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与自己为敌的人
独自走在森林树木之间的龙马扎起头发，心中暗骂道刚刚将自己引进森林又消失无影的人，现在好了自已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个人的气息隐藏的很好，好到自己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早知道不应该追出来的”龙马一边挠头抱怨一边用手中的刀刃砍断一条条藤蔓为自己道路。
等砍断这挡在面前的最后一条，狭小的空间豁然开朗。
一阵凉风突然袭来，月光照在他的背上将影子拉到了龙马的脚底。
周围的树木都被砍伐殆尽，这片空地在森林中显得格格不入，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壮汉扛着巨大的战斧伫立在中央。
看到龙马来了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
他将斧子从肩上放下咧着嘴笑道“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我是来杀你的。”
龙马不羁的笑道“能看得出来，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我不会跑但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并不是我想知道，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刀下有无名的亡魂。”
“哈哈哈哈，我半生都在杀戮，那些人被我杀的人或是愤怒、或是不屑、或是恐惧，他们祈求，对我跪拜，你这样反应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收起笑容然后说道“我的称号有很多，他们一般都会叫我战鬼，你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人，记好了，我的名字是尤里·乌斯！”
说完他便提起战斧冲了过来。
龙马此时也兴奋了起来拔出双剑展开双臂迎接着他的到来。
“我记住了你了尤里·乌斯，成为我刀剑下的亡魂吧！！”
梅林看着眼前难缠的对手，无论是魔法还是体术全都被他轻松化解，可是对方的攻击却让自己感到如此难缠。
“嘁，该死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会这样。”
梅林明白通过了第一次试炼的人肯定都不是泛泛之辈，他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梅林用着更大的力气握着手中的武器，想要遏制住它，但这就像是本能一般，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梅林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厚重的面罩阻挡了梅林观察他神情的视野，梅林开始不断想想面具下的神情，无数的可能从梅林脑中穿过，最后只剩了一种。
那就是“轻蔑”。
最终想象化为了没有源头的愤怒，这种愤怒影响了梅林对战斗的判断，他对着诺诺亚疯狂的发起了攻击。
一道道足以贯穿身体的光线射出，巨大的魔法光柱将整片大地撕裂开来。
诺诺亚很惬意的躲开了这些攻击，然后手持石剑轻轻一挥十几块巨大的岩石飘向半空，这些岩石遮天盖地，完完全全的挡住了月光。
在阴影中唯一发光的便是梅林手中的冈尼尔之矛，金色的光芒照映在美林的脸上，他念动密语，身后生出流光彩翼，两边出现了两只巨大的手臂，手臂中握着金色长矛。
以梅林为中心照亮了整片区域，几个法阵展现在梅林头顶，他穿过法阵瞬间直冲云霄，所经之处的巨石无一不被击散。
梅林飘在空中皱着眉头目光飞速的扫过地面寻找着诺诺亚位置，此时诺诺亚好似没事人一般站在碎掉的巨石之上。
梅林操控那只巨大的手臂投出了巨大的长矛。
诺诺亚看着飞驰而来的长矛，耀眼的金光从天而降照耀着整片森林，诺诺亚看着如同“神罚”的攻击摘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具，举起高声喊道。
“圣器·盖亚！！”
瞬间一个巨大的石巨人拔地而起，巨大的身躯和手臂和极小的脑袋还有纤细的腿显得极其的不协调。
那个巨人甩出手臂击中迎面而来的“神罚”将它击散，瞬间它化为了无数的荧光，那些荧光附着在石巨人的表面，诺诺亚想在魔法生效前找到梅林的位置。
但不料梅林已经解除了密咒的状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随着那些荧光的不断牵连，竟直接将那巨人切碎，碎片坠落地面溅起烟尘。
诺诺亚看着破碎的面具，有些不敢相信“我的圣器就这样被摧毁了吗，就这样轻易地被摧毁了……”
诺诺亚长着一头紫色的卷发披在肩头，微微勾起的鼻尖，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就像是爱神下凡。
面对圣器被轻易的摧毁，眉宇间却尽显常态。
“那么你到底去哪了……”
说着诺诺亚突然转身挡下了梅林的偷袭，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那眼神就像是深海中的鱼钩一般刺入了梅林的心中，勾起几段久远的回忆。
可来不及多想梅林瞬间变成一道闪光再次躲进了烟尘中匍匐着准备下一次的偷袭。
