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代理朝政


秦君郁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从容不迫地拿出来,打开其中一道圣旨,年宿宿凑上前去看,是传位的诏书,传位于太子秦君郁……她还没看完,秦君郁便合了起来放回暗格里。

  另一封诏书,涉及的内容有点多,既交代了对秦泽海处于醢刑,皇后不入皇陵,不以后制下葬两件事,还提到了秦奉天。

  秦奉天仍慕泽兰和秦泽海的孽种,两人背叛皇帝,罪大恶极,念在秦奉天已经痴傻,只罚他一辈子囚禁在祥如宫中,不做其他惩戒。

  这封诏书一宣告天下,秦泽海和皇后的丑事就会人尽皆知,如此一来,没人敢质疑皇帝对两人的处罚是否太重了。

  秦君郁平静地看完诏书内容,放回暗格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离开养心殿。

  年宿宿有点佩服他的淡定,怪不得他能隐忍那么多年,换作其他人,早就被皇后和秦泽海整死了。

  正值上朝时间,文武百官齐聚明德殿。

  上次上早朝,还是在一个月之前,皇帝病重,年丞运下狱,太子不在宫中,朝廷乱作一团,积压了许多公务没有处理,底下怨声载道,上头又没人拿主意,官员们人人自危。

  今日,再次来到明德殿,他们感觉自己的官途又有希望了。

  秦君郁不再与文官站在一列,这次他站在龙案旁,俯视百官。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朝拜,声音雷动,响彻明德殿。

  秦君郁抬了抬手,“起来吧。”

  众人一同起身,颔首低眉,不敢造次。

  秦君郁清了清嗓子,“这一个月,辛苦诸位大人了。”

  “本王出征在外,就算有意关注盛京的情况,也是有心无力。前有北魏大军虎视眈眈,后有秦泽海逆党蠢蠢欲动,本王心力交瘁,唯恐辜负父皇的信任,陷我琉璃的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秦君郁语气激动,情绪高涨,引得不少官员眼红喉哽,泫然欲泣,不知是想到自己这如履薄冰的一个月,还是想到了琉璃当时危险的处境。

  “太子殿下英明!挽大厦于将倾,扶狂澜于即倒,是我们琉璃百姓实至名归的英雄!”好几位大臣出声附和。

  在这场的氛围下,年宿宿都想给他跪下了。

  秦君郁才是生来当皇帝的人,往那一站,就算没有龙袍,也有帝王的威严,让人无形之中就对他恭恭敬敬。

  秦君郁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幸而皇天有眼,没有让奸人得逞!这是我们琉璃千万将士的功劳!”

  “亦是你们的功劳。”

  “若没有诸位大人镇守盛京,稳住局面,让本王没有后顾之忧,此战决不可能这么顺利!”

  底下什么都没干、而且随时想着跑路的大臣们显得有些心虚。

  秦君郁说出来这些场面话,谁也不敢当真,毕竟他自己也说了,有意关注着盛京的情况,所以他们的小心思秦君郁都知道。

  这种时候笑笑就可以了,千万别应声夸大自己的功劳。

  偏偏一众门清儿的人里头有个犯蠢的——和秦泽海交好的陈副使,他拱手抱拳,朗声道:“太子殿下有此觉悟,微臣很是欣慰。退一万步讲,倘若没有我们这群肱骨之臣镇守盛京,京中早就大乱了!”

  他得意洋洋,居功自傲,自以为付出了极大的贡献。

  然,没有一个人敢附和他的,本来就垂着的头,听他说完这番话,压得更低了。

  陈副使左右环顾,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声,他懵了。

  秦君郁才凯旋回来没几天,就急着召集所有人上早朝,摆明了要取代皇帝的位置。论功行赏之时,当然要出来露一下面,好让秦君郁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在。

  但是所有人的反应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秦君郁眉尾一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勾了勾嘴角,笑不达眼底,“这位是陈副使吧?”

  陈副使连忙出列,“是是是,微臣是三司副使陈华年。”

  秦君郁点点头,下了两步台阶,“听说陈副使以前和仁亲王走得极近,不知是否属实?”

  场面氛围瞬间变得沉重,这个节骨眼下,谁和秦泽海沾上关系,不死也得褪层皮,他们庆幸自己没有多嘴,尤其是秦泽海的旧部。

  陈华年耳朵嗡嗡作响,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殿……殿下明鉴啊!微臣先前并不知道仁……秦泽海有谋逆的心思,在他手底下也只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做事,跑跑腿,传传话,别的全然不知啊!”

  秦君郁冷笑,眼神睥睨天下。

  年宿宿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是吗?据本王所知,陈副使可不止是跑腿,传话这么简单啊……”他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深。

  陈副使吓得屁滚尿流,还想辩解,秦君郁一抬手,护麟卫立马上前来将他扣下。

  “押入天牢,等候审问。”

  “殿下!冤枉啊殿下!”陈副使的哀嚎声回荡在殿内,渐渐弱了下去。

  陈副使只是个开端,剩下的逐个逐个除去。

  秦泽海的党羽,一个都不能留。

  秦君郁转身步回高台,下面的人草木皆兵,心惊肉跳。

  “还有人有话要说吗?”秦君郁冷声问。

  鸦雀无声……

  “那本王继续。”

  “父皇现在不知所踪,本王痛心疾首,但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在众人忐忑、激动、期待的目光中,他说出了“代理朝政”四个字。

  有人欢喜有人愁,唯独没有人敢有异议,陈副使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最高兴的当属“太子党”,虽然只是代理朝政,但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他们期待的那天不远了。

  皇帝还没有消息,便还是一国之君,谁也不敢说让秦君郁直接登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秦君郁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有意见,便接着道:“既是代理朝政,本王又身为太子,身份特殊。在代政的这段时间里,不上早朝,不拟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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