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残忍的真相


“你跟南鸢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褚知栩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别提她。”顾景珩听到南鸢的名字便冷下了眸色,他的脸上有些不耐烦。

  凭什么向来是他体谅南鸢,心疼南鸢,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而她却从来都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像是随时都能从他身边离开。

  她那般的不在乎,那般的无所谓,那般的不屑他的好,他又为何要继续自轻自贱。

  褚知栩微愣,没有想到顾景珩对南鸢会是这个态度。

  若是从前,他便自觉地止住话题了,但是他毕竟答应了南嘉慕会在必要的时候帮南鸢一把,所以即便是知道顾景珩会不高兴,他还是要问他一句。

  “你如今的模样倒是让我怀疑你对南鸢动了真情。”

  “怎么说?”在一旁一直旁听的沈摘星听到这话,突然就来了兴趣。

  这是谁啊,这可是顾景珩,他会对人动真情?

  他和顾景珩从小一起长大,顾景珩对谁都是温文尔雅,看似温柔,实则冷漠,待人接物从来都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态度。

  相处地越久,他越觉得顾景珩此人是天生的冷心冷情。

  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顾景珩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动真情,这未免也太过荒谬了。

  “若不是动了真情,他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地帮南鸢找哥哥,从南找到北,费力不讨好。”

  “哄姑娘嘛,多的是办法,甜言蜜语,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哪样拿出来不讨人喜欢?”

  “可他偏偏选择了最费事,回收率最低的一种。找人可是又费钱又费时又费力,还有极大可能找不到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他还是做了。”

  “做了便做了,按理来说这事怎么着也得让人家姑娘知道,好让姑娘感激涕零,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吧?”

  “可偏偏他就是一声不吭,是等着人家姑娘自己发现吗?”

  褚知栩的话虽然是冲着沈摘星说的,但是眼神却一直落在顾景珩的身上,来打量着他的表情。

  沈摘星听了之后,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不光这次找南嘉慕,还有上次南鸢在画舫上将林家得罪了彻底。林家为什么之后没有找南鸢的麻烦,也是他善后的。”

  帐外的南鸢听到这话,捧着花的手指紧了紧,她以为顾景珩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了。

  她强压在心底的那些情绪,全部都涌了出来。

  善后林家不是为了长公主,而是因为她。

  那日他受伤是真的,不单单只是苦肉计,为了博她心软。

  还有帮她找哥哥这件事情,她以为自己听到玄甲军来京城赈灾只是一个巧合。

  可她却忘了,这种军机大事向来是直接禀奏朝堂的,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依照顾景珩处事缜密的风格,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地让她知道呢?

  除非是他特意让自己听到的。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可是她又做了什么?

  她因为前世的事情,一直牵扯不清,迁怒于他,认为他不过只是玩玩,对她是胜负欲和占有欲,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为了彻底和他分开,她在长公主面前设计他,逼他认自己做义妹,只为了嫁入谢王府。

  这一切他都知道,却还是顺着自己的意思做了,那时候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再之后,他又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断了腿,废了手,为的不过是她一句真心罢了。

  可是她还是犹豫不决,只口头上说说要照顾他一辈子,可一到关键时刻便退缩不前。

  话语和行动对不上,他怎么能不怀疑自己只是在骗他。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亲近,不过是他在证实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他也是人,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也会伤心,也会难受。

  南鸢被懊悔和心疼淹没,她的心里乱成一团糟。

  褚知栩的话还在耳畔萦绕,让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每一个字。

  她当初说过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陪在他身边,永远不会放开他的手,永远不会背叛他。

  可是她最终还是伤了他的心。

  南鸢握住鸢尾花的手微微颤抖,她不该这样的。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这样的,她会好好关心顾景珩的情绪,不会再把前世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带到和顾景珩的相处中了。

  南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情绪,打算进去跟顾景珩好好的说清楚,她会跟他道歉的,会好好的弥补他,他想要什么都行。

  可就在她往里的走那一刻,她听到顾景珩开口了。

  “呵!动真情?孤会对她动真情?怎么可能,不过是些苦肉计罢了。”

  “她一向心软,苦肉计对她最有效。”

  听到顾景珩那冰冷的嘲讽声,南鸢顿时僵在原地,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门内那道熟悉的背影,他说什么?

  他说的是苦肉计?

  南鸢眼眶微红,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陷入掌心。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过只是些气话罢了。

  人在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不过都是些气话,气话。

  南鸢如是想着,安慰着自己,但刚刚抬起来的脚却落了下去,只怔怔地愣在门外。

  顾景珩的话还在继续:“要不要孤再帮你们回忆回忆,你们所认为的真情?”

  “是不是要说孤还为了她断了一双腿,挑断了手筋,为了她还跳了悬崖,明知道回来有可能会送命,却还是为了她回来了?”

  “可笑!”

  “处理林家不是为了她善后,她那件事情不过就是一个契机罢了,没有她那件事情,孤照样会对林家下手。”

  “有没有南鸢,孤都会处理林家,受伤之后去找她,不过是顺手的事情罢了。一是苦肉计,正好让孤卖个惨,博她个心疼;二是她会医术,给孤处理了伤,省的孤去找太医,惊扰了过多的人,对孤的大事反而不利。”

  顾景珩看着杯中的酒水,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晃动着杯中的酒水,眼睛盯着酒盏里倒映着的自己,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一汪深渊。

  似乎这样说出来,也便可以把自己给骗了,他不在乎南鸢,一点儿都不在乎,只不过是在闲暇时逗个趣罢了。

  “不光是林家,京城中的那些纸醉金迷,仗着身份横行霸道的豪强贵族,孤都会一个个地收拾了。”

  “说不定以后还是会借着她的名义,在众人的眼里,孤会更宠她,为了她不惜得罪所有人,等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孤就会把她推出去,用她的死来打消世人的怒气。”

  “不过那就得等孤把这些人全都处理完了,等孤对她没有兴趣了,玩腻了,就能替孤实现最后一丝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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