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沈家抄家


玉林居门口。

邓修踉踉跄跄摔出来,一脸无奈。

李瑶鸢双臂环胸挡在门口,语气中带着怒气:“邓郡守,请回吧,您给的解决方案我不接受。”

邓修还想劝她,往前走了几步,“余姑娘,你……”

“嘭——”李瑶鸢将门阖上。

邓修愣在原地。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步伐沉重地离开。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两个做侍卫打扮的人正盯着玉林居的门口。

“大哥,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没谈拢吧。”

“哼,邓修不敢得罪四大家族,但余悦又与吴郡许多夫人、小姐相识,邓修不得不做从中调和,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买账!”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余悦也是,明明只要她肯让出一部分客源,双方就能和平共处,一起挣钱,偏偏她要独吞!造成现在的结局也是她活该!”

“行了,既然邓修没和她谈拢,我们就不需要插手了,走吧,回府。”

——

祈年宫。

信鸽飞回祈年宫的鸟架上,翅膀扑腾几下最终收拢到两则。

秦文渊听到动静,往鸟架的方向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书。

林守德立马会意,小碎步跑过去将鸟腿上的信笺取下来。

“五皇子,是皇上的回信。”林守德笑眯眯将信呈上。

秦文渊将信读完,稚嫩的小脸蒙上一层阴霾,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守德给他倒了杯茶,问:“皇上怎么说?”

“皇兄说……”他皱了皱眉,回想起纸上的文字,觉得于心不忍,但还是平静地告诉他:“将沈宝林关进死牢,挑断手筋脚筋,再喂上哑药烧坏她的嗓子,让她不能告诉任何人那夜看到的东西。”

“还有沈大人,以调唆沈宝林秘密行刺的罪名,发配南楚边境,沈家上下,男的发配,女的为奴,永世不得回京。”秦文渊攥紧了手里的信笺,心跳得极快。

林守德吓了一跳,脸色煞白。

显然两人都没有想到,秦君郁会罚得这么重。

他不是暴吏之人,更不会意气风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两人默默这么想着。

秦文渊烧了信笺,若无其事继续看书,实则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林守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没有告诉他,犹豫着要不要说。

思考片刻,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五皇子知道。

“五皇子,沈宝林潜入祈年宫的那晚,有人一个宫女发现在祈年宫回御膳房的路上,经仵作验尸,确认她是吓死的。”

“这个宫女就是负责每晚给皇上送药的,那晚很可能她也跟着一起来了,但是没有进来,听到沈宝林的叫声后就跑了,结果活生生把自己吓死。”林守德惋惜不已。

好歹是一条人命,宫女又没做错什么,都是被沈芯苒害的。

秦文渊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人既然死了便悄悄埋了吧,不要声张,她在宫外若还有家人,送些银子去。”

林守德应了一声,退出去。

……

沈芯苒和一个宫女去祈年宫送药,结果双双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后宫,嫔妃们惶惶不可终日,总是觉得有脏东西在周边,天一黑就不敢出门了。

原本以为只是谣传,但自打那之后,再也没看到沈芯苒出现,结合先前的传言,又有一种新说法诞生——皇帝将沈芯苒抓去破局了。

两个相克之人,一个被克得重病,只要将另一个杀了就好了,所以沈芯苒是被杀了。

至于那个宫女,无人在意……

没过几天,沈起元被发配边疆,沈家抄家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一时间人人自危。

谁也不知道这背后究竟隐惹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沈起元被流方,沈家被抄家是否与皇帝的病有关?沈芯苒是否真的被杀了?

一切都无从得知,也无人敢提起。

沈起元被上镣铐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家上下,无一幸免,他们恐怕到死也不清楚谁害了自己。

后宫嫔妃吓得白天也不敢出门,有人提议请法师来做一场法事,可是皇帝尚在病中,皇后在佛堂闭关不出,谁人能主持,能做主呢?

众人将目光放在丘敏静身上。

灵犀宫。

杨知桃和马淳熙一人抱了一匹布进清雅阁。

“马姐姐,这次可不能再偷懒了哦,再认真的话冬天可就没有漂亮衣服穿了。”

马淳熙一脸不耐烦,“诶呀知道了知道了。”旋即露出一个“不要脸”的笑,“我要是做不完,你和丘姐帮我不就好了。”

杨知桃皱了皱鼻子,“哼!又来这套!你身上的秋衣还是我和丘姐姐缝的嘞!”

马淳熙撇撇嘴,“那怎么了,你们缝的穿着才暖和呢。”

“咦……”杨知桃一身鸡皮疙瘩。

马淳熙不擅长针线活,两人是知道的,所以每次她们一开始自己刺绣、缝纫,必要拉上马淳熙,让她跟着学习。

学了三个月,她只学会了穿线和打结。

两人走进院子里,和林迦瑶打了个照面。

“马常在,杨美人。”林迦瑶脸色苍白,见礼后便魂不守舍地走了。

马淳熙一头雾水。

杨知桃用胳膊肘顶了顶她,“走吧别看了。”

“估计又是来请丘姐姐主张办法事驱邪的。”

马淳熙十分嫌弃,“她们怎么这么害怕那些东西。”

在她看来鬼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

“唉……林才人和沈宝林住同一个宫,她害怕也正常。”杨知桃压低声音,偷偷告诉她:“那天我路过昭阳宫,看到日升殿贴满了黄符纸,还听宫女们说林才人四处找桃木剑和关公像呢。”

马淳熙咂舌,不理解但尊重。

说着话,两人进了丘敏静的寝殿。

“怎么去这么久啊?”丘敏静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继续专心致志穿针。

布匹往桌上一放,杨知桃累坏了,不停甩着胳膊,愁眉苦脸道:“织造局的棉料都用来给各宫裁冬衣了,哪有多余的给我们,是马姐姐骂了一顿,才挪了两匹给我们。”

丘敏静无奈,“下次再有这种事,不要与他们起争执,大不了我们不用就是了,反正也只是打发打发时间,又不是等着这衣裳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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