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妻死子亡
此时,那十多位周边的武林人士各自敷了刀创药将伤口包扎好,一瘸一拐地渐次散去,没人再想着去找假吴名兴师问罪了。
“铁帮主,各位前辈,在下也告辞了,后会有期。”段世冲冲着几人施礼辞别道。
铁无衣、辛止于和葛洪忙回礼。
待那干人散去后,铁无衣回身看向柳生直男。只见他此时已是满额汗珠,面部乌青,抽搐不停,看上去痛苦不已。
“铁大哥,他是不是已经毒液攻心了?”季霜咛担忧地问。
“看来他中毒很深,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恐怕有生命之忧。”铁无衣道。
“一个扶桑浪人有什么好救的?!”辛止于冷哼一声,想起柳生一郎的凶残,不屑地道。
“不错。因为他,死了多少人?让他自生自灭也未尝不可。”葛洪也冷冷道。
“可他不是个坏人啊,他还救过我呢,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季霜咛急道。
“我也认为该出手救他。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应有悯人之心。何况他确实算不得坏人。”铁无衣道。
“怎么救?谁会救?”辛止于摊手问。
“这种毒药有没有解药?”铁无衣问。
辛止于忙去搜寻那断魂病夫的身。搜遍后摇了摇头,道:“童百岁倒有可能救得了他,可此地离延寿谷少数两百多里,怕是人送到了也要毒发身亡了。”
“我过去倒是听说过一种解剧毒的方法。”葛洪沉吟道。
“快请说,葛长老。”铁无衣催道。
“寒火阴阳掌。用寒火阴阳掌,通过阴阳相克来催出体内剧毒。”葛洪道。
“可是谁会寒火阴阳掌呢?”铁无衣失望道。
“不知道。”葛洪道。
铁无衣凝神思索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随即,他运气双掌,强逼体内火力聚右掌,阴力聚左掌,跟着自己在“藏武洞”中记诵的《寒火阴阳掌》功法练习起来。
三人对视后,惊讶地凝视着。
约莫一刻钟后,只见铁无衣右掌蒸气升腾,左掌惨白如冰。
“寒火阴阳掌。”辛止于、葛洪都惊道。
铁无衣将双掌置于柳生直男背后要穴,源源输入寒火两重元力,寒火对冲,阴阳相克,瞬间激荡起柳生直男体内毒液聚于腹中。片刻后,只听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铁无衣收起双掌,缓缓平复。
柳生直男脸色似乎也渐渐好转。
辛止于和葛洪对视一眼,都颇感诧异。
“铁帮主,这寒火阴阳掌,你是哪儿学会的?这可是失传已久的武功绝学。”辛止于好奇地问。
“对,我也很好奇!”葛洪道。
铁无衣自然不便如实告知,只是随口道:“在下也是偶然见过这本秘笈,记得一二,刚才也是依葫芦画瓢而已。哈哈。”
“我的弟子吴……算了,他也有你这种能力,入眼即入心,入心就能会,还能自成体系。只可惜,他现在却走上了邪路。哎。”辛止于失望地叹道。
铁无衣听后内心复杂。
此时,柳生直男已站起身,气色也好了许多。他走过来,冲着铁无衣躬身道:“多谢相救。”
铁无衣道:“不必客气。你不是也救过季姑娘么?救危解难正是中土武林人士的秉性。”
“佩服,佩服。”柳生直男道。说完又道:“告辞,来日再会。”说完便飘然而去。
“真是个怪人。”辛止于道。
“扶桑岛来的有几个正常人?”葛洪道。
“铁大哥,我们下面去哪儿?还去范阳么?”季霜咛问。自从她知道那吴名为假,知道季度和假吴名在一起,柳生直男之事,后面八成是他在捣鬼,所以,此时便有些不愿再前往范阳侯府了。
“去,非去不可。我要去侯府找那小子,问个清楚,如果确定是他在捣鬼,我非要扭断他的脖子不可。”辛止于边做手势边怒道。
“我支持辛前辈去。这个事要搞个明白,还武林一个公道。”葛洪道。
“好吧。”铁无衣迟疑一下也道。他想尽快去范阳了解下万宗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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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离开郭家庄后,一路前行。中午时分便来到西樵镇。想起谷王爷和铁准,铁无衣内心无限感慨。也不知道,谷王爷现在是死是活,铁准大哥现在过得怎么样。
四人早上都没进食,此时已是饥肠辘辘。进入一家店内,随便点了些吃食,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着,忽听季霜咛望着窗外道:“那人好像是向长老。”
三人忙抬头望去。
果真见是向南行一人正行色匆匆。
铁无衣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他怎么会在这儿?怎么这么巧?难道在郭家庄杀秦飘的真的会是他?如果是他,那么火急子、柳生二郎也应该是他杀的了。”
“走,我们偷偷跟过去看看。”葛洪道。
“这样怕不太好,一旦被发现难免彼此生嫌隙。”铁无衣止住道。
“帮主不便,我自己去。”葛洪说毕,已飞身出去。
铁无衣无奈,只有和季霜咛、辛止于跟去。
葛洪低声怒道:“我当时就猜是他杀了火急子,又要杀铁帮主嫁祸给我,铁帮主还不信。秦飘早上刚被杀,他便出现在附近,这不值得怀疑么?”
