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我要见李大人


秦君郁淡淡吐出四个字:“年二姑娘。”

  年宿宿蹭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声音激动到变了调:“年巧月?怎么会是她?”

  这她更不明白了,李瑶鸢什么时候得罪过年巧月?她们俩分明没有交集。

  她忘了一件事,还是秦君郁提醒她才记起,在甘林寺时,李瑶鸢和年巧月同住一间禅房,或许是那半个月时间里,她们发生了什么矛盾也未可知。

  李瑶鸢不是箫云筝,有人给她气受,她定骂得对方狗血淋头,人尽皆知,李瑶鸢受了委屈只会憋在心里,独自消化。

  年宿宿深深吐了口气,坐下。

  她怒骂一句:“气死我了!”

  秦君郁的话,她深信不疑,甚至不需要问他是如何查到这些的,总之他的能力可怕得惊人。

  但捕风捉影的消息,人人都在传,难不成还能拔了他们的舌头不成?如此一来反倒坐实她们做贼心虚这条罪了。

  她根本不能拿年巧月怎么样,就算她有心为李瑶鸢澄清,也是有心无力。

  年宿宿又悔又恼,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君郁安抚了她,又叮嘱她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操劳,两人说了半个时辰话他便走了。

  年宿宿打定主意,她必须得见上李瑶鸢一面!

  ……

  李府门前,两名侍卫横刀拦在门前,气势吓人,表情却是无奈。

  左边那位叹气,还未开始说话耐心就已耗尽,颇不耐烦道:“年姑娘,您怎么又来了?短短十日,来了五六回了,我们家小姐尚在病中,实在不宜见客,您请回吧。”

  这台词他倒背如流。

  右边那位态度稍微好些,他苦笑道:“年姑娘,我们老爷特地吩咐过,小姐身子不好,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小姐休息,您发发善心,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两人十分无奈,年家大小姐,他们不能得罪,没办法直接赶人,每回她来,他们只能好言相劝。

  在他们之前有一位守门的侍卫,就因被老爷撞见和年姑娘多说了几句话,言语间有放人进府的意思,第二日便被打二十板子赶出府了。

  有这前车之鉴,说什么他们都不可能松口的。

  年宿宿冷哼一声,傲娇道:“我今日不是来找李姑娘的,我要见李大人。”

  两名侍卫脸色一怔,皆露出惊讶之色。

  她勾了勾嘴角,“麻烦二位通传一声。”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右边那位抱拳作揖,“年姑娘请稍等。”接着一溜烟跑进了府里。

  年宿宿心中不由得感叹:还是她爹的名字好使啊!早知如此,她前几日就去让年丞运写一封问安信,再亲自送来,进入李府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一会儿,通报的侍卫回来,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手势。

  年宿宿“哼”一声走进去,仿佛赢得了什么比赛的胜利一样骄傲。

  她和门口那两位斗志斗勇十来天,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当然要抬头挺胸。

  虽是进来了,但有两个丫鬟以带路的名义跟着她,她不能直接去找李瑶鸢,先去见了李知义。

  在朝中李知义算得上是半个中立派,半个太子党,属于两边都不认的那种,他一直想拉拢年丞运,但年丞运是个古板,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根本不屑于搞结党营私。

  所以这次年宿宿打着给年丞运送信的名义过来,李知义就算知道她目的不纯,也得恭恭敬敬将她迎进来,否则得罪的可是年家。

  年宿宿将信送到,李知义伺机打探年丞运是什么意思,奈何信只是一个帮她进李府的工具,是她央求年丞运胡写的,里头没什重点。李知义问起来。她只能含糊其辞。

  两人打太极打了几十个来回,李知义问不到他想要的,年宿宿思忖着要怎么合理提出去看望李瑶鸢且不会被李知义拒绝。

  最后还是搬出了年丞运。

  “父亲还问我怎么这几日不与李姑娘走动了,是否两人生出什么嫌隙,又以为我惹恼了李姑娘,立马要拿我亲自来给李大人赔罪呢。”年宿宿笑得意味不明。

  李知义是个精明的,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却也只能笑道:“等瑶鸢身子好些了我定叫她登门去看年相,别叫两家有误会才好。”

  她笑容更深了,“我道也是,不过李大人不必担心,我已经与父亲解释过李姑娘近几日身子不太舒服,他还叫我今日送了信来,顺道去看看李姑娘呢。”

  李知义眼中划过一抹阴冷,速度很快,立马就恢复了慈祥和蔼的模样。

  虽是被她一步步推着走片,但最后李知义还是同意让她去看李瑶鸢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待太久。

  年宿宿一秒都不想耽误,立马告退,让李府的丫鬟带她去见李瑶鸢。

  李瑶鸢的院子离前厅并不远,穿过一个小花园就是了。

  丫鬟停在院门前,颔道低眉道:“年姑娘,小姐的住处就在此,奴婢先告退了。”

  年宿宿点点头,目送丫鬟离开,她步履匆匆进了院子。

  走至房门前,里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她将耳朵凑近听了听,怕打扰到李瑶鸢休息。费了那么大功夫,等终于能见面,她却不敢开门了。

  “咳咳咳……”

  里头传来一阵咳嗽声,有气无力的,倒真像是病了?

  她敲响门,好一会儿里头的人才道:“进。”

  年宿宿推门而入,她不是没来过李瑶鸢的房里,所以一进门就知道往哪个方向走,绕过屏风便是床了。

  李瑶鸢一身素白里衣,半倚在床头,她没有盘发,及腰的墨发四散开,两缕垂在胸前,剩下的便铺在粉白的被子上,手中还拿了本书。

  她抬眸看向来人,瞳孔一颤,几乎不敢相信,一瞬间热泪盈眶,手中书本滑落,她当即要掀被去迎她。

  年宿宿赶忙三两步上前,坐到床沿边按住她的手,替她将掀了半边的被子重新盖回,掖好。

  再抬眸时,李瑶鸢眼中氤氲的泪已流了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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