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珠宝行业

阳历7月28日，武德九年六月三十日。

  穿上新内裤的辩机喜气洋洋的在早上扭屁股，而且还扭腰，然后学了迈克·杰克逊的舞蹈，主要还是不雅观的那个动作。

  一切如常，喝了一碗豆腐脑，然后去看看豆腐乳和黄豆酱发酵的怎么样了，如今大总持寺的进项很多，就昨天晚上，辩机夜晚还发现了道衍和两名女性合欢的场面，真是有钱烧的。

  梁二娘的现在也算是有人照着了，每天摊子上的人都人满为患，弄得她都想扩大经营了，看着旁边的服装店排队，她这里也排队，每天都是忙得快疯了，而且辩机给了她卖豆腐脑的供货和秘方，如今她也算是长安城里的有钱人了。

  一名食客喝着豆腐脑看着油茶面道：“梁二娘啊，你这豆腐脑和油茶面实在是太好喝了，嗝。但是你这里的位置可~嗝不多啊，又想过扩大吗？”

  梁二娘乐着道：“毕竟是小本买卖，这长安城寸土寸金，那有那么容易扩大啊。”

  很多食客点了点头，还有人一边点头，一边舔着油茶面的碗。

  关键是，现在梁二娘的店，也开始有高桌子，椅子了，这也是吸引食客来的一个原因，只是这里的椅子没有扶手，而且没有舒适的椅垫和靠背，但是比起胡凳和胡桌子，那就是天堂了。

  最麻烦的是韩记粥铺，暂时关门了，说韩老二累病了，这可让煎饼果子上瘾者痛苦死了，一天不吃浑身难受啊。

  要问古人到底什么时候吃饭呢？其实很简单，饿了就吃。

  那些准时吃饭的的，往往是官员，生活有节奏的，特别是寺院，道观，军营，宫廷。

  唐代官员是禁止在大街上买食物吃的，所以只能定时在家吃，因为上朝早来不及吃，而下朝到家或者到工作衙署，差不多也上午九点多了，遇到李世民这样的，甚至都能到中午。

  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等到中午想吃，可是才过了三个小时不算饿，就等一会，差不多在工作回到家也下午三点了，或者在工作中吃，当然也有吃夜宵的，也是在家里，因为有宵禁。

  而很多下地干活的，官衙里的不良人，做小买卖的，打八叉的（干杂活的），还有一些散的匠人，都是一大早起来，饿了就在街边找小吃店吃，然后等工作。

  大总持寺开门了，香客们又开始了每日的朝拜，只是有一个人称自己和辩机越好了见面的。

  这个人叫朱厚文，是珠宝店的掌柜，而这家珠宝店没有名字，就叫珠宝。

  辩机让小沙弥带他到房间里来。

  而辩机也用自己的小灶做了一顿荤菜，孜然葱爆羊肉和羊杂汤，以及锅塌豆腐，炸鸡腿，还有一道素菜。

  朱厚文进屋做了一个佛礼道：“见过辩机大师。”

  辩机道：“朱先生，请坐。”辩机故意没说朱掌柜，第一是暗示，第二是他可能真不算是掌柜。

  朱厚文坐下道：“旧闻辩机大师佛法精深，我也曾，买过红拜贴，可惜无缘一见，今日有幸能见大师佛容，真乃三生有幸啊。”

  辩机道：“今天只谈生意不谈佛法，咱们开门见山的说，你想入股，本应可以，只是这珠宝行业为何不景气呢？小僧总是想问一问。”

  朱厚文叹气道：“说是珠宝行业，其实就是给人打工的，我手里的都是一些珠宝匠人和一家店，拿到的都是蝇头小利，大头与我无关那……”然后就是朱厚文吐苦水。

  原来连年征战的五胡乱华之后，就是十六国，还是不安稳，最后好不容易被隋文帝统一了，可是未满40年，又开始了战乱，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至始至终都是铜钱，银子，黄金价格最值钱，而玉器，珍珠，玛瑙，琉璃等自然相对市场情况要低很多，甚至刚发生了玄武门之变，这些东西的价值更是很低，所以卖的货商本来就不看好，买的人也少，未加工的原石，原品，胡商和世家都要高价，不然人家也不卖啊，可是到了珠宝店里加工以后，能卖的价格也只比加工前，高出不多。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李世民的廉洁政策，让官员有钱不敢花。

  还有一点最主要的，大件不舍得切，小件不愿意买入。

  谁都喜欢大，不是吗？

  这也是宋毅喝醉后，朱厚文得知了，想合作，因为这么大的琉璃如果加工后卖出去，可以获利不少。

  辩机问道：“朱先生是自己的营生？”

  朱厚文点了点头说：“说实话我们家好几代了都是做珠宝的，而且店里都是老工匠了，如果没有他们以后可能珠宝的加工技术也没了。”

  辩机皱眉道：“有这么严重吗？”

