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传闻总是不一样
清晨,祁怃从房间出来,伸了伸懒腰,吱呀一声看到旁边的门开了,萧贺安一脸疲惫的模样,看的祁怃很是纳闷。
"你昨晚干了什么?怎么一副被吸了精气的样子?"
萧贺安脸色有些发黑,耳尖却有点微红,结巴的说了句"没什么。"就着打水了。
只留祁怃在这头默默思考,这是干了啥,莫非找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吗,耳朵还红了,不对啊,昨夜也没听见声音啊,年轻人还真是难以捉摸。
等祁怃收拾好下去时,萧贺安已经安顿好了两个坐骑大爷,脸色也正常了,祁怃也不再多问,二人进城而去。
肆城并不繁华,这江湖之人大多喜欢的是刀剑相向,文人雅士不多,喜欢琴棋书画的人也是占少数。
萧贺安进城反倒不着急找琴了,反正琴就在陈府,又不会跑。
他兴冲冲的拉着祁怃逛街,见到了许多新奇玩意却都没买。
祁怃看着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新奇样,倒也没烦他,由着乱逛,终于他看到面前的人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一个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竹相阁’。
萧贺安一个跨步走了进去,直呼老板来一套最好的纸墨笔砚。
祁怃诧异的看了一眼萧贺安,心下微动,这小子,走这么久是为了买一套笔墨纸砚?
"怃兄,送给你,你喜妙染丹青,贺安我并无这等雅致,只好寻一套家伙送给你。"
少年歪头一笑,暖暖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似乎周围空气都有些不流动了。
"送给我?"祁怃指了指自己,有些不解。
"是啊,送给你,人活一世,要行自身所爱之事才算无憾!"
"噗嗤。"祁怃忍不住笑意,点点头说:"好啊,无憾才好,谢过小少爷啦~"
拖长的尾音像抓不住的云彩拂面,温温痒痒,萧贺安只觉的开心,他想给新结识的祁怃一些见面礼,也想让他过得好一点。
萧贺安挑挑选选,偷摸给祁怃订了一只青色的佩囊,用的是上好的麻锦编制料子,外层修一层特制丝线,防水防火,囊内暗袋众多方便开取,跟祁怃很配。
萧贺安订好后日申时来取,就带着祁怃离开了。
二人关系好像有了丝丝缕缕亲密。
来到陈府门前,萧贺安直接亮出萧家少爷特有的蓝玉玉佩,侍卫进去通报,很顺利的就进了陈府。
祁怃看着这堪比身份信息一样的东西默默扶额,又看着萧贺安这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默默的感叹了一下有钱的快乐!
"其实,我一早就给‘扶摇仙子’下了拜帖。"萧贺安悄咪咪的说,给祁怃逗笑了。
"哈哈,好啊,萧少爷,挺会摆架子。"祁怃逗弄的说。
萧贺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扶摇仙子’听着像个温婉的称号,萧贺安觉得喜琴之人应都是像他怃兄一般的雅士,而不是面前这个狂奔而来,脸上带着狰狞笑容的陈萱。
萧贺安一脸惊恐,祁怃低头偷笑,"外界传闻并不都是真实的,比如这个‘扶摇仙子’就是一位名字温婉,性子跳脱顽皮不拘小节的侠女。"
"嘿嘿,谬赞谬赞,方才听人说传啊,是城外客栈停着一辆小驴车,这江湖上赶驴车的也就是‘往生画师’祁怃大师了吧,大师还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啊!"陈萱笑哈哈的说。
"还有这萧氏大少爷,你可是中原富甲一方萧家独子,你家可是富可敌国啊,家里宝贝数不胜数,怎么会放心你来闯荡江湖啊~"
"呵呵,呵呵,自然是放心的,我这次来,是想求仙子的钵雅琴赠予我表兄,马上就是他的生辰了,还望仙子忍痛割爱,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萧某都应下。"萧贺安颇为正经的说道。
陈萱眼神只在二人间流转一下,"二位先屋里请喽!"并不回应。
萧贺安跟祁怃对视一眼,跟着进了屋。
几人坐下,陈萱命人给二位赐茶,才开口:"萧少爷的拜帖昨日已经到了,我只听闻萧少爷是家中独子,哪里来的表兄?"
