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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谁为情种(下)


春风轻拂,乍暖还寒。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到2月底。

  高三班初九开课,李金玉便与卷毛、王雄、彭商等人约定于初八晚上在新城娱乐城相聚。

  初八下午,灰子前来拜年,李金玉便邀请他一同参与聚会。

  众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直至深夜才尽兴而散。

  然而,在送灰子回家的路上,他透露的一则消息却令李金玉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新学期开学一周后,李金玉仍沉浸在这股压抑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凌波的第二段恋情也无疾而终。原因无他,被家里发现,且她此次受到的处罚恐怕比上一次更严厉。

  灰子的消息还不全面,李金玉便让王飞去四中找到张全,让其打探一番。

  张全反馈回来的消息令人震惊——凌波竟然退学了,去向不得而知。

  李金玉想到灰子一亲戚与凌波家相邻,便联系卷毛,让他请灰子去了解。

  最后得知的消息是凌波随父母去了广省慧城打工。

  此事虽非李金玉直接引发,他却深感自己难辞其咎。自责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让他陷入深深痛苦之中。

  原本深藏心底的情感也如泉水般涌出,自责与思念交织一起,无法自拔。

  诗人,实乃“失人”,亦即“失意之人”。

  自古以来,从李杜到辛苏,皆是失意时,才情更盛,佳作频出。

  李金玉虽不能与这些大家相提并论,但此时诗词产量却也颇为可观。

  高三下学期伊始,几位同学带着毕业证离开校园。李金玉因此拥有了单独的课桌,但依然与封霞相邻,周春香也依旧坐在前面。

  封霞偶然间发现李金玉的一首情诗中蕴含“春”“香”二字,误以为李金玉的苦恼源于对周春香的暗恋。

  她觉得周春香容貌出众,与李金玉颇为相配,便趁二人不备,偷偷将这首诗撕下,夹入周春香的书本中。

  上课时,周春香快速翻页,那首诗从书中飘出,落在地上,被胡虎捡起。

  胡虎花费一节课的时间仔细研究,终于“明白”诗中含义,以为周春香与李金玉已暗中传情。

  他愤怒之下,将李金玉的诗撕得粉碎。

  下课后,胡虎便开始含沙射影指责,言辞犀利。

  “有个婊子,上学期还口口声声说毕业后要做我女朋友,现在就变卦跟别人眉来眼去了。”

  “我呸!”

  “娼妇!”

  “猪婆子货……”

  胡虎辱骂声在课间十分钟里飘荡数日,声声刺耳。

  周春香心知肚明这是针对自己的,但她选择沉默。

  她害怕胡虎的报复,没有信心觉得李金玉会像保护封霞那样保护自己,于是她选择忍气吞声。

  对于胡虎撕掉的内容,周春香一无所知,但她猜测那可能是某个男生写给自己的情书。

  当她的脑海中闪过李金玉名字时,脸上还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胡虎见状,辱骂之声更加猛烈,他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指着周春香的鼻子大声辱骂。

  李金玉看不过去,出面制止,但这次他的举动并没有让胡虎退缩,反而让其更加抓狂。

  他忍无可忍,一记耳光将胡虎抽翻在地。

  胡虎愤然离去后,李金玉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坐下来继续他的创作。

  当晚凌晨两点后,胡虎领着一群社会青年翻越围墙,悄无声息地潜入校园。

  他们悄悄撬开寝室门后,迅速将李金玉按在床上。

  除几个负责控制寝室其他学生外,其余人全参与对李金玉拳打脚踹。

  李金玉醒来后,没有奋起反击,他正处于思念和自责之中,一度还把这挨打当成造成凌波辍学的惩罚。

  “胡虎,你疯了吗?拿刀出来干什么?想让我们都陪你坐牢吗?”

  李金玉听到一人呵斥,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睁开眼时,胡虎已经失去理智,手中的刀正直直地朝他扎来。

  李金玉连忙踹开床边的青年,拿起一件衣服,卷飞了胡虎手中的刀。

  刀子快速飞向天花板,又迅速弹下,划破胡虎脸颊。

  胡虎摸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脸颊,瘫坐在地上。片刻之后,他如同失心疯一般大喊大叫起来。

  青年中有人曾潜入五中被抓获后,被拘留半月,担心此次再被堵在校内,连忙一起溜之大吉。

  胡虎的叫喊引起了查夜的绰号为“康师傅”的政教处主任注意。

  康师傅打着手电筒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光芒下,胡虎正抱着头瑟瑟发抖。

  他裤衩间已湿透,脚下更是一滩水渍。

  康师傅怒喝一声后,胡虎发抖的双腿后突然传来异响。紧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弥漫整个宿舍。

  李金玉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心里不禁嘀咕:这胡虎也太怕死了吧。

  很快,康师傅发现了地上的刀子,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即掏出手机报警。

  胡虎受到刀子惊吓已失魂落魄,再加上康师傅和派出所人员的斥责,心理承受不住,最终疯了。

  胡虎父母很快赶到学校大闹。

  尽管众多室友以及被抓获的青年都证明与他无关,但李金玉依然处在漩涡中心。

  他感到心力交瘁,想要退学去惠城找凌波。

  此刻,他觉得只有在凌波身边才能找到一丝心安。

  当问其为何要退学时,李金玉直接答道:“我心上人打工去了,我想去找她。”

  蒋老师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你特么还是个情种!”

  ……章尾诗词彩蛋……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都只为风月情浓。

  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

  试遣愚衷。

  ……

  自混沌初开后,

  究竟谁最痴情?

  这世间所有纷扰忧烦,

  皆只因,为情所困。

  趁这无可奈何的天时,

  充满伤感的日子,

  孤独寂寞的时刻,

  我试图抒写下内心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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