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又疯一个,他就是要拥兵自重!
楚明骞没死,死的就该是慧嫔了。
当慧嫔意识到楚明骞和谢疏鹤、楚轻盈他们都演了一场戏时,已经晚了。
傅寒辞也很快想明白了,当时他从楚蓁蓁口中得知,很有可能楚轻盈他们中,有一人也做了同样预测未来的梦时。
他猜测谢疏鹤和楚恂会送信给楚明骞,让楚明骞避开这次灾祸。
所以他当机立断改变了自己的计划,换了一个人以及时间点。
然,谢疏鹤和楚恂预判了他的预判,在给楚明骞的那封信里写了背叛者的名字、粮草会被烧,但慧嫔他们会改变计划,让楚明骞见机行事。
楚明骞并没有打草惊蛇,故意把军事机密部署透漏给都尉,都尉在傅寒辞的安排下,把战事部署卖给了敌国。
他却不知楚明骞根本没用那套战事部署,让敌人扑了空。
他故意装成自己被围困,故意让也是慧嫔的人、心腹副将追杀都尉,传回消息自己战死、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同时,从另一个地方秘密杀到了敌方阵营。
敌方的军力都被他制定的假的战事部署引过去了,因此他能一路所向披靡长驱直入到北境国都。
最终,他仅仅只用了两万楚家军,就打败了兵强马盛的北境,至此一战成名,天下尽知。
楚恂和谢疏鹤、楚轻盈他们都在演戏,装作相信了楚明骞已经战死的样子,故意让楚蓁蓁把楚家通敌卖国意图谋反的罪证呈上去,为的是引皇帝降罪楚恂和其满门。
皇帝对楚恂严刑拷打,要诛了满门忠烈的楚家,慧嫔下毒谋害楚轻盈肚子的孩子……他们越是对楚恂和楚家人痛下杀手,等真相大白时,他们得到的反噬就越大。
谢疏鹤在暗中激起民愤和军中不满,如今楚明骞凯旋,世人都知皇帝冤枉了楚恂,险些误杀了忠臣良将。
在谢疏鹤安排的众多子民的带动下,暴乱一触即发,皇帝要是不给个交代,这件事是没法收场的。
皇帝明知楚恂叛国一事是被人有意构陷的,不打算降罪设局的慧嫔,反而想给慧嫔一个功劳,让她复位,且将四皇子从宗人府放出来。
谢疏鹤和楚轻盈知道皇上会这样,便演了这一场戏:楚将军受辱受刑,皇帝听信奸人之言,引起民愤。
两人用数以万计的百姓和军中将士,以及楚家的功劳,向皇帝施压。
这个时候,皇后揭发慧嫔当年下毒谋害太子,致太子痴傻。
太子成亲时,四皇子也是谋害太子的幕后主使。
哪怕当年的事已经无从查起,四皇子如今谋害太子也证据不足。
但这个时候揭发出来,已经不需要证据了,就是再给慧嫔安上数百条残害皇子的罪名,那慧嫔也都得全都接着。
慧嫔的罪行罄竹难书,皇帝将其打入冷宫,赐毒酒。
御书房内,楚恂满身都是伤,还穿着染血的外袍,跪在地上,对着皇帝磕头不起,什么都没说,就是哭。
皇帝看向难得来参与政事的谢疏鹤,“阁老觉得朕该如何弥补楚将军?”
楚恂在向他施压啊,在向他表明得将谢疏慧的尸体悬挂于城门口数日,方能解民恨。
谢疏慧是其他人还好,偏偏是他的嫔妃,家丑还不可外扬呢,何况是皇室?
他要是这么做了,他一个皇帝的颜面往哪儿放?
谢疏鹤是谢疏慧的弟弟,哪怕不帮着谢疏慧,凭谢疏慧是谢家人,他也不会同意谢疏慧被暴尸城门上数天吧?
谢疏鹤熬了好几天,原本体弱的他,此刻却不见丝毫虚弱疲惫,反而其神采风姿更盛,“皇上,臣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应该发一道罪己诏。”
“届时不仅能安抚楚将军和众将士,百姓,且皇上此举还能得到百姓的赞誉,被史册记载,后人都会敬佩皇上,赞你为千古名君,这在过去是有很多例子的。”
谢疏鹤呈上了那份万民以血联名的绸布。
皇帝绷不住了,一把挥开,恼怒威慑,“谢疏鹤,朕过去那么偏宠于你,你竟然来逼朕!”
这万民血书,分明就是谢疏鹤弄来的。
他鼓动了百姓们,让百姓们讨伐他这个皇帝。
他以为把谢疏鹤困在宫里几天,等谢疏鹤再回去,为时已晚。
谢疏鹤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救不了楚恂。
可谁知,谢疏鹤没有谋逆明着救楚恂,而是交出遗诏蒙蔽他,在背后弄来百姓们的联名血书,就等着楚明骞凯旋时,用世人向他施压。
他可真是好样的!
确实有皇帝发罪己诏得到赞誉的前例,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做那个皇帝。
认错对于皇帝来说,不是光荣的,而是屈辱、耻辱,被记入史册后,那就是他这个千古一帝最大的污点。【圣元帝的偶像包袱很重的。】
谢疏鹤怎能逼他到如此地步!
