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解嵩州之困

嵩州城。

嵩阳书院的山门早在单逸尘发现书院内学子们出现高热不退的症状后便的关死了，别说没有患病的学子们了，便是他自己，也出不去。

是的，出不去，这是单逸尘在关闭山门时对暗处的玄衣卫吩咐的。

此刻，四十三岁的书院院长，站在万千学子面前，声若洪钟，坚定的声音传入每一位静立的学子耳中：

“尔等莫要惊慌，嵩阳书院能屹立多年而不倒，靠得不仅仅是一群只会学习的书生，更是一份果敢。

即日起，所有人务必按照先前所下发的防疫守则约束自己，同样的方法，琼州与吉州能做到无一人感染疫病，相信嵩阳书院亦然可以做到有条不紊！”

“是！”

学子们坚定且果敢的声音齐齐响起。

与此同时，嵩州城内的百姓开始惶惶不安，想要出城门，外面大雨将歇，根本无处落脚。

回到家中，四周又隐隐传来咳嗽声，街上渐渐没了来往的人，米粮铺也关了门，唯一络绎不绝的……是医馆与药铺。

但那是家中有银钱的人家才能去的，因为身体不适而无法出工的家庭，家中的米缸依然快要见底。

过去的这半个月，嵩州的百姓已经惊惧交加，原本以为熬过这场暴雨就算过了难关，不曾想，后面竟是还有染病的风险等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因病而亡之人，也不对，还是许多人是因为生病没力气出门而活活死在家中，还是这几日官兵挨家挨户检查后才发现尸首的。

不过这只是个例，百姓们只知道眼下这病是不致死的，而这，也是嵩州的百姓即便惶恐却还是安分的主要原因。

然而，在众人不知道的角落，病情加重的人却已然渐渐没了呼吸，或死在路边，或死在艰难喝水之时，直到脸覆面巾的官兵于深夜将人拖去不知名角落焚烧。

这样的消息第一时间便被传向琼州城外的某座上。

“先生，让属下去吧。”

书房内，纤云俯身请命，“关于灾后疫病的医治，父亲的手札中有详细的记载，其中就有嵩州眼下的疫病情况，虽有些麻烦，但只要药材一到，属下便有八成把握能治好。”

“不急，再等一等。”

穆浅染看着纤云，语气和缓，“疫病一旦传染开，不是你一个医者可解决的，眼下让你去，不过是增加了你染病的风险，再等等。”

至于等什么……穆浅染没有说，但纤云想到一个月前带着先生亲笔信离开的暗五等人，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自是不再过多言语，而是起身去作自己分内之事。

不仅如此，她还要提前为几位主子制作些备用药，当然，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离开主子身边，先前之所以请命，除了身为药王谷唯一传人外，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先生挽救些损失。

嵩州此次的疫症，若是和父亲手札中记载的病症，那拖得时间越久，情况就越不妙，致死量也会迅速攀升，必须要在发病的高峰期前将其摁下。

可……嵩州快没有药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是神医，没有良药，也只能通过聊胜于无的方式暂缓病症，这也是先生不让自己立刻启程的主要原因。

而眼下嵩州的情况，好的地方是，没有人诸侯敢靠近，坏的……那就多了。

不仅先前玄一的清单物件取不出来，太上皇给小主子预备的人才，也被困在嵩阳书院，其中也有不少人染了病，根据先生所言，这些人少一个都是损失惨重，如此这般，她身为先生的下属，自然是要发挥自己的最大作用，哪怕……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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