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section58
穿过码头的杂乱，简明雨又回到了外边看似平静的城市环境之中。
简明雨一直向前走，来到一个广场之中，周围人声鼎沸，一群穿着五彩斑斓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开着一个露天演唱会。
太阳已经落下，冬日的寒冷也没能赶走他们的激情，LED灯的绚丽将场地映射的五光十色，音乐从强力的音响中爆发出来，震撼着整个场地。年轻的人们跟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摇摆，形成了一个狂热的人潮。
简明雨坐在一个台阶上，像是在看电影一般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时不时来个没有眼力见的人上前搭讪，然后又识趣的离开。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上面还没有批准你们的要求吗？”
考夫曼的声音在简明雨身旁响起，后者浅浅看了他一眼。
“和033不一样，因为我们无法掌握034确切存在的证据，所以他们大概率不会相信我们，自然也不会批准。”简明雨的声音不大，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似有似无“不过无所谓转不转移了，反正也是在远离市中心荒无人烟的郊区，我尽快解决它就是了。”
考夫曼不知该说什么，他向前看去，台阶下众人身影穿梭在LED的绚丽灯光中，在他眼中就像一个个舞动的剪影。
叹息一声，考夫曼又说道“你们执行部好像也从来不提倡单独行动吧？关陌千刃就算不带他的那些学员来也是有军队支援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就真的不怕自己应付不过来？”
“不怕，因为我最强。”
这回答像是小孩子在与伙伴争辩时才会说的幼稚话。
“是吗？另外几个部长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们要是不服在空余时间可以随时来找我打一架。”
考夫曼有种被简明雨的话噎住的感觉，他之前一直觉得简明雨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从言行举止来说都是如此，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这样。
“同时出现，距离还这么近……好像不怎么轻松的样子。”
考夫曼的话意味深长，他站在简明雨旁边，周围的喧嚣与热闹和他们两个格格不入，舞动的人群和他们两个就像是隔了一层屏幕，屏幕里面是热闹非凡的音乐会，屏幕外边的二人是寒冷的现实。
“顾笙馨家的狗死了对吗？”
简明雨点点头。
“那说明它们的世界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危险……”
这句话带来了一阵沉默，这沉默在二人间比音乐的震耳欲聋更加有存在感。
好一阵，考夫曼才重新打破二人间凝固的氛围“好吧，简部长，既然是主席的要求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是个聪明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懂那些怪物的人。”
“再见了简部长。”
他对简明雨微微一笑，作势就要离去。
“对了，编号034叫什么名字？我回去方便提前给他录入档案。”
简明雨站起了身，转过身视线看向考夫曼，如果不是霓虹灯的彩色照在她身上，凭借她的这一身黑色加上她那像被墨水染过的头发，完全可以完美融合进夜色。
“它叫‘地力’，地球的‘地’力量的‘力’，录入你们研究部档案的时候，可别把字打错了，当然，你也可以用拼音代替。”
考夫曼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放心，我中文还是可以的。”
他对简明雨招招手，带起一阵风，离开了这里。
——
月亮已经挂上高空，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独有着一份月亮的皎洁白光，白光耀眼非凡，将银色铺满大地。
那一轮洁白嵌入在夜空，看上去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洞口。
顾笙馨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站在空旷的天台，双手重叠放在天台边缘及腰的矮墙上，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周围的居民房都灯火通明，同时门窗紧闭把寒冷隔绝在了外边，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其中忙碌的人影，也许是在准备晚餐，也许是在准备着迎新年。
大人的交谈声、小孩子的嬉闹声、这些都离顾笙馨十分遥远，对她来说，好像只有寒风在夜色中的呼呼声。
她家也是附近唯一一个没有灯光完全陷入黑暗的建筑，米球死了，安然也不在身边，她在天台，于是干脆把屋内的灯关了，在这新年即将到来的日子，她家看起来就像没有人一样。
顾笙馨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顺手拉下被风吹高的衣角。
目光重回到月亮，她在努力回忆着那晚的情景。
那时候她看到月亮正挂在她们正上方，比现在的月亮看起来要大上许多，大了不下十倍的样子，压迫感十足。
最让顾笙馨感到害怕的还是月亮上的眼睛，那个眼睛长在了月亮之上，睁开的幅度不大，像是清晨刚刚睡醒的人。不同的是它的眼中没有慵懒或者其它的任何感情色彩，只是看着自己。
那一晚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的荒诞，但又无比真实。
顾笙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那个诡异月亮的眼睛和安然联系起来，她当时只是觉得安然的右眼真的和那个眼睛太像了……
想到安然，她心中又隐隐约约升起一股愧疚。
安然很喜欢她，从他的一言一行乃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可以看出来，顾笙馨不清楚原因。
可能是因为他涉世未深还没有见过更好的人，也可能单纯因为有着姐姐这层血缘关系他才会对自己如此依赖。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做出伤害米球这种事，更不可能伤害自己。
安然现在在干什么呢……
顾笙馨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天空，眼中满是迷茫，尽管她已经决定明天就去接回安然，但她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安然，她现在的思绪就像是拔河比赛中的绳子一样被不断来回拉扯着。
他那么喜欢我，我那天居然还想打他……
顾笙馨重重的叹了口气，低下身子将头埋进双手之间，只露出半个脑袋，眼睛低垂着扫向地面的银光，睫毛随着眼睛微微颤动。
虽然并没有真的打下去，但当时的安然也明显看出来了自己是想对他动手，不然也不会闭上眼睛。
要不让安然打回来？打我一下也会让我心里好受点……
顾笙馨这样想着，虽然安然不太可能会对自己动手。明天去见安然他也大概率还会愿意接受自己，至于那天的事，他可能会放下，也有可能会藏在心里。
但顾笙馨放不下，也藏不起来，她多希望那天米球没有死、自己也没有那么去凶安然、更没有想打他……不过无论再怎么希望事实都已经改变不了了。
周围居民房的灯光逐渐熄灭，提醒着顾笙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抬起头，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在夜色冷寂中缓慢的离开了天台，下到二楼，也没有开灯，就这么摸黑进了自己房间。
脱下外套鞋子，她随意的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捏住被褥。
快点睡，早点到明天，我会和安然说清楚的，明天也会和安然一起迎接新年，一起过生日……
在若有若无的喃喃自语中，顾笙馨陷入了沉睡。
（第一卷十五万字是铁定写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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