“向长老要杀铁帮主?”辛止于不解地诧问。
葛长老便将事情简要一讲。
辛止于怒道:“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葛长老不是说向长老轻功与那杀死柳生二郎的人相比差距很大吗?”铁无衣道。
“哎,也说不定他是故意深藏不露呢。”葛洪道。
四人远远跟在后面。
只见向南行转进街边一条巷子里,然后敲开了一扇门,便闪身进去。
四人不敢贸然进入巷子,怕他突然出来撞上。就躲在一旁偷偷查看。约莫一刻钟后,又见向南行从院内出来,匆忙离去。
“我去跟着他。”葛洪道。
“回头就到对面的悦方客栈会合。千万别被发现起了冲突。”铁无衣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客栈道。
葛洪应了声匆匆追去。
辛止于道:“我们要不要进院内看看?”
“进去怕是不妥。”铁无衣说着,看了下那客栈道:“我们去那家客栈住下,二楼的窗子应该能看到院内。”说完,三人便赶紧去巷口对面客栈二楼找房住下。
推开窗,三人朝院内瞧去。只见小院不大,假山水池,曲桥亭榭,竹林花圃一应俱全,小巧而雅致。院草丛内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在玩耍。
水亭里的石桌上围着两男两女,正在饮茶叙话。
看清四人时,铁无衣心里吃了一惊。四人中除了一位年届四旬的中年美妇外,他都认识。
季霜咛似也吃了一惊轻声问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你都认识谁?我一个也不认识。”辛止于道。
“除了那妇人外,我都认识。”季霜咛道。
“都是谁?”辛止于问。
“那个年长的是五行山庄庄主曲亦浓曲叔叔,旁边那个是他的儿子曲青山曲大哥。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是我娘的贴身侍女韩可萦。”季霜咛道。
“哦。曲亦浓我倒听说过,他也是义军出身,不过我没见过,也不熟悉。”辛止于道。
“不知道曲庄主父子怎么也在这里?他们和韩姑娘又是什么关系?看样子像是同来的。韩姑娘不是在公府里潜着要找机会杀季稳给自己父亲报仇么?怎么来这里了?”铁无衣心下困感。
“娘,那里有条虫。”那孩童在草丛里惊叫了一声。
那美艳少妇起身,笑道:“抚儿,你现在连虫也怕了?”边说边起身过去瞧。
“姨娘,谁小时候不怕虫子呐。”韩可萦也笑道。
铁无衣心头一震,心道:“没想到这妇人竟然是韩姑娘的姨娘,我还以为她没有亲人了呢。”
季霜咛眉头一挑,似乎也很吃惊。
那妇人走远后,三人继续闲聊。
铁无衣竖起耳朵静听。他内力日益精进,耳力也在随之提升。
“萦儿姑娘,你姨娘也算美貌,为何会嫁给向长老?两人年龄少数也相差十多岁。”曲亦浓不解地问。
韩可萦望了望那妇人,叹了口气道:“我姨娘也是苦命人。七年前,她和前夫从钱塘来在这里经营生意,得罪了当地蛇头,吃了大亏。前夫被活活打死,她抱着刚出生不久的抚儿,也差点被卖到青楼。幸好遇到向长老从中调停,才把事情了结。后来,她葬了前夫就落在了此地,母子孤苦无依,没办法便委身于向长老了。”
“啊?!还有这种事?!”曲亦浓惊道。
铁无衣也是心下一惊,道:“没想到这妇人竟然是向长老的妻子。”
韩可萦听不清下面人说什么,急问:“铁大哥,他们在讲什么?”
