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获得海龙果
海果婆的小屋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空气中还弥漫着清新的水果香气，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屋内的桌椅皆由粗壮的树根破土而出自然形成，与整个房间的氛围相得益彰，毫无违和之感。
黎缘缘轻轻抿了一口海果婆端出来的果茶，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
哇！
她从未品尝过如此美味的茶饮，口感甘甜适中，丝毫不会觉得腻，更令人称奇的是，茶水入喉后竟有余香萦绕，回味无穷。
喝完之后，黎缘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流露出对这杯果茶的喜爱之情。
海果婆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一副嘴馋的模样，忍俊不禁，随即又为她端上来一壶：
“小姑娘，别急嘛，姐姐这里还有很多呢，尽管开怀畅饮便是。”
然而，黄金神龙却一向不习惯接受他人的食物，再加上之前总给海果婆心里添堵，因此海果婆根本就没想过要招待这条无礼的龙。
眼见黄金神龙与海果婆都沉默不语，黎缘缘便自顾自地一边品味着香甜可口的果茶，一边将黄金神龙渡劫失败一事以及自己此番前来寻找海果婆的缘由娓娓道来。
“你们想要海龙果？”
海果婆听后不禁蹙了蹙眉，这要是外边那随便乱长的果实，在她看到黎缘缘这么可爱，心情不错的情况下，还能当做施舍乞丐赏给那只臭龙。
海龙果，乃是三百年成树，三百年开花，三百年结果的稀世珍宝，其珍贵程度仅次于仙界的蟠桃。
以前海果婆或许还会忌惮一下黄金神龙威猛的法力，可如今的它法力尽失，又曾得罪过她，还有何颜面来讨要这海龙果。
黄金神龙瞧着海果婆的神情，大致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旋即与她谈起了条件：
“我愿用身上三片龙鳞与你交换。这修行千年的龙身上的龙鳞，单片便能布雨一次，一次足矣滋润你整个海龙岛。有了这龙鳞，日后若再遭遇干旱气候，你也无需忧心了。”
海果婆闻之确有几分心动，然而如此好物，为何上次不拿出来！
害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次干旱夺去了那么多果树的生命，自己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才让海龙岛恢复到如今这春意盎然的景象。
“若是换作从前，我或许就答应了。可上次东海岛干旱，我苦苦哀求你都不肯施以援手，我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要帮你。”海果婆冷漠地回应道。
黎缘缘看着气氛开始僵住，于是想了一下，和黄金神龙说起了悄悄话：
“你想想还有什么漂亮的东西能换换的，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的。”
黄金神龙思索片刻，忽然想起前几年蚌仙进献的百年珍珠。
那珠子又大又白，比寻常珍珠大上十倍，更有神奇功效，能令人容颜回春。
“我再加上这颗百年珍珠吧，”黄金神龙说着，“听蚌精说，将这玩意磨成粉敷在脸上，能使皮肤细腻光滑，如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
黎缘缘立马在一旁随声附和：“那到时候海果姐姐岂不是比我还年轻了。”
海果婆听后喜笑颜开，伸手摸了摸黎缘缘的头，笑骂道：“你这小机灵鬼。不过，我还是不能换，你们还是快走吧。”
说罢，海果婆态度坚决，甚至将他们赶出了屋子。
黄金神龙怒不可遏，心中忿忿不平，暗自想着：若是我有法力，一定要烧了她这海龙岛！
好在他很快冷静下来，对黎缘缘说：“小姑娘，我们走吧。大不了我就以这金鱼之身去冲击那跃龙瀑布，我就不信冲不过去。”
黎缘缘却不气馁，微微一笑宽慰道：“没事的，海果姐姐看上去并非恶人，只要我们诚心诚意，她一定会帮我们的。”
话一说完，黎缘缘竟然跪在了门前。
黄金神龙见此情形，心疼万分，连忙说道：“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
黎缘缘却很坚定，什么都不听，接着说：
“你可是布雨的神龙啊，如果没有雨，那务农的老百姓该怎么活呢。有时候，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很多人存在。”
一个年仅十岁、从未上过学的女孩，自幼失去父母，历经人世沧桑，却不知为何内心总是充盈着爱，拥有如此宽广的胸襟。
黄金神龙思索着自己，这些年来降雨，仅仅是出于自身身为龙的职责，以及遵从天庭的指令。
它从未想过，那些雨水对于芸芸众生而言，就是他们的生命之源。
或许，正因为龙天生高贵，高高在上，所以它无法感受人间苦难，只是机械地降雨，却从未考虑过其他需要雨水的地方该如何。
就连当初海果婆的恳求，也只是一味地根据所谓的天庭条例回绝，没有替她想过办法，也没有想过干旱无水的海龙岛会变成怎样的惨状。
生存了上千年，竟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明白。
这雷，劈得一点也不冤。
这海龙果，海果婆不借也是合情合理。
“看来是我错了，以前都是我的不对，也难怪海果婆不肯借我海龙果。”黄金神龙不禁黯然神伤。
在屋内的海果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中虽有所触动，但仍然无法下定决心借出海龙果。
接连数日，黎缘缘始终跪在屋外，无论黄金神龙怎样劝说，都没有用，海果婆也没有出来看一眼。
最终，体力不支的黎缘缘倒下了。
门“吱”一声响起，海果婆走了出来。
看着昏倒在地的黎缘缘，转头对黄金神龙叹息道：“到底是我亏欠了这个小姑娘，还是这小姑娘亏欠了你这只臭龙。”
说完，海果婆抱起黎缘缘走进屋内，只留黄金神龙在外面。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海果婆推开门对黄金神龙说：“三片龙鳞加百年珍珠换我的海龙果，我同意了。”
此时的黄金神龙，已经顾不上什么海龙果了，焦急地问道：“小姑娘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略显虚弱，需要更多时间静养休息。”
听到海果婆的回答，黄金神龙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紧接着又疑惑地问：
“你为何突然要帮我？你不是一直埋怨我当初没有帮你吗？”
海果婆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黎缘缘在养病的这些天，不停地央求她帮助黄金海龙，甚至答应了那匪夷所思的条件
最后还让海果婆保密，不能告诉黄金神龙。
海果婆无奈地回答道：“若不是那位小姑娘苦苦哀求，你就算死在这里，我也绝不会出手相助。”
为了遵守诺言，海果婆将海龙果交给了黄金神龙。
由于金鱼形态无法进食，海果婆便将海龙果放在研钵中捣成汁，再倒入水桶中。
黄金神龙吸收了那些海龙果果汁后，瞬间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汹涌澎湃，它稍加控制，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渐渐地，黄金神龙从金鱼的形态变回了威风凛凛的神龙模样。
它吃掉剩下的神龙果的果渣后，法力已然全部恢复，不过这法力只能维持七天。
七天之后，如果它不能成功飞越跃龙瀑布，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次日清晨，黎缘缘看到变回龙身的黄金神龙，欣喜若狂。
海果婆说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时间紧迫，黄金神龙便先带着黎缘缘赶回江枫村，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前往无极山。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这风平浪静的背后，有人在默默地付出着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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