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世界(52)
三百三十七天后。
…………
幸存者基地——体育馆,地下区。
“哔——哔——”
随着一声声警报声响起,加上闪烁的红光,压迫感在基地里蔓延开来。
绿色家园的众人刚好在整理物资,此时也全都放下了,准备去大厅集合。
“五分钟后开始点名……请停下手边的工作,回到各自的位置……重复,五分钟后开始点名……”
听着广播大喇叭里的声音,英秀直接跑了。
秀英跟在幼儿园园长身后,刚想说什么,被宥莉摸了摸头,被大喇叭的声音盖住了。
“请回到自己的生存空间,确认生存空间是否有人员脱队,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等候……”
郑载宪疲倦的把刀放在背后,拉了拉衣服的领子,也朝着众人的方向走去。
绿色家园的地位一直很尴尬,他们不是不融入,而是一直被排挤,特别是在李恩宥的事情发生后,关系更尴尬了。
而郑载宪可以说是顶梁柱,但是也被以各种原因和理由压榨,再加上放不下绿色家园的众人,所以很疲惫。
“此外,此次出差,依然不开放生存者参加,除特别者外,生存者短期内禁止参加出差,这是为了生存者的安全及存活与否而做出的决定,请相信并配合乌鸦军团的决定。”
乌鸦军团的成员们有序地穿行于错综复杂的管道之中,这些管道宛如迷宫一般纵横交错,贯穿于整个地下。
而那原本已经锈迹斑斑、残破不堪的墙壁和管道,此刻竟然也都被贴上了厚厚的防水层,仿佛在试图抵御着某种未知的危险或侵蚀。
这片庞大的地下区域显得异常繁忙与拥挤,人头攒动之间让人不禁感叹其规模之大,可以说是现存的最大的幸存者基地,据已知信息来看。
为了更好地管理和控制这里的人口流动,每个居住者都被严格限定了自己的生存空间,并需要定期接受例行点名以确保安全。
这种严密到有些苛刻的措施虽然带来了一定程度的安全,但是也遭受了很多人的诟病,不过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相比之下,来自绿色家园的人们因为彼此相识,所以被特意安排在了较为临近的位置。
几个人用了大概几个星期的时间,成功地对这个狭小的居所进行了简单的改造。
鉴于马上就要点名了,几个人只是匆匆忙忙地把物资放置妥当后,然后去等待着。
整个场景透露出一种紧张而匆忙的气氛,特别是乌鸦军团带着枪械靠近,让这些一般只在安全区内活动的人,下意识的感到不安。
郑载宪上前,和前来的乌鸦军团的人交流。
乌鸦军团里的一个人出来,和他一一确认有没有少人,郑载宪带着他前进。
“你们过的还不错啊?”
“没有没有……最近有什么活动吗?”
两个人一边交谈,乌鸦军团的人一边查看着每个人的伤口。
是的,为了保证这里面没有感染者,乌鸦军团要求每个人在自己的手腕上,或者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通过愈合速度,愈合程度等,来证明自己不是感染者。
“…………”
检查完所有人的伤口,甚至连郑载宪手上的伤口也看了眼,在郑载宪名字后面打上勾,乌鸦军团的人拿着点名册,一个个看着……
“好了……我看看……少两个人,李恩宥,还有个……英秀?”
“啊,对……”
郑载宪挠了挠头:“李恩宥马上就到,只有英秀……”他皱了皱眉,还真没注意刚刚小孩往哪里跑了。
言语停顿间,绿色家园的居住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另一边。
英秀看着眼前乌鸦军团的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英秀欠了他钱似的。
乌鸦军团的人突然靠近,如戏耍般,抓起了他手里的小棍子。
英秀戴着个帽子,气鼓鼓地喊着:“还给我……还给我!”他拼命踮起脚尖,试图用手够回小棍子,却因身材矮小而徒劳无功。
乌鸦军团的人戏耍了英秀一番后,却在英秀伸出来的胳膊上,发现了一个伤口。他如老鹰捉小鸡般,一把抓起英秀的手,质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幼儿园园长从后面搂住英秀,回答说:“昨天晚上。”
男人端详着英秀的胳膊,只见伤口处略显怪异:“有点难判断……”
按常理,昨天的伤口到今天应该还在,可作为非感染者的证明,但英秀的手臂可能是因为小孩子身体恢复能力强,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了许多,几乎看不到内里的肌肉纹理了。
朴灿荣在一旁看着,心中默默反驳道:“应该没事吧?”
没想到他的话刚出口,就遭到了指责:“喂!你这家伙也太草率了吧?”
朴灿荣顿时哑口无言。
只见男人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把刀,对着英秀,冷漠地说:“还是要确认一下的。”
英秀趁机夺回自己的东西。
幼儿园园长见状,立马心疼地抱住了英秀的手,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男人,哀求道:“他还是个孩子啊……你就放过他吧……”
“怎么?孩子就不会变成怪物吗?”
“难道你能保证没有例外吗?”