谢疏鹤一身紫色朝服,身躯颀长笔挺,玉带把腰身勾勒得很窄瘦,并没有皇帝的盛气凌人。
他一如过去那般端凝清雅,两手抬起相压,露出左手腕上的沉香佛珠,更显他的圣洁出尘。
可他那抬起的碧眸跟皇帝对视着,竟让皇帝败下阵来,更觉难堪。
皇帝的脸色难看到极致,绷紧了下颌,俯视跪在地上的楚恂,扬起的声调带着威胁,警告,“楚将军?”
他知道楚恂的忠心,也很清楚楚恂不会反,不敢反,试图用皇帝的身份和楚家人世代的忠义压住他。
然,楚恂一改往日的谦卑恭敬,抬头看着皇帝,浑身的气势散发出来,高喊道:“臣在狱中被严刑拷打数日,受如此重的身体之痛和奇耻大辱,这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伤害,岂是能轻易弥补的?请皇上给臣一个公道!”
在场的官员都被楚恂吓到了,楚恂这分明是在威胁皇帝!
好好好,继他的女儿受了刺激发疯以后,他也开始发疯了是吧!
疯?楚恂嘴角勾出一抹残冷的笑,目光深处是怒恨和讽刺,也是不甘。
皇帝那道诛他九族的圣旨是没宣读出来,但他已经知道其内容了。
他都把遗诏交上去了,求皇帝放过他的妻子,儿子和两个女儿。
可那晚在牢狱里,谢疏鹤给了楚恂一封楚轻盈写的信。
四女儿在信里说,不管他信不信,她做得那场噩梦里,皇帝不仅没放过楚家三百余人,且到最后他的两个女儿和大儿子,夫人,准儿媳妇叶瑶等,都被害得相继惨死。
他肝胆俱裂啊。
他楚恂这半生忠君爱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护佑这个皇帝的江山和大周百姓。
他楚家过去战死了那么多人,满门忠烈,他顶天立地无愧于心,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多年前,先帝秘密交给了他一份遗诏,让他带领着群臣拥护遗诏上的那位皇子。
但,他多愚忠!
当年群臣都不赞同先帝废了还是太子的圣元帝,另立一个西域圣女生的皇子为太子。
那个西域圣女是先帝的战利品,西域国都被先帝灭了,还是先帝率领着楚家军一起灭的。
先帝带回了西域圣女,宠爱至极。
但一个异域女子生的,有异族血脉的皇子,怎么能做大周的君主?
他忠于大周的皇室血脉,所以拥护已经坐上皇位的圣元帝,再加上其他的原因,便一直未曾拿出遗诏。
任凭皇帝猜忌,千方百计要除去他,他只当不知,隐忍卑微,依旧做着最忠诚的臣子。
他在那一年大周内忧外患,无人愿意应敌时,毅然决然地站出来。
他挺身而出,抛下家中妻子儿女,皇帝把他的二女儿接到宫里做人质。
他奔赴战场,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他和楚家军从来不怕马革裹尸。
这样的他。
因为皇帝容不下他,他奉上遗诏,背上通敌卖国意图谋反的罪名,任后人谩骂,遗臭万年,甘愿赴死。
可结果呢?
皇帝根本就没打算赦免他的妻子儿女和满族!
妻子和儿女们是他的底线。
他楚恂这半生,做臣子不被君主善待,做夫君、父亲,没有护住妻子儿女,他更是失败。
所以,从今往后去他妈的忠君爱国吧!
皇帝忌惮他功高震主,拥兵自重,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护住自己的妻子儿女和满族,那他便做给皇帝看。
老子就是要功高震主,拥兵自重!
“请皇上还镇国公和楚家军一个公道。”谢疏鹤往前走了半步,一如往常的端方平和,却让人感觉气场全开。
在场的其他几个官员,也跪下去附和。
他们也没办法,这是为了皇帝好啊,你玩阴的,构陷楚大将军,被人翻盘了,那你就应该承担今天的后果。
其实你承担的后果也没多大,只是写一份罪己诏而已吧?
要知道楚恂受了重刑,小女儿被害得险些小产,楚家九族差点被你诛杀,现在只是让你认一个错,你是怎么有脸推三阻四的?
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攻击,在谢疏鹤的压迫中,圣元帝的肩膀塌陷了一分。
以前他忌惮楚恂拥兵自重,但人楚恂姿态谦卑,并未拿出遗诏扶持新主,恪尽职守,管得家中儿女、族人都是拘拘儒儒的,有实力却从未给他压力。
此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楚恂的功高震主、拥兵自重。
皇帝已然没了退路,胸腔里无比的屈辱愤怒,却不得不妥协地闭上眼,哑声道:“好,传朕旨意,赐谢氏毒酒,尸体挂于城门七天七夜,四皇子贬为庶民,终身监禁。”
“谢氏的众党羽副将、都尉游街后斩首示众,抄家,男丁全部流放,女子充入教司坊,涉事官员一律降三级,罚俸三年。”
“镇国公二子楚明骞,此次为大周除去骚扰边境多年的大患,立下不世功勋,封为骠骑将军,赏九锡之礼。【包括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秬鬯。这些礼器通常是天子才能使用,赏赐形式上的意义远大于使用价值。】三日后在宫中为其办庆功宴,并赐婚他与车骑将军的嫡长女叶瑶。”
“朕听信谗言,险些枉杀忠臣良将,此为一罪,谢氏的罪行罄竹难书,朕盛宠她多年,此为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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