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想要的东西
极凌月看起来对大日仙宗极为熟悉,带着兰溪走了一阵,便带着他来到一处悬崖之上。
“到了,”他负手站在崖边,看向远处依稀可见的大日仙宗主殿所在,不由得冷笑一下:“就连陨落,也要盯着他一手建立的势力,野心这种东西,还真是欲壑难填。”
还能这么理解吗?
兰溪摸摸头,疑惑道:“难道不可以是因为他念旧吗?”
他指的当然是第五任极天帝燕起元,一手创建了大日仙宗的人,所以对方临死前想看着宗门死去,这不是挺正常的。
“若是因为念旧,他便不会选在大日仙宗最高处的悬崖。”
极凌月站在崖巅,将脚下风景尽收眼底,然后才牵过爱侣道:“溪儿且往下看,若你是他,看见偌大的宗门高屋建瓴、弟子如云,往来之人无一不是强者,你会想些什么?”
兰溪试图理会师尊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道:“我明白了师尊,他就是故意选在这里,欣赏数万年来的建功伟业。”
“这么说的话,他的确是那种野心家,怪不得大日仙宗会这样·,原来是一脉相承啊!”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出神,突然转头问:“师尊,为什么你没有把浮空岛发展壮大呢?”
极凌月挑眉问:“溪儿何出此言?”
“这个嘛,”兰溪其实早就很好奇了,现在恰好遇到了,就问了出来:“你看,第一任极天帝创建了长夜国,接下来的是四大仙宗陆续出现。”
“段辛夷不算,他是个花心大萝卜来着。”
“但是师尊一开始招揽下属是为了对抗大日仙宗,现在大日仙宗没了,你却没有继续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关于这一点,极凌月十分坦诚。
“若不是大日仙宗威逼在先,兴许并没有浮空岛,更没有其他人。”
这个意思难道是?
兰溪几乎是惊叹出声:“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创建势力的打算。”
他盯着对方,眼神中带着沉思:“师尊,那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
但兰溪没办法不在意,从种种表现来看,极凌月都和历任极天帝大不相同。
首当其中的,便是野心二字。
无论是再强大的人,都有陨落的那一天,因此他们才会创建或者壮大自己的势力,从而留下自己存在的证明,试图在几十万年后,也被无数人敬仰。
当然,万事万物都有例外,就比如微生明檀,她本人虽然不在意这些,但当时的含光仙宗却并非小门派,而是借助她的威势,逐渐跟着发展壮大起来。
但极凌月却真的不同,他一开始创建浮空岛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修炼而已,再往后为了与大日仙宗抗衡,他才陆续有了众多追随者。
但偏偏在极天之后,也就是实力达到巅峰之时,浮空岛却激流勇退,淡出了寰宇大世界的视线。
百年前虚空浩劫的昙花一现不算。
直到现在,极凌月对势力的发展更不在意了,一千年过去,他没有再接受任何一个追随者。
现在浮空岛上的众人,全都是当年的那些老人。
所以师尊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除了修炼以外,好像就不在乎其他的东西了。
听完这话,极凌月笑吟吟道:“溪儿明知故问,我当然最在乎你。”
兰溪脸上出现一点点红,但现在的他才不会轻易因为这种话害羞,脸上很认真:“这个我当然知道嘛,但是想要的东西是不同的,师尊心底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最想要的......
极凌月摸着爱侣的脸颊,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很久才淡淡道:“从一开始,我只想报仇雪恨,但是后来......”
“却是站在武道之巅。”
“在变强面前,浮空岛也好、追随者也罢,都不过是助力而已,因此我并不在意,甚至一开始时收溪儿为徒,也是为了达到此般目的。”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之本性便是如此,溪儿可会怕我?”
怕他,那当然是不会的。
兰溪反而露出个如释重负表情,真心的笑起来,伸出手抱住对方:“我很开心,这么多年来,我一定是第一个知道这些的人。”
“所以我怎么会怕你呢,是我自己想要知道这些的,我想更了解你啊。”
毕竟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师尊、爱侣,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对方绝非善类。
但那又怎么样,兰溪自顾自的去亲他,心中情意却比以往还要旺盛。
这样一心只有武道而无他物的师尊,竟然害怕自己怕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深爱呢?
一吻毕,极凌月眼神幽深,也突然问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溪儿又最想要什么?”
“唔......”
“我想要,”兰溪仔细想了很久,才慢慢的说:“我比师尊贪心很多,除了想和师尊永远在一起外,我还希望身边的所有人和妖都好好的。”
“还有......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回上个世界,爸爸妈妈可能等不到我了,但就算是一张照片也好,我想再看看他们。”
每一次,一想到那对无比疼爱自己的夫妻,兰溪心中都会泛起抽痛,他们后来怎么样了,还好吗?
肯定会很难过吧,毕竟失去了唯一的孩子,不难过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活的很好,自然也希望他们也能好好的。
“我明白了,”极凌月抱住对方,许下承诺:“待到以后...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溪儿如愿以偿。”
这声音十分郑重,满满都是对方的真心。
因此兰溪小小的吸了口气,心头又酸又涩又甜,最后只能倾倒在师尊的怀抱中,闷闷的说:“我相信师尊。”
“师尊,今天过去,我更了解你了,也更爱你了,你是我一个人的极凌月。”
“是。”
极凌月轻吻爱侣,“从一开始,也许我便是在等溪儿。”
“世人敬我重我,但那只是我之表象,一旦我暴露本性,焉知他们不会恨我、怪我,唯有溪儿......”
“无论我本性如何,都一如既往地的爱我,叫我如何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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