"表兄是年少时我被他所救,姨母并无婚配也无子女,听他孤苦,也就认了他,我一直叫他表兄,表兄对我是极好了,也当是我们萧家的一份子。"萧贺安说这些话时,是正经又带有些纠正意味的。
祁怃看着他这模样,终于明白第一次见他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了,萧贺安此人从不是真正呆傻之人,有些事是真有些是装,他透露出来的是别人想要的状态,他可以是少家主,可以是毛头小子,这取决于他想如何,此子,不凡。
祁怃意味深长的看着萧贺安,人嘛,谁没有几个秘密了。
"琴嘛,我可以给,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陈萱喝了口茶,还吧唧吧唧嘴巴,眼睛滴溜溜的从萧贺安转到祁怃身上。
祁怃:……
萧贺安的眼睛也转了过来,看向他时气场并不锋利,有些温和的天真。
意味很明显,冲着他来的。
被两双眼睛盯着,祁怃有点发麻,无奈的开口:"所求何事,但讲无妨。"
眼见祁怃答应了,陈萱直接开口:"祁大师啊……"
"陈姑娘叫我祁怃就好,我真的称不上什么大师。"
"啊,不太礼貌吧,要不我叫你祁兄吧。"陈萱叽叽喳喳的。
"也罢,也罢,请讲。"祁怃感觉头都大了,一个戏精一个话痨。
"我曾有个心悦之人,我的父母心系山水江河,一年并不回来几次,两年前,他在我家门口晕倒,我救了他,亦把他留了下来,因为他说他不记得曾经的事情,我们朝夕相处,顺理成章的确定心意,就要订婚了,我的父母也很满意他,匆匆回来一次,可是,成婚前一夜,他失踪了,但第二日,我在家里后院里看到了一处翻新过得土,那是他的尸体。"陈萱不咋呼的时候有几分温柔的意思,尤其是现在悼念旧人,更为温和低迷。
陈萱眼睛里透出几分期待:"听闻祁兄画功了得,能让亡者入梦,还望祁兄作画一幅!"
祁怃心下了然,果然是为了亡者入梦,"陈姑娘,在下并无这通灵本领,该来的人自会来的,还望姑娘早日走出心结。"
陈萱幽幽的叹了口气,"那可以做幅画吧。"
"自是可以。"
厅内只剩下少女悠悠诉说着心上人的容貌,还有沙沙的作画声。
半晌,一个俊朗的郎君出现在宣纸上,陈萱恍惚的看着画上的面容,阿荣才故去半年,自己竟有些记不清他的样貌了。
没人打扰她怀念故人。
"来啊,思婆婆,带人去琴阁将钵雅取出来。"陈萱飞快的摸了一下眼睛,将钥匙递给了进来的思婆婆。
钥匙交接的那一刻,祁怃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要钥匙上怎么有黄色的凸起物。
他忍下心中疑惑,只是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抬头看萧贺安,没想到对方正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有些莫名的光。
祁怃歪了歪头,萧贺安收起眼神,回以一笑。
"谢过祁兄了,有个念想也是好的,城主画师没人将荣郎画的如此传神,钵雅琴我这就送出,原本这琴就不好弹,琴身两边厚中间薄,似是有暗格,但我查不出来,音律总是不对劲,便一直放在琴阁里。"
祁怃摆了摆手,"无碍,还希望陈姑娘早日走出来,好好生活才是。"说完还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萧贺安,只见对方的手抓着剑有些发紧。
不对劲!
"不好了小姐,钵雅琴跟扶摇坠都丢了,门口看守的阿福,被人抹了脖子!"思婆婆大声喊叫。
三人对视,果然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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