诺诺亚看到后忍不住大笑道“到处躲闪的样子在我眼中就像是一只到处乱窜的老鼠。”
躲在一旁的梅林回想起刚刚那人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有些似曾相识，但听到诺诺亚的叫嚣后梅林的愤怒就像是泉眼中喷涌而出的泉水一般源源不断。
身为王族却被这样羞辱。
不过这股愤怒却并未冲昏梅林的头脑，这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清醒，梅林意识到对方虽然与自己的魔力相当，而且还会使用极其稀有的土属性魔法，但这却并不是自己节节败退的原因。
那我与他的不同之处究竟在哪？那到底是什么？
是觉悟吗？对于杀人我的确有些厌恶，但在战场时却没有这种感觉……
是恐惧吗？可我对死亡并不害怕，这次来参加试炼本来就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来的……
是战斗经验吗？可没进入试炼之前我便经历了诸多的战役，带领着士兵、高举着武器取得了多少胜利……
就在梅林还在思考的时候，诺诺亚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梅林下意识的攻击但诺诺亚的攻击却先到一步。
只见瞬间飞沙走石，远处飞来许多许多的尖刺，梅林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依然站到了巨大的法阵之中。
那些尖刺并未直接刺中自己而是在自己身旁尽数炸裂，那些尖刺顺便变成了雨滴般大小刺向了梅林，但随着镜面的破碎，诺诺亚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他下意识的回头打算迎击，但却发现梅林正在身后眼神带着坚定的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对觉悟的坚定，对无畏的坚定和对自己的坚定。
诺诺亚有些惊讶但梅林却率先开口。
梅林眼神中带着坚定语气释然的说道“诺诺亚，我的名字叫做梅林·埃尔文，首先我并不是一个小人，我并不卑鄙也不无耻，但我的确喜欢用一些战术，偷袭或者声东击西，如果你认为这样算是无耻的话，那我并不否认。”
然后梅林就像是和老朋友谈话一般说道“就像你刚刚那样诺诺亚，我将不会再使用偷袭的战术，我们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厮杀吧，这不正是你渴望的吗，诺诺亚。”
说着梅林拿出冈尼尔之矛然后刺入地面，将它立在了那里，我已经很久没有独自战斗过了，看来老舅说的不错，这把武器确实和我不太契合，强行使用确实会付出代价啊。
但听到这诺诺亚却面露凶相，他释放出所有的魔力，巨大的法阵几乎笼罩了整片区域，六个巨大法阵从天而降缓慢的降落到地面，诺诺亚站在法阵中心死死的盯着梅林，眼神中透露出不可隐藏的杀气，口中缓缓念道。
“六阶魔法，大地安魂曲。”
梅林大惊的看着诺诺亚心中想道“竟然是六阶魔法！”
瞬间以他为中心周围的地面全部开始了躁动。
大地开始龟裂，然后就像是海洋中的旋涡一般旋转。
诺诺亚面无表情的将武器丢进地面，然后展开双臂如同指挥家般开始操纵大地。
瞬间地面中吐出两个巨大的尖刺，它们就像是触手一般不断的攻击着梅林。
梅林双手一合一开 手中生出细小光线，在躲闪之余他将光线遍布。
只见巨大尖刺迎面而来只差几米便可刺入梅林身体，梅林双手交叉往下一拉，周围森林的树木连同尖刺瞬间变成了碎片。
梅林抓住时机发动魔法，数道光柱齐发。
诺诺亚站立不动向着面前地面挥手，一道土墙升起挡下攻击。
接着他在控制地面升起数道土刺旋转着刺向梅林。
梅林闪向一旁躲掉攻击，随手一挥撒出无数魔法光粒。
诺诺亚脚底升起石柱将他直接托起，梅林发动飞行魔法追了上去。
上升速度很快石柱周围不断的长出尖刺是要把他击落。
梅林左右来回躲闪，但随着尖刺越来越多也有些吃力。
于是便再次发动魔法数道光柱刺穿了石柱让他数百米的空中落下。
诺诺亚拿出石剑站在空中落石之上，梅林则是飘在空中同样已光化剑。
随着两人之间落石经过，二人瞬间打斗在一起。
梅林在落石之间时而跳跃时而旋转，像是跳舞一般优雅的将诺诺亚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梅林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是短板，所以他空中从未接下来诺诺亚的全力。
诺诺亚用剑挡住梅林，另一只手控制法阵让是十颗落石砸向梅林。
辗转间梅林便将它们切碎，这时梅林似乎会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展开光翼停在空中。
只见砰砰砰！巨石与诺诺亚一同掉落在地。
诺诺亚咬着牙看着眼前的少年。
“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怎么会？！”
他满眼怨恨气愤的感叹梅林的觉悟。
梅林清楚操控这么大范围的六阶法阵诺诺亚的魔力肯定是所剩无几了，所以只需要接着耗下去自己是必胜的。
“可那样就有点看不起你了呀。”说罢梅林抬起手来释放魔法。
五个巨大的金色法阵从头顶的天空生成。
随着法阵的驱动里面慢慢的露出了许多的光剑蓄势待发。
诺诺亚明白这便是最后的攻击。
梅林站在高处面对自己，法阵的光芒照亮了寂静的长夜，梅林背着光看不清他正面的大部分，只有眼睛就像剑刃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这个人此时此刻让诺诺亚都感觉到了害怕。
