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听说你要选秀


秦君郁睨了他一眼,林守德立马垂下头去,不敢再有动作,那威胁的眼神仿佛在说:下不为例。

秦君郁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往钟灵宫的方向去。

祈年宫和钟灵宫离得不算远,只一刻钟的脚程。

仪仗队被秦君郁远远甩在身后,临近钟灵宫,他们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跟着,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犹豫。

万一皇上只是过来看一眼,等会儿就走,身边没人跟着怎么行?

可若是皇上在钟灵宫留宿,他们岂不是白守一夜?

林守德跟着进去了,他们如同无头苍蝇,只能待在外面。

秦君郁一边往主殿走,一边观察宫内的布局,虽是夜里,但灯火通明,四处都看得很清楚。

林守德追上来,气喘吁吁地问:“皇上,要不要奴才去通报一声?”

皇帝亲自到嫔妃的寝宫过夜,嫔妃都是要提前准备好在宫门迎接的,但今夜事发突然,林守德在努力想法子弥补。

秦君郁挥了挥手,“不必。”

林守德应了一声,颔首低眉,亦步亦趋跟着他。

眼看就要到殿门前,秦君郁回头一看,林守德还跟着他,他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吓了一大跳。

秦君郁板着脸,“回养心殿去,明天把朝服送过来。”

林守德心下明了,皇上这是要在皇后娘娘这里过夜啊!

他笑呵呵地走了。

林守德小跑着到仪仗队前,吩咐道:“皇上今儿歇在钟灵宫了,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得了令,散去。

秦君郁整理着装,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进去。

年宿宿此时正坐在炭盆前的小板凳上嗑瓜子,殿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试图召唤出系统,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叫,那道熟悉的冰冷的机械音都没有再出现。

“该不会……真走了吧?”年宿宿百思不得其解。

“谁走了?”正想得入神,突然多出来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屁股一歪险些从板凳上摔下来,秦君郁一把把住了她手臂。

年宿宿侧过头,懵懵地盯着他,下意识道:“殿……”又觉身份不对,下一个字卡在喉咙里。

秦君郁将她扶起来,“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她被牵着走向茶桌,桌上有热茶,是知画两刻钟前才沏好的,两人各坐一边,心思各不相同。

年宿宿有些心不在焉,“殿下今夜怎么过来我这了?”

自从她迁居钟灵宫,秦君郁就有三四日没找过她了,据宫人所说,他这几日批子到很晚,便在养心殿歇下了。

秦君郁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错愕不已,这话有点帝王和嫔妃的感觉了,不过他不喜欢这样。

他抓起她搁在茶桌上的手,因为刚才一直在烤火,所以她的手暖烘烘的,他捏了捏,语气带着责怪的意味:“我们是夫妻啊,我来见自己的夫人不是很正常吗?怎的这么说?”

年宿宿瞥了他一眼,语气漫不经心:“我听宫人们说,你要选秀。”这是肯定句。

秦君郁眼睛瞪得极大,音调拔高了许多:“谁传的谣!朕立马叫人拖他下去打板子!”

见他是这个反应,年宿宿更觉得是真的了,他以前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自称“朕”,也不会恼羞成怒。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本想表明自己是被冤枉的秦君郁瞬间泄气,轻轻摇着她的手,“姎姎,我真的没有。前几天早朝我宣布要封你为后,倒是有几个人提议选秀,但是我拒绝了,并且不准他们再提,怎么传到你耳中就变成我要选秀了?”

年宿宿半信半疑,还板着脸生气。

秦君郁补充道:“你也知道我每天忙得连觉都没时间睡,若再选一群女人进宫来,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后宫人一但多了,是非就会多,他身为皇帝,不仅要处理她们勾心斗角的小事,还要平衡各宫的关系,不能太宠这个,也不能太宠那个。

最重要的是,他不再只属于她一个人了,这是秦君郁没办法接受的,让他和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待在一起,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秦君郁一拳砸在额头上,“唉!”

在他一通解释之后,年宿宿总算相信了,相信他暂时没有选秀的想法。

以免这个话题再被提起影响心情,秦君郁话锋一转,说起她的寝宫。

“你宫里虽然一应俱全,但我觉得还差点东宫……”他托着下巴深思一番,得出结论:“院子里太空了。”

他灵机一动,“你不是喜欢研究草药吗?到时候把偏殿清空,给你改成专门的药房,院子里可以搭架马晒草药,再扎个你喜欢的秋千,然后……”想了想,再没什么好点子。

年宿宿笑了笑,“我想在后院种菜,可以吗?”

秦君郁毫不犹豫地答:“当然可以啊,你想种什么都行。”

他的耳朵渐渐发烫,“你想种什么都可以。”

年宿宿盯着他含情脉脉的丹凤眼,一时出了神,思绪回来时他已经吻了上来,唇齿相交,格外火热。

她浑身燥热,两人紧紧抱着,到了宽敞的床上。

秦君郁将她压在身下,五指插进她的发中紧紧扣住。

“可以吗?”他的声音沙哑。

年宿宿整个人都红透了,不敢直视他满是情欲的眼,轻轻颔首:“嗯。”

——

正月十二,这日是秦泽海的行刑之日。

按照先帝遗诏,直接用醢刑,但秦君郁多加了一条,先游街,再行刑。

秦泽海被关在囚车里,押送的护麟卫沿着盛京的大道走了一圈又一圈,回到刑场时,秦泽海几乎已经被烂菜叶子和鸡蛋给淹没了。

一路咒骂他的百姓们围在刑场四周,都等着看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口大锅放在木架子上,里面盛满了水,而架子底下则是烧得正旺的柴火,锅里的水腾腾冒热气,还未达到沸腾的状态。

秦泽海的囚车停在木架子旁,他浑浑噩噩,被护麟卫押下来,押到监行官近前下跪。

百姓们骂声一片,拥挤、推搡,想要冲上去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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