幼儿园园长实在是无法拒绝,想要接过刀,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那我来吧,我来就好了。”
乌鸦军团的男人吐槽了一句:“你昨晚就应该这么做的。”
如果幼儿园园长昨晚能狠下心来,在伤口上面再划一刀,伤口就不会在今天愈合。
乌鸦军团的那些男人根本不顾及幼儿园园长心痛得快要窒息,男人伸着手,毫不犹豫地朝着年幼的小孩子划去。
就在那锋利无比的刀刃即将划破英秀的手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突然紧紧握住了刀身。
鲜血一点点滴落在地上,刀身也在往下滑落,男人立刻减轻了些力道。
男人惊愕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李恩宥面无表情的脸。
只见李恩宥仅凭单手便稳稳地捏住了刀刃,面对眼前这个属于乌鸦军团的男人,她毫无惧色。
男人微微瞪大双眼,脸上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由于李恩宥并未佩戴任何防护用具,直接用手掌接触刀刃,导致她的手上瞬间被划开了两道深深的口子。
男人是真觉得她有些疯癫,这一个区的人划伤口流出来的血,可能还没有她一个人手上流的多。
李恩宥面上不显,暗地里咬咬牙,将受伤的手翻过来,掌心不断涌出鲜红刺目的血液,仿佛一朵盛开在地狱中的血色花朵。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可以了吧?”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尽管看上去十分惊讶,但更多流露出的却是一种深深的鄙夷与不屑。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张脸瞬间完成了从惊讶到不屑的无缝转换,仿佛变戏法一般。
“你恐怕还需要一次更为详尽的确诊检查吧?”
男人用充满讥讽意味的口吻说道,他的声音在这片死寂般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毕竟,你可是一个背负着杀人罪名的罪犯......难道不是吗?”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毫不手软地用力揉捏着李恩宥受伤的手,完全没有一丝怜悯之情,甚至还透露出些许恶意来。
李恩宥则只是冷冷地抬起眼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站在一旁的朴灿荣目睹这一切后,心中满是对李恩宥的怜惜与不忍。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像个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一样走上前来。
“上士,这样做已经足够了......”朴灿荣紧紧抓住两人相互对峙的手臂,宛如一面坚固的墙壁横亘在中间。
李恩宥则始终紧盯着面前男人的双眼,眼神毫无退缩之意,甚至还能看出暗暗的嘲讽。
她突然发力猛地一挥手臂,成功将男人死死掐住自己伤口的手甩开。
她转身,朝着他们的根据地走去。
乌鸦军团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满是不在乎。
“你看,这样行了吧?”
幼儿园园长拿着英秀的手,在英秀的手背上刚刚划出了一道小口子,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月牙,周围带着点血的红晕。
乌鸦军团的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这么大的伤口,阴霾的盯着人。
在幼儿园园长的注视下,最后,啧了一声。
“走吧。”
他看了眼朴灿荣,喊人走了。
幼儿园园长揽着人过去,英秀看着乌鸦军团的男人的背影,满满的不服气。
而郑载宪,捏了捏眉心,对着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好言相劝,让他们都散了吧。
…………
朴灿荣手提箱拎在手中,棍子在他手中如魔术棒般撬开了管道的门。巨大的栅栏缓缓打开,他迈步走了进去。
“……呕……”
“……咳咳……”
诡异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如鬼魅的低吟。
朴灿荣轻车熟路地走到管道墙壁的一处凹陷,里面竟然蜷缩着一个人。
潮湿的环境显然不适宜居住,女人如虾米般佝偻着身躯,跪趴在床铺上,咳嗽声不断。仅有的一点慰藉,便是那丁点保暖的物品了,被随意的堆在铺子上。
朴灿荣看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心中不禁泛起怜悯。
她看上去已经五十来岁了,面容憔悴,令人心生同情。
他打着手电筒,缓缓靠近,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女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汗水浸湿了鬓角,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上,狼狈不堪。她艰难地开口:“我.......肚子,肚子疼得厉害.......”
朴灿荣略一思索,从怀中摸出一板仅剩几片的药片,没有犹豫的递给女人:“这是阿司匹林,你拿去吃吧。”
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中的药片,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在这物资匮乏的时刻,药品比食物更加珍贵,更加难以寻觅,而她,却没有购买的资本......
女人激动得颤抖着双手,紧紧拉住朴灿荣的手,声音嘶哑地说道:“感谢你……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一个药片,或许就能让她多撑上几天,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朴灿荣回以一个温暖的微笑:“不用谢,我先走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子,紧紧握着手电筒,光线不经意间掠过墙壁。那星星点点的血迹映入眼帘,已然呈现出暗沉的褐色调。朴灿荣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犀利如鹰隼,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刹那间,某个关键细节闪过脑海,他快步走到女人身旁,声音低沉而急切地问道:"你...那个,你的儿子呢?"
女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一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诧异。她迟疑片刻后,喃喃自语道:"他…他不在外面吗?"仿佛对自己的回答也充满了疑惑。
朴灿荣迅速从凹陷处走出,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女人这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她猛地跟着站起身来,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只见另一边的朴灿荣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公用电话,拨通了上头的电话,清晰而坚定地报告:"A 区,无所属单位的 211 号,吴俊逸,点名缺席。"
朴灿荣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紧迫感。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女人呆呆地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和绝望。
朴灿荣挂掉电话,眉头紧锁,丢人了,这可是大事,甚至要是只是擅自离开都好说,就怕,在不经意间,会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毕竟,也不是没有先例。
女人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另一边,刚好是闵卓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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