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无相苍生卷丢了
出了殿门,时厌才懂得白月为什么非要把这对石头娃娃塞给她。
灵石非人,更无气息可寻。
哪怕时厌如今站在他们面前,这些神仙都瞧不见她。
不过也正好,时厌刚想去天宫里的存卷宫看看有没有关于造物神的记载。
她从出来后,就一直很在意白月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她如果记得就不会来了。
他们之间,又究竟有什么关系。
时厌走在天宫之中,看着周围一片残破,许多宫殿都没来得及修复,地砖缝隙中还有未曾清洗掉的血迹。
“神界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变样。”
她那天做的,这般夸张吗。
走着,迎面撞见两个神使。
她们手里端着器皿,还用红布盖着,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不时的交谈着。
“你说,战神将军真的死了吗?”
“虽不曾亲眼得见,但也曾听闻那日魔军来犯,战神将军斩杀魔军统领后便销声匿迹,连一丝神识都寻不到。”
“唉,希望战神将军赶紧回来主持大局,天宫如今都快乱了套了。”
“快别说了吧,他们这等大人物的去留,咱们怎可猜得到呢。”
两名神使与时厌擦身而过,言语眉眼间都是无尽的愁容。
“魔军来犯?”
时厌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周围的残破。
右魔使来给她报仇了?
可她之前明明问过右魔使,如果她有一天突然祭了,右魔使会不会给她立个衣冠冢或者装模作样的报复一下。
当时右魔使是怎么说的。
他说:“殿下一死,魔族王室血脉彻底断绝,到了那时,就是属下称王的时候了。”
现如今,时厌被带回天宫生死未卜一月余,估计魔域那边已经改朝换代了。
他们口中的魔军来犯,许也是右魔使派人来做做样子吧。
这么想着,时厌还是先打算去存卷宫看看再悄悄回魔域瞧一眼。
天宫之中,除去战神居住的神殿外,唯有存卷宫最大。
这里几乎占了三十三重天的三分之一,一走进去,成排如山高的书架一眼望不到头。
存卷宫内记载着天宫和四界之中发生的各种大小事件,大到天君消逝,小到人间改朝换代。
时厌穿梭在书架之间,看着架子上简单的挂牌开始寻找。
有关造物神的卷轴应该都是天宫机密,时厌直接往最深处走去。
存卷宫的偏殿,天宫存放宝物的库房里,一卷荧绿色的书卷又开始蠢蠢欲动。
它两头不停的卷曲,费力挣开绑着自己的绳索,直接脱离架子冲破窗户飞了出去。
到了天宫院内,书卷伸长了一头,跟狗一样嗅来嗅去,最后直接钻进了存卷宫正殿之中。
彼时的时厌已经找到了天地初开鸿蒙之际的记载。
“混沌初始,天生鸿蒙,万物汇而三神矗立,于世间捏造生灵……”
时厌翻动卷轴,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
“三神舍弃肉体,创造万物,划分族群;栖风上神以身为地,运养山川草木,以血为河,诞育生灵。割肉为灵,创育族群,划分百族而生,悉心教导。”
“后因创世之福报,栖风上神被天道举为造物之神,享万灵愿力。”
不是说三神,为何卷轴之中,只有一位神明的名字。
难道是其中一个昧了其他两位上神的功劳?
时厌想继续往下翻看,却听身后一阵噼里啪啦。
转头一看,一个散发绿光的书卷横冲直撞的朝她飞过来,直接贴在她的脸上不下来。
“叽叽簌簌——!”
书卷死死的缠着时厌的脑壳,恨不得把她全身都包裹起来给捂死进去。
时厌不得已只能丢下手里的卷轴,把脸上的东西扒拉下去。
“呸呸呸。一股子发霉的墨水味儿!”
刚把东西扒拉下来,那书卷就跟疯了一样,痛击时厌的肚子,直接把她从窗户丢了出去。
“谁在存卷宫内!”
门外守着的天兵天将听到声音,推门进来便瞧见满地狼藉。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存卷宫!”
天兵们将整个存卷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有任何人影的存在。
反而是在搜到偏殿之时,发现无相苍生卷消失不见了。
这可是那位上神留下来的最后东西,被珍藏于存卷宫内百万年,竟然突然就消失了。
若是上头的神君怪罪下来,他们哪怕是死千万次都不足以弥补这等错误。
“快!快去禀报神君他们!无相苍生卷不见了!”
待到古弦等人赶来时,面对的就是存卷宫一地的狼藉。
偏殿库房里的宝物散落一地,原本被封印在最上层的无相苍生卷赫然消失不见。
“这可如何是好!那可是关乎四界存亡的神器!”
古弦脸色苍白,近日来的变故属实让他大受打击,有些振作不起。
身后跟着的其他神君也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身上还都带着伤。
“会不会是魔界之人干的,他们怀恨在心,所以偷偷潜入存卷宫?”
初霞神女想起今晨在战神寝殿听到的一声响动,如今想来,不像是正常之相。
可古弦却摇头:“此处的封印乃是造物神亲设,连战神将军都无法靠近,更别提魔界之人。”
“哪怕是那日的小女君来了,恐也不可能靠近半分。或许是神器感应到了什么,自行下界了……”
如今,再追究是谁闯进来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把无相苍生卷找回来。
“派遣天兵下界,去五洲四界,务必寻到无相苍生卷的下落!”
“是!”
这边,时厌被从窗户里丢出来后,直接坠下了三十三重天。
把她扔出来的书卷也跟着掉了下来,它用尽全力将时厌全身包裹起来。
点点荧光从它身上消散,原本莹绿的外壳逐渐变得模糊,最后石化彻底被封印。
砰——
一声闷响,天上一道火球掉落下来,砸进沙土地里,只剩一颗脑袋在外面。
沙土地旁有一棵枯树,树上缠着一根极为纤细的藤条。
藤条被火球坠地的动静惊醒,整个身子扭动几下,险些将枯树彻底绞碎,而后又缓缓陷入沉睡。
沙土地下,时厌被书卷包裹着,像是做了一场长久的梦。
梦中,她是一棵由参天大树修成的人,每日都坐在树下喝茶发呆,有时和树下的一枚石子一棵小苗都能唠上半天。
直到那日,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提着一桶干净甘甜的水来拜访她,问她想不想不那么无聊,他有办法可以让周围山木活过来。
两人也从此成为好友,相谈甚欢。
梦外,化成石雕的时厌周身散发着无尽的生命力,影响了旁边的枯树与藤蔓。
枯木再次逢春,细碎的叶片抽芽而出。
就连那根纤细的藤条都开始缓慢生长,一颗白色的果子逐渐凝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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