“是啊,我也听不清。”辛止于道。
“等下告诉你们。”铁无衣道。
“不过,这向长老对我姨娘和抚儿都好得很。每月无论在哪里,他都会抽时间回来住上几天。这次,听说姨娘讲也待了三四天了。”韩可萦道。
“待了三四天了?”铁无衣困惑道:“柳生二郎也是三天前才被杀的。如果向长老一直在这儿待着,他应该没有作案时间。那杀火急子和秦飘的也应该不是他了。”
正想着,巷内传来脚步声。
向下望去,只见向南行手提食盒,一脸怒气地走到院前敲门。听到敲门声,那妇人小跑着过来开门。
“怎么了?看你怒气冲冲地。”那妇人开门后问道。
“哼,没想到我竟然被葛洪跟踪。刚才两人差点大打出手。”向南行怒气未消地道。边说,边走向水亭。
那妇人叹了口气,关上门也跟去。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铁无衣悄声道。
“没打起来就好!”辛止于道。
“两人的梁子怕是越结越深了。”铁无衣叹道。
正说着,只听向南行大笑道:“今天我要与曲庄主一醉方休。”
“都知道向长老好酒量,我可比不得你。下午我还想着赶往范阳侯府。”曲亦浓道。
“既然来了,不尽兴休得走。再说,此地离范阳城已不足百里,明日再出发也不迟。”向南行道。
“曲庄上,既然向长老有心相留,您就给个面子吧,我也一年多没见到过姨娘了,也想趁机和她唠唠。”韩可萦也劝道。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两天我们一直赶路,也没好好休息。正好借机休息下也不错。哈哈。”曲亦浓略一沉吟笑道。
说毕,只见亭内觥筹交错。
“看来,这两天韩姑娘和曲庄主一直在一起。那他也应该没有时间杀死秦飘了。难道,凶手另有其人?周长老?不可能,慈眉善目的怎么可能?”铁无衣心道。
正凝神间,感觉季霜咛用手肘触了他下示意他看下去。放眼望去,只见葛洪正在巷口徘徊。
“得把他叫上来。免得葛长老再闯进去,闹大乱子。”铁无衣道。
“也好!”辛止于道。说完,他轻轻拍了下掌。
葛长老抬头见是三人,惊喜不已。忙一溜烟进店敲门进来。
“我们明天追上曲庄主和他们一块去范阳。”铁无衣道。
“曲庄主?他也在这儿?”葛洪疑惑地问。
“嗯!”铁无衣点头道。
四人在巷口的悦方客栈住下。
子夜时分,静谧的夜空突然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声,接着又传来一阵男子悲愤的哀嚎声。
铁无衣一下子便被惊醒。他忽地推开窗望去。只见对面向南行所住的小院已掌起灯火。一阵悲愤的哭声、咒骂声,以及打斗声从里面传来。
铁无衣从窗口一跃而下,鸟隼般飞去。现在他顾不得许多,飞身入院。
刚进院就听到向南行哭腔怒骂:“不是你,还有谁?捉贼捉赃。你半夜潜来我家做什么?”说毕,又一阵打斗之声。
“是有人引我来的,我来了就看到是这样了。”一个人辩解道。声音正是葛洪。
“两位长老,先别急着动手,把事情来龙去脉先捋一捋再说。”曲亦浓大声道。
铁无衣刚进屋去。一股血腥便扑鼻而来。怵目的是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倒在地上。大的正是那中年美妇,小的正是他的儿子抚儿。
铁无衣惊悚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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