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要你给她陪葬
“情况如何了?”
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宫人端出来,刚刚来到院落,李澜轩逮住一人,焦急地问道。
不是说没伤到要害吗?
怎么看着这么危急?
“李大人,几位太医仍在尽力救治。”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侍儿战战兢兢地答道,“太女身上的那两支燕尾镖已经取出来了,但是听说好像是……有剧毒。”
“该死的!”李澜轩低咒一声,对侍儿挥了挥手,“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去吧!”
事到如今,也不知女帝陛下如今是否知晓了此事,更不知那黑衣蒙面的刺客抓住了没有。
此事稍有不慎,她李家就要全家陪葬啊……
李澜轩眸色一紧,在院落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满是焦虑,却想不出一丝一毫的破解之法。
诶,对了,她的儿子呢?怎么不见他?
“李内侍,你看见我儿怀章了吗?”迎头碰到了刚从内院出来的李昭,李澜轩喊道,“本官想去寻他说几句话。”
太女为了救他伤成了这样,章儿这孩子得有多自责啊?不行不行,她得去看看他,可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王夫他在隐月阁内,”李昭点了点头,叹息道,“太女殿下如今生死未卜的,王夫也是重情重义,都快哭晕了,如今茶饭不思的,身体哪里吃得消?您快去安慰安慰他。”
“章儿……”
看到李澜轩走入后院,兀自去寻李怀章,李昭也松了口气。
省得他李昭这个做奴才的,一天还得两头跑,两头顾着,可累死他了。等他家殿下醒了,一定要让殿下给他涨月钱。
“阿鼓,你说我是不是个累赘?”还未进门,李澜轩便听得李怀章如此问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就不会受伤,不会昏迷不醒……”
“王夫您也不要太自责了,”听得阿鼓如此劝道,“太女殿下她毕竟是女儿身,皮糙肉厚些,一定不会有事的。若是换成您,估计……”
自家主子柔柔弱弱的,若那两只镖落在他的身上……
阿鼓一个冷颤,想都不敢再去想。
“阿鼓,在她出事之前,我还乱吃醋,可她却舍命救我……为什么她要对我这么好?”李怀章愣愣地说道,他现在已经悔恨得不能自已,“真正该死的,是我啊……”
“章儿!”李澜轩再也听不下去,大步跨了进来,“你如果死了,太女殿下更是会后悔痛苦一辈子的。为了她,你也得坚强起来,啊?”
“阿娘……”
李怀章哑着声音,呆愣愣的喊了一声。
此刻,他的双眼早已红肿得不成样子,原本清澈温婉的凤眸此时尽是细红的血丝。李怀章的神情呆滞,任由晶莹滚烫的泪珠无声地滚落。此时的他,脆弱、无助而又痛苦。
李澜轩看着如此憔悴的儿子,心就如同针扎一样的疼。
“怀章!”猛地抱住儿子,安抚地拍着他的背,李澜轩低声道,“阿娘知道你痛苦,但是你也别忘了,你是太女的王夫,你还得在太女昏迷的时候打理好后院。”
怀章既然是太女的王夫,哪怕此时此刻有多么的痛苦,也得承担起属于王夫的责任来。
她可怜的儿砸,希望处理宫务能分担起你的注意力,让你不再如此悲痛。
“阿娘,我知道了。”李怀章红着眼点点头,从李澜轩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您放心,孩儿无论如何,以后都不会再犯此等错误了。后院里还有弟弟们在等着我的安抚和管束。”
“怀章可真懂事。”看着李怀章重新振作起来,李澜轩老怀欣慰,“你也别太担心了,太女殿下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点小伤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阿娘说的对。”李怀章神色缓了缓,一点小伤,奈何不了她的,“太医怎么说了?”
“太女身上的两只燕尾镖已经给取出来了。”李澜轩没敢说出李晓汐中毒的事情,生怕自家儿子承受不住,“如今仍在昏迷中,估计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上次可比这次更严重,太女不也活下来了?
李澜轩扯了扯嘴角,没敢在自家儿子面前说出来。
说来可笑,上回太女出事是为了救那位传说中的苏侧王夫,这次却是为了救章儿。
上次救苏侧王夫,太女在李澜轩的心目中,就是一个为了美人,宁愿舍弃江山的昏君。
而现在……
李澜轩神色复杂。
“阿娘,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李怀章不疑有他,出声打断了李澜轩的深思,“儿子这就去看看弟弟们,安慰安慰他们。弟弟们一定也是吓得不轻……”
“嗳!好的。”李澜轩点点头,拍了拍李怀章的肩,道,“你也注意休息,可不要太操劳了。如果有什么事就派人来通知阿娘,知道吗?”
