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谁可怜?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大晚上的看上半场戏得了,下半场抓奸的戏可不兴小姑娘看。

  会学坏的。

  江蔓明显不想走,她还想要看到大结局,侧身抱着厉沉的一条腿摇晃。

  “在看会儿,在看会儿???”

  厉沉低头只觉得这个站位有点微妙妙,眼神一暗只觉得是杨不悔大老远让人送过来的那本书带坏了他。

  赶忙蹲下来,整理了一下江蔓的耳发,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江蔓就乐呵呵的回去了,她有更好玩的东西,不看戏了。

  厉沉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有闪过一丝笑意,扬起的嘴角满是宠溺。

  转头盯着云光殿的位置,眼神逐渐变冷。

  当年内务府还没有落到他手里的时候,半夜下值从御花园抄近路,遇见内务府总管把贺云压在假山后面。

  原本他并不想管的,可那位置刚好挡着他的路。

  背过身去假意咳嗽两声,听见动静的常易吓的慌了神,直接从另一头逃走。

  厉沉离开的时候余光在捂着脸哭泣的贺云身上扫了一眼,也没有太在意。

  可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下面的人就传出来两人的闲话,甚至上面那位还悄悄试探过他的意思。

  如果他喜欢的话可以把人送给他。

  那时候太后和扶他上位的人都想把持朝政,他自然不愿意当傀儡皇帝。

  用个女人换一个为他卖命的心腹,他高兴还来不及。

  而且还是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一股小家子气不说,在床上比绷的比木头桩子还直。

  见厉沉不喜欢,那位也没有再提。厉沉是一个太监要女人和不要女人都没什么用,还不如给点实际的东西实在。

  往他手里塞女人多少有点缺德。

  不受宠被人遗忘的宫嫔日子并不好过,贺云打着他的名义去内务府要东西下面的人也和他禀告过。

  当时他是准备收拾她的,只是太忙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时间长就忘了。

  要不是小姑娘护食,他还真想不起来有这一号人。

  ……

  隔天整个云光殿的人都消失了,成了一所废弃的宫殿,角落里一件黑色的披风皱巴巴的躺在地上。微风吹来窗户,角落里披风孤零零的晃动。

  宫里好似从来没有过贺云这一号人。

  御膳房,窝在灶台底下的王铁柱盯着闪动的火焰发呆。

  正在炒菜的御厨见锅里面的菜颜色不对呵斥“王铁柱,小火,小火,,,,”

  抓起旁边的菜叶子就往王铁柱身上丢。

  王铁柱回神,抬头望着怒目的御厨,他好像做了一场梦。

  一场不能言说的梦。

  同一时间,做梦的还有江蔓,梦里面厉沉变成了马。

  她骑在马背上,抱着一串比她还大的糖葫芦啃,忽然屁股下面的黑马转头变成蛇,卷着她的糖葫芦跑了。

  江蔓今天是被气醒的。

  昨天厉沉告诉她,他让李大吉外出采办的时候给她带了糖葫芦回来。

  那玩意儿她在外面的时候,也不常吃,可忽然吃不着了就念的很。

  前两天提了一嘴,没有想到厉沉记在了心里让人还给她弄来了,还让人带了好多外面的话本回来给她解闷。

  结果回来还没有吃完一串,就被厉沉没收了,说他从来没有吃过让他也尝尝。

  厉沉承认昨天晚上小姑娘抱着糖葫芦欣喜满意的表情让他格外刺眼,她平时也是那样盯着他的

  在糖葫芦和男人的选项里面她选了男人。糖葫芦以后还可以吃,男人可不是什么时候想玩就玩的。

  结果这黑货转头就把她没吃完的糖葫芦丢在了窗外。

  要不是她发现,明天院子里面都嬷嬷一收拾谁会知道,不是说想尝尝是什么味儿吗?

  让院子里的猫咪尝?

  从她在院子里面种过那种花花草草以后,大半夜的还是有猫咪习惯到她院子里面来。

  就连白天也愿意躺在这里晒太阳,有时候还当着她的面前玩繁殖游戏,好像她已经是他们那什么的一环。

  赶都赶不走,坏的要死,她可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是看两只猫欢爱。

  种族都不同,她可不能分辨不出来出来它们快不快乐,是不是自愿的??????

  郁闷的把桌子上的鸡蛋和小米粥吃掉,转头翻出昨天收起来的话本子。

  封面上春雨杏花开,白雪一点红。

  什么玩意儿春天哪里来的雪,还一点红,打开以后瞳孔震惊。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有趣。她最喜欢她爱他,他爱他,她爱她的话本子了。

  刺激,惊险,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厉沉这是从哪里淘来的宝贝(づ ̄  3 ̄)づ

  这书名看着挺正经的,没有想到里面大有乾坤,江蔓敢保证买这书的人没有翻开过。

  天色渐晚,厉沉盯着门口的位置,眉头微蹙,明知道不会有事,他还是加快了脚步。

  江蔓每天晚上都会提着灯笼站在那个位置等他回去,今天却不见了踪影。

  环视院子一圈,也没有坐在院子里面吃锅子,安平有眼色的给厉沉汇报。

  “江姐姐在屋子里面看了一整天的书。”

  也不知道是什么书看的那么认真,饭都不吃了。

  厉沉推开门进去,入眼的是把灯放在床柜上,趴在床上侧躺在床上人儿。

  难怪都说灯影最能照美人,披散开来的头发犹如瀑布铺开,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以慵懒的姿态露出里面几分春色。

  开门带起来的微风吹起耳畔的几根头发。

  听见动静江蔓抬眸瞅了一眼见是厉沉,视线回到书上,这也太大胆了,小叔子和寡嫂居然在灵堂上。

  女子的相公,男子的哥哥就躺在棺材里,棺材盖子都没有盖上。

  也不知道躺在里面的哥哥有没有被那有节奏的摇晕。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比那花楼里面最会整活的姑娘还要能整。

  “咳,咳,,”厉沉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想要吸引江蔓的注意力。

  结果江蔓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抱着那本书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果然这女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得到了就不珍惜,想想她以前的样子,恨不得沾在他上。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要让她这么容易得手了,虽然两人还没有正式开荤。

  江蔓觉得太大了,嫌弃的很。

  不是他不想,是她怕痛。

  站起来把江蔓手上的书抢过来瞅了一眼封面梦浮生。

  翻到小姑娘刚刚看的那一页脸色黑都能当墨使了。

  江蔓难得的尴尬,这东西一个人看起来的时候带劲儿,可两个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厉沉低沉的声音嗤笑“望着和丈夫六分相似的小叔子,陈娇娇心里难受的要死”

  她的丈夫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盯着脸上挂着泪珠的嫂嫂只觉得怜,,,,,,伸手抚上嫂嫂的侧脸”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让这书变得更加奇怪。

  伸手扶开江蔓要过来抢书的手,拿书的手高高抬起。

  “你觉得谁可怜?”

  江蔓见抢不回来坐回去“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了。”

  棺材都染绿了。

  厉沉用书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江蔓有点受不了他这副模样,跟有人欠他几百万两似的。

  “嫂嫂可怜?”试探的说道。

  年纪轻轻死了男人,能不可怜吗?总不能是那个和哥哥长相似的小叔子吧!

  继承了哥哥的一切,财产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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