家的低保名额,除了桂枝二嫂去给争取,还有一个人不惜得罪苟富贵,跟他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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