  朱厚文道：“辩机大师，你是不知道，你去长安看一看，现在珠宝店就剩我一家苦苦支撑了。大多数的匠人，不是被宫里招去了，就是被官员家拉走了，连世家都不愿意要他们，因为没出路了啊。”

  这件事估计历史上查不到吧，不过也难怪唐代装饰品那么少？

  辩机又问道：“那女性的头钗和发簪卖的怎么样啊？”

  朱厚文突然笑了，然后摇摇头说：“那跟我们没关系啊，那是金匠和银匠，甚至是木匠的活。”

  辩机想了一下也对，发簪、头钗主要是金、银、铜、铁、木制作而成，就算镶嵌宝石。雕龙画凤也跟珠宝匠没太大关系。

  辩机问道：“那么你们店，琉璃匠人多吗？”

  朱厚文道：“玉、翡翠、玛瑙、琉璃、哪怕是珍珠，其实差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基本掌握了要领，还是一通百通的，我们家的工匠只要得到好的琉璃，你想要什么都能给你做出来。”

  辩机嘴角咧来了，笑容很可怕这笑容居然把朱厚文下了一个哆嗦。

  辩机诡笑道：“我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你背后是否是有世家或者是关陇贵族的人，只要你不是，入股没问题，但是如果你是。我提前和你说好了，我要签契约，你的股份不能转移给任何人，包括你的儿子，如果你死了，股份作废，当然你已经获得的钱，让你儿子继承没问题，那不归我管。你明白吗？”

  朱厚文道：“这么严格啊？”

  辩机严肃道：“我手里的产业很多，所有股东都签约了，我还告诉你，服装店也是我的，第一天的盈利就高达五百贯，而成本才五十贯。所以就算不传给下一代，只要自己不发生意外，你都可以在家躺着数钱。”

  朱厚文没有犹豫几秒就道：“行，那我签。”

  辩机道：“不过从你的语言中，我看出你的钱不多啊，你能入股多少？”

  朱厚文扭扭捏捏得道：“五贯，我就这么多了。”

  辩机道：“这样吧，我有机会先去你的店看一下，然后估一下价格，到时候，你将你的店抵押给洪宝坤，然后用这个评估的价格入股，不用你再掏钱了，然后我需要用你的店。而且你所有的匠人，我也会以工资的形式发放，我想你以前是以每次出售的货物收入，去分成的吧。”

  朱厚文想点头，但是发现了什么，又摇头，可是这摇头也不是，点头也太早了。

  朱厚文道：“那家店是我们家的新血，是祖传的好几代了，就这么抵押出去，我怕跟家里不好说啊。”

  辩机问：“你的店不是你做主吗？”

  朱厚文无奈得道：“我只能算是掌柜，家里还有大哥，三弟，四弟，大哥进货，三弟种田，四弟还为加冠，但是也在店里帮忙。”

  辩机问道：“种田？种的什么？”

  朱厚文答道：“还能是什么，水稻啊，现在大唐都是提倡重农吗。”

  辩机点了点头，突然问：“我想问，为什么大唐的水稻，产量这么低？用的什么做肥料？”

  后世有一则广告——加拿大钾肥。

  这广告在张伟的脑子里不知道记了多久，那个节目叫《综艺大观》小时候特别爱看，而且其中就有大山做的这则广告。

  朱厚文突然结巴的问道：“肥料是啥啊？”

  辩机说道：“你们是用什么粪便来沤肥的？是牛粪？羊粪？还是人的粪便啊？还是混合在一起？”

  朱厚文道：“不对啊，水稻不就是栽进地里，然后等它们自己成熟吗？”

  辩机无语了，不知道是自己在的这个虚拟世界的错误，还是古代人真不懂的施肥的道理？

  辩机记得有人说过春秋时代就有土地肥力的记载啊，难道说没普及开来？还是因为长久的战争，失传了？

  突然辩机想到了一件事，书。

  辩机问道：“长安城有书店吗？”

  朱厚文苦笑的摇了摇头说：“书？那东西比古董都贵，而且大多数的好书都掌握在世家手里，一些古迹，宝典，我们想看，门也没有啊。”

  说着朱厚文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我们家要是有书看，就不至于到现在只能经商和种地了，士农工商，商是最低贱的啊~啊。”

  辩机明白了，有关施肥和肥力的书都把持在世家手里，他们不拿出来，谁能知道，种地需要怎么施肥呢？

  辩机看着正在哭的朱厚文，自己也在思考着，现在的最好的纸是宣纸，又贵，又少，再就是羊皮，牛皮，但是这些也有限啊，可是自己对造纸术知道，但是制造过程不清楚啊，有机会去宣纸的制造坊去看一看或许有帮助吧。

  再有就是活字印刷，小学和初中，基本快要把活字印刷术当成背诵的必考题了。

  但是问题是，这两样，自己保不住啊，这两样出来，世家估计会派大量的杀手来杀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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