诺诺亚的呼吸越来越紧凑，就像如同刚刚的梅林，脑中杀他的想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没有了主动攻击的欲望，现在的诺诺亚只想逃跑，然后去寻求同伴的帮助。
抬头面对这满天的剑刃诺诺亚将用仅剩的一点魔力发动了法阵。
他升起石柱将自己团团包围就像是缩进壳里的乌龟。
诺诺亚不敢面对现实，他不敢面对自己的落败，身为高傲的土属性魔法使用者，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以及随失败而来的死亡。
梅林冷冷的看着这个“乌龟”，这个完全和刚刚完全不同的人，这个缩头乌龟，他随意的一挥手。
那些光剑就像是雨点般落下，扎进了地面，然后梅林在空中划过一圈攥着拳头，那些光剑瞬间将地面炸的面目全非。
诺诺亚突然出现在梅林背后拿着那把剑刺向梅林，但空中再次落下光剑将他击退。
梅林转身微微仰着头用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这个败者。
“看来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奸诈之人。”
诺诺亚瞬间怒火中烧，但他却用尽了仅剩的魔力，所以他只能无助的咆哮然后转身逃跑。
“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哦哦！”
他就像是一只快要死掉的老狗挥着双手摇摇晃晃的逃跑。
梅林闭上眼睛抬起手随着光剑落下世界安静了下来。
梅林走到诺诺亚尸体的面前，检查他是否死透，但却发现那具尸体变成了一摊烂泥。
然后他感觉到脚底传来异动。
“看来还没结束。”
诺诺亚破土而出拿着剑刃砍向梅林，梅林随意着闪躲着他的攻击，看准时机一脚将他踢飞。
“对！没错！我是，我是一个奸诈小人，看来这点我是摆脱不掉了。”他用着最后的力气挥动着剑诉说着事实。
这种事实就像一颗子弹将他之前的虚张声势击得粉碎。
这是诺诺亚经过短暂思考后的结果他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显然他低估了梅林，也高估了没有魔力的自己。
如果说梅林之前的战斗全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那现在他的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杀了眼前的敌人。
梅林居高临下周围闪耀着魔法剑刃的金光，眼中赤瞳流光不断，他听见风声从自己身旁穿过，冷静的看着在自己下面的诺诺亚，梅林展开双臂，诺诺亚持剑怒起。
光剑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在空中将他扎成刺猬，他无情的摔落在地上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梅林头有些晕应该是刚刚开启密咒的原因，但或许是因为时间并不长他这次没有晕倒。
“也不知道龙马和卡罗他们怎么样了。”
临走之前梅林再次确认了诺诺亚的死亡，到处流淌的鲜血和死不瞑目的尸体让他再次回想起了之前所经历的事情。
他低估了我，当然或许是我一开始的疲态干扰了他的判断，我要比他想的有种，所以我杀了他，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死的人就会是我。
他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杀我，即使我与他素不相识，但他还是会竭尽全力来杀我，他是一个杀手。
看着自己手上点点滴滴的鲜血，梅林长舒一口气。
或许我不该这样……
看来武器并不是唯一影响这场战斗的点，我对自己的不谈坦率也是，虽然我并没有自诩为正义，但起码内心中并没有承认自己的邪恶，或许自打踏上通往“胜利”的这条“道路”之时，便没有了对与错，各自怀着心中的目的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只能杀死掉自己面前的对手。
在这里没有邪恶的人，或者每个人都是邪恶，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杀人，为了杀人而杀人，没有对错之分，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或许只有这样接下来的路才会好走一点。
同时梅林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会被诺诺亚压制，对方的目的是杀了自己，而梅林的目的则是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取得向神许愿的资格。
所以一开始梅林就一直在应付诺诺亚·汉克，即使梅林用尽全力那也只是在应付，脑中想的也只是击败他。
只是应付那就永远战胜不了诺诺亚·汉克，所以只有变的和他一样，变身成为一个杀手，梅林才有机会杀掉这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
那接下来的路呢？扪心自问我能做到吗？不是去击败而是去杀死每一个与自己为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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