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section34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垂着双眼看着作战桌上全息地图被红圈标记的地方“大校先生，您手下的舰队是当年第一批与它们正面交战的人类，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如此信任你们。”
大校充满无奈的苦笑一声“简部长，你大可以猜猜现在我手下这五万多个士兵有多少是在当年那场战争中幸存下来的。”
“一万？”
大校摇摇头，伸出手指了指窗外的一艘战舰“差不多就是一个战舰的人数，总共不到五百人。”
简明雨彻底沉默了，她知道当年联合舰队被安塞图斯所重创，但她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幸存者五百……如果算上其它国家的幸存者也就顶多几千个，将近二十万的士兵……
安塞图斯……
简明雨伸出手掌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眼神恍惚，不禁在心中质问自己。
那些士兵只是普通人，他们用着最让人类引以为傲的高技术现代武器去迎战安塞图斯，却换来这样的惨胜……如果是我和另外那几个家伙面对安塞图斯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少将，在参与围剿前我原本以为我们的对手永远是其它国家，却没有想到会出现人类之外的怪物。”
大校见简明雨低着头，又拾起一根烟点燃叼着，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呼出一团白色烟气又继续说下去。
“知道加纳海沟吗？我当年归属的分舰队就是在那里覆灭的，首先是天空中的巡航战机失去控制坠落在海面上。然后是水下的潜艇像玩具一样被抛到到百米高的空中，在空间碎裂成好几大块，和烂掉的水果一样掉落下来，我甚至可以看见从潜艇中被撕裂出来士兵……”
大校滔滔不绝的向简明雨讲述着安塞图斯是如何摧毁一切的，表情凝重而稍显悲伤。在加纳海沟，他战友的尸骨已经和成千上万吨变成废铁的钢铁战舰一起永远埋葬在了太平洋海底深处。
简明雨正襟危坐微微低头聆听着大校的叙述，她对这位大校保持着足够的敬意，同时也在内心一遍又一遍质问着自己，如果是自己的话……
“几年过去了，现在差不多又是和当初一样的情况。”
简明雨闻言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大校“不一样了，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希望。就像这次行动，是我们第一次成功让它们被动现形的，主动权正在慢慢回到人类手中。”
大校站起身，走到指挥室的巨大玻璃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飞行甲板上忙碌的身影。
“是啊，有一个希望，一个只有七岁的希望……”
之后，简明雨又和大校又简单的讨论了一下的舰队的部署问题。
和大校道了别后，简明雨独自来到舰首，她蹲下身来双手抱住膝盖，把半张脸埋在自己的大腿之间，只露出一对眼睛来呆呆的看着月亮在海面上留下的倒影。
身后响起了下属的声音“部长，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您需要休息。”
简明雨缓缓站起身，迎面而来的强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每一缕长发都像是有生命般在空中舞动。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她越过下属的肩膀向后走去“时刻注意这片区域的异动，这次情况好像有些不同。”
“了解，部长……”下属转过头朝简明雨身音方向看去，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愣住几秒后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
“姐姐，我没事的……”
安然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顾笙馨蹲在他面前两只手轻轻托起安然的脑袋。
“安然，你先不要眨眼睛，让姐姐看看。”
顾笙馨嘴咬着一个小手电筒，双手一上一下贴在安然脸颊上，两个手指慢慢扒开安然的右眼皮。
她微微抬起头，调整了一下手电筒的角度让光线聚焦在安然的右眼，安然瞳孔受光线影响下意识收缩。
“姐姐，有什么问题吗？”安然轻声细语地问道。他的右眼只看到一团白色的强光，左眼则被姐姐咬着手电筒的样子吸引，也让安然想闭上右眼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了。
“我再看看……”顾笙馨口齿不清说道，然后又靠近了些，手电的照耀下，安然黑色的瞳孔犹如黑色的湖泊，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这眼睛怎么好像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顾笙馨观察了好一阵子，才放下贴在安然脸上的双手，她松开口，拿出纸巾擦了擦沾满自己口水的手电筒，眼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
今天她也带安然去医院检查过眼睛，她也当然知道医院里那些精贵的仪器不是她用肉眼观察能比的，可她还是想亲自确认。
她拿起一旁桌面上的报告单，皱眉看了起来。
眼外伤、干眼症、视网膜撕裂……
这些可能导致眼睛出血的症状通通没有检查出来。在顾笙馨的强烈要求下，医院又重复检查了许多次，医院倒是很有耐心，毕竟有钱赚，几次检查一下直接又把顾笙馨刚刚到手的生活费几乎花光……
“小姑娘，要不你先检查一下自己的眼睛吧。”那个医生像是在开玩笑的这样对她说道。
难道是我看错了？
顾笙馨看着手中的报告单思考起来。
“安然，爸爸以前给你治病的时候，你的眼睛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过。”顾笙馨抬起头看向安然补充道“姐姐知道这是你的秘密，但是我实在有些担心……”
安然缓缓低下头，低声说道“我……我不知道……”
“好吧”顾笙馨摸了摸安然脑袋弓着腰对安然微笑“今天玩的开心吗？”
“嗯，非常开心，不过可惜那两个大哥哥没有一起来。”安然语气带着些许遗憾的说道。
“开心就好，我们以后有很多机会和那两个大哥哥一起玩。”顾笙馨拿出一袋坚果来，这是她回家时买的，听说吃坚果对眼睛有好处，于是她替安然买了一些回来。
她将坚果摆在桌面上，坐在安然旁边，手指轻轻捏住坚果，指甲切入坚果的壳，慢慢地将其揭开。
安然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姐姐一颗一颗的剥开这些坚果的外壳，也学着她的样子剥了起来。
“你力气那么小，能剥开吗？”顾笙馨笑着将手中已经剥好的果肉送到安然面前“听说吃了这个可以让人长高的。”
“这些东西可以让我长高吗？”安然双手捧起顾笙馨剥好的果肉，睁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这些土黄色的东西。
“嗯……只是辅助，主要还是靠自己，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不过你以后肯定至少比姐姐高。”顾笙馨信誓旦旦的解释道。
“姐姐不吃吗？”
“你吃吧，反正姐姐也长不高了，吃多了只会长胖。”
顾笙馨看着安然半开玩笑式的说道。
“咔嚓”一声从她手中传来，顾笙馨有些茫然地看着手中已经碎成渣的坚果。
唉？……我好像没怎么用力啊，坚果有这么脆吗，单手都能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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