“阿娘,我知道了。”李怀章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转身去收拾起自己来。
李澜轩也不便久留,也趁此退出了隐月阁。
她虽然心中不安,也只好回宫等待消息。
希望太女殿下真的挺过来啊……
否则,女帝陛下怕是会含恨灭了整个太师府……
另一边,上官然几个飞身,趁着夜色避开了后方一路尾随的追兵。
在帝都城内寻了个无人的院子钻进去。
麻利的扯下面罩,换了身衣裳后,转身再次潜入宫中。
李晓源也说了,那毒药凶猛,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祛除的。
若是不能及时除去,只怕有后遗症,更严重的可能会危及生命。
也幸好他提前要了解药,否则还不好办呢。
师妹,你等着我……
一想到自家师妹随时都可能都会死去,上官然也顾不了这一去是否会暴露身份了。
几个飞身,上官然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太女东宫。
尾随着毫无防备、端着纱布等物进进出出的宫人,来到了李晓汐的寝宫。
“这个是解药。”
上官然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纯白的小瓷瓶,递给守在太女寝宫外面的内侍大人。
“你从哪里得来的?”
内侍疲惫的掀起眼皮,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小瓷瓶,却没有贸然递进去。
“我抓住了那刺客,从他口里逼问出来的。”上官然面不改色的说着,“刺客如今已经被我杀了,你也不用再派人去找了。”
“哦?那刺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你解药了?”李昭挑了挑眉,满是不信,“上官掌门,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也是毒药,而非解药?”
“这不可能!”上官然低吼一声,“师妹又不是他真正要杀的人,而且我以他性命要挟……”
“那么恕奴才多嘴,”李昭仍旧步步紧逼,“那刺客的尸首是在哪里?”
事关太女殿下,他必须要谨慎。
而且太女中毒这事,早就被压下来了,这个上官然都没有参加晚宴,怎会这么快就得知?
更何况,最可疑的是,上官然此时应该是在师门内,而不是在帝都。
“刺客的尸首……”上官然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了被他杀死的蒙面女子——那位三皇女的信使,“在靠近城门的小巷子里。”
上官然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了。
“奴才这就派人去查验尸首。”李昭点点头,仍没有把药送进去的意思。
“内侍大人,时间不等人,”眼看时间缓缓过去,上官然着急万分,“要不你先送药进去?”
这毒得早点解除,否则……
“那奴才先送进去了?”
见上官然的关心焦虑不似作假,李昭就将药给送了进去。
上官掌门对自家殿下的小心思,他如何不知?
想来也不会拿殿下的安危,来搞事……
亲眼见李晓汐服下了药,上官然松了一口气。
看向后院,他神色闪过一丝阴郁。
该死的李怀章,你何德何能让师妹替你挡住那两支燕尾镖?
这一次没能取你性命,下次必杀你!
上官然狠狠的看了眼后院,运起轻功离开。
他必须在他们发现刺客的端倪之前离去,否则定然会被发现什么破绽。
他可不想去蹲大牢。
“上官掌门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上官然刚出了宫门,迎头就遇到了正准备入宫的三皇女李晓源。
“我去哪里,与你有何干系?”上官然一脸冷漠,推开李晓源,“让看,别挡道。”
“哎呀呀,上官掌门好大的火气。”李晓源笑笑,对于上官然的粗鲁对待满不在意,低头对着上官然的耳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把解药给了太女,对吧?”
“不错,我本意又不是杀她。”上官然点点头,毫不在意,“这次行刺失败了,我会另寻机会,杀了朱煦明。”
“杀不杀朱煦明已经没关系了。”三皇女勾了勾唇,浅浅一笑,“因为太女很快就会死了。”
“什么?!”上官然震惊,“不可能!我给她吃了解药,她不会死的!”
“我做事都会留一手,我给你的那几支燕尾镖上抹的毒药,根本就没有解药。”李晓源眉眼间尽是得意,“那个小瓷瓶里的,只是另外一种毒药罢了。”
“你!”死死地掐住李晓源的咽喉,上官然双眼猩红,目眦欲裂,“我要你给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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