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陆兴东不相信我
我彻底愣住。
林微，以前也来找过警察？什么时候？都说了什么？
脑中一丝一毫关于林微的记忆都没有，我恼怒地要紧嘴唇，“陆警官，我……”
“别再说了。”陆兴东挥了挥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林施微的死亡时间，闻宴也确实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已经采了不下十个人的口供，确实……无懈可击。除非有别的证据，否则，无法重启对他的调查。”
虽然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可如今真的从陆兴东口中说出，我还是忍不住一阵气馁。
可是没关系，我如今就在闻宴也身边，最适合搜集他的犯罪证据。
我不信，他能做到天衣无缝！
“可是宁澜她真的，她真的不干净！她有海外账户，有那个售出尸体的网站的ID！”我顿了顿，终于还是一狠心说出，“我看到过她登录……”
“你看到过？你什么时候看到过？”陆兴东笑了，“林施微出事前，你俩甚至都没见过面。不会是梦里看见的吧？”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宁澜那边，我们的网警一直在追踪，没有任何痕迹表现她有暗网账户。”陆兴东揉了揉额角，“没什么事儿的，林小姐可以回去了。”
我失望地起身，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明陆兴东相信我。
没想到，我重生后，受到的掣肘一点都不比做鬼的时候少……
要查出我死亡的真相，真的就那么难吗……
透过玻璃窗，陆兴东看了看我身后，“闻家的管家来接你了，林小姐。”
他为我开了门，“你刚和闻少订婚，宁澜也和傅之因有了婚讯。你受闻家的庇护，宁澜和傅之因也是公众人物，宁澜本人又十分敏感，警方每次调查她都要受到很大的舆论压力，没有新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你也理解一下。”
“可是，宁澜……”
陆兴东打断了我，“还有，你……毕竟是林家人，也算林施微的妹妹。你……别诱惑你殊月姐姐搞神神鬼鬼那一套。真正是她的家人，就该为她的身体着想，你看她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说着，我被陆兴东送出了门。
程禾恭谨向陆兴东道谢，“麻烦您了，我们少夫人的手机……”
陆兴东看了我一眼，“我们已经立案调查了，有线索了会联系你们的。”
他到底没在闻家人面前出卖我。
我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却觉得调查的阻力更大了。
可我得快点，再快点。
要不然，等到我的死亡痕迹彻底被时光冲刷干净，到时候就真的没人能找到任何证据……
坐上回家的车，我心事重重。
保镖还在一旁，跟陆兴东说着什么。车子还未启动。
一盒冒着热气的章鱼小丸子递到我眼前。
熟悉的香味弥散开来。
我张了张嘴，忍住口水，看向程禾：“程管家，谢谢你。”
“少夫人喜欢就好。”管家微笑着，“刚出锅浇上酱汁，就被放在了密封盒里保温，您快尝一尝，是不是您记忆中的味道。”
他的微笑，竟让我觉出了一丝丝温暖的意味。
或许，闻宴也身边，也不全是坏人吧？
我试探着问，“程叔，您跟着……阿也，多久了？”
程禾笑了，眼中闪着一丝慈爱的光，“从少爷诞生之日起，我就在他身边。”他顿了顿，“他和我的儿子，是同一年出生。说句僭越的话，我待他，就像待自家的孩子一般。”
这样深厚的感情……
要是他知道闻宴也是个杀人的变态，也会伤心的吧？
或者……
我直视着程禾，“我听说，阿也他小时候，脾气不好……”
我想起了那张报道他虐猫的报纸。
程禾目光闪烁了一瞬，“都是外界瞎传的，少夫人别信。”他毫不避讳地看向我，“您已经成为了少爷的未婚妻，将来还要相守一生，难道……你这么不了解少爷，不相信少爷吗？”
我不确定程禾会不会向闻宴也告状，只是低下眼去敷衍道：“我自然相信他，可是别人说……”
“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问问你的心，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刚想回答。
车门外，传来一阵争吵。
是我熟悉的声音。
我叫停了司机刚启动的车子，把车窗摇下一点小缝，听着车外。
是傅之因。
他在警局门口，似乎是正好和要回去的陆兴东碰了个正着。
我听见傅之因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都这么久了，微微的案子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你们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我忍不住冷笑。
当初是谁误导警察调查方向的？现在却来装得一手好深情。
陆兴东：“傅先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们警方始终都在坚持调查。请你回去等消息……”
“别敷衍我！”傅之因突然精神质地大喊，他眼眶通红，“都三个月了，我夜夜都梦见，我……”
我实在不想再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想吩咐司机开车。
“阿因……”
宁澜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哭音。
我看过去。
宁澜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出门在外都带着口罩和墨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
她快步赶到傅之因身后，摘到墨镜，露出通红的大眼睛，“阿因，你别为难陆警官了，我们这段时间都没少配合调查。可我们要结婚了，现在还有那么多事要忙……”
傅之因被宁澜抱在怀中的手臂僵着。
眼前这一幕看得陆兴东直接笑了出来，“傅先生，你要是真的着急查出真相，为什么就是不肯让你身边这位宁小姐配合调查呢？”他意味深长，“我们到现在都相信，那天，宁小姐出现在机场那一幕，并非偶然。”
是啊，那天宁澜本来就是被那个暗网管理员指示，去机场掩护我的头颅运送出国。
宁澜小脸一白，“那天，那天……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也受了很大惊吓！”她直接哭了，手颤抖着护在小腹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没了。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代价，还不够吗？！”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推开车门：“你的孩子没了，那林施微的孩子呢？那孩子的尸体，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儿！”
在场几人都是一愣。
傅之因上前一步嘴唇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说什么？微微她、她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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