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还好意思来兴师问罪?
“娘子真是好大的气场呀,不过三言两语的,便将肖管事吓得跪地不起。回去便同我说自己恐难当这管事之职,要回乡养老。”
还未见人便先闻其声,你循声回头一看,何立正笑着朝你这边走来。
“这肖矩在何府也有些年头了,平日里为人办事可最是踏实本分的。不知这肖管事是何处惹恼了娘子呀,竟让娘子生这么大的气?”
何立站定在距离你两步之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你,虽是脸上带笑,声色却满是质问,他将折扇挡在胸前轻摇,等着你的答复。
方才你去正厅受礼之时。
何立吩咐完肖矩便漫步行至湖心亭赏荷饮茶。
估摸着你那边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刚准备起身去寻你,却看见这肖矩匆匆赶来。
还未等何立开口询问,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请求何立将他放归乡下养老。
何立心生疑窦,眼神看向管事身后的肖瀚。
“大人,方才我爹因您的吩咐才迟了些给大娘子请安,结果大娘子发了好大的火气,爹下跪认错了大娘子也不依不饶的。”
肖瀚忿忿不平的替他老子鸣不平。
“我们这些下人丢了面子事小,可大娘子一来便不听解释的这般严惩。这不是打大人您的脸面嘛!更何况,她可是那边派来的!这刚来头一日便要撤换咱们府里的管事,安的什么心!”
何立听到此话,眼神一厉,怒斥了一声住口,吓得肖瀚立马也跪倒在地。
“大人,方才我在大娘子及府内众人的面前失了大分寸了,恐将来留在府中也失了威信,不能再帮衬大人与大娘子分毫。肖矩求大人念在我们主仆多年,放我与瀚儿归家罢!”
肖矩又重重的向何立磕了两个响头。
难道这青玮便这么急不可耐么?新婚第一日便急于在我府内扫除障碍为安插眼线铺路?
何立双指摩挲着胡子思索着,面上却不显露对你的疑窦,只好言好语地劝解二肖。
“她如今既嫁过来,便是何府中人,不可再有方才的怀疑、离间之心,你们作为管事,更要管住府内众人,不许旁人有此议论。”
“更何况,她作为何府主母,管理内宅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啊,这个人有个人的御下之法,你二人要学会适应。你们是我用老的人了,办事向来谨慎妥帖,我最是放心……这何府往后有大娘子统管,又有你们从旁协助,我才能乐得逍遥呀!连日来你们父子操办我的婚事也是辛苦了,且先休息几日吧。”
这一番敲打劝慰下来,二人被夸得头晕目眩,不知方才来意。二话不说便答应好好报效何立的赏识,朝何立再拜了几拜便退下了。
你料到定是这肖管事不服,跑去给何立告状,他这才急匆匆赶来向你发难。
“怎么,何总管这是心疼自家管事,要为他讨说法来了?”
你转过身来对着他,眼神直直地对上他,气势丝毫不虚。
这本是后院的事,不必报与家中主君知晓的。看来方才那一顿杀威棒效用不大呀。这肖管事还是有恃无恐、阳奉阴违并不真心服你。
不过想来也是,你刚嫁进府中第一日,便当着众人的面拿他开了刀,这不光是肖矩被狠狠地下了面子,何立面上也挂不住。
肖矩也正是把住了这一点,才忙不迭的跑去何立面前诉苦,他这番自请离府。更是让何立怀疑你的动机不良。
但你只是为了敲山震虎,树立在何府的主母形象,并未打算将他逐出府去。
毕竟你也没有蠢到一来便如此鲁莽行事,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
“这统管内宅本就是大娘子的差事,提点教训下人们也是应当。怎的?这何府,连主母斥责个不懂礼数的管事的权利也没有吗?”
你有些生气,忿忿地说道。
你一面解释着并未想将肖矩赶出府中,一面又担忧起来,若是何立真是要插手后院之事,那你日后在何府可真是徒有其表,举步维艰了。
你正愁着,却听得身后的小丫头开口为你说话。
“姑爷,可不是我们姑娘不饶人,真真是那肖管事无礼在先,不将我们姑娘放在眼里的。”
小丫头一脸不悦,又嘟囔着嘴抱怨道:“那肖管事,仗着自己在何府多年,便觉着自己是长辈了。拜见大娘子迟来不说,言语之间竟还让大娘子向他讨教这何府诸事!我们姑娘从前在相府那也是待人随和,谁不说我们姑娘脾气好?没想到了何府第一日便被如此对待。姑爷您不帮着大娘子教训那肖管事,反倒来兴师问罪找我们姑娘来了。”
小丫头越说越生气,躲在你后头狠狠白了何立一眼。
“小丫头,我们回院里去!”你越过何立径直往主屋走去。
何立方才说了一句话,便被你们主仆两个给呛了回去,还遭受了你二人的白眼。
心下暗暗比较了一番你与肖矩两方的说辞,想那秦桧也非常人,定不会派一个行事急躁之人来他身边。
方才竟是他想错了。
想到这,何立连忙小跑至你身前拦住你的去路,“诶诶诶,娘子~娘子莫生气,我这不是与娘子玩笑嘛!”
他看着你白皙的脸蛋因为气愤而微微泛起红晕,像极了那傍晚时分的红霞。殷勤的拿起扇子给你扇风。
“我方才已经狠狠责备过那肖矩了,也是我这些年太宽容,纵得他们无法无天,竟敢惹得娘子不快!实是该打该骂!娘子在我府中自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斥责个把下人更是娘子的权利,方才是我不对,我给娘子赔礼。”
何立合起扇子,双手拢住,款款地向你行了个礼道歉。
你却并不打算就此原谅他,要显得不那么好说话才好。
“别,我可受不起您这礼,何总管威震四方,哪会有错呢?”你停住脚步,并不看他。
何立见你这般不给他面子,却也不恼。直起身来拍了拍手,一会便有个小厮提着竹篮过来,上方还盖着一块天水碧颜色的丝质绸缎。
你掀开一瞧,竟是一只奶呼呼正在睡觉的小猫咪!
你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它那粉嫩的鼻尖,软乎乎湿润润的。
这小家伙感到鼻尖痒痒的,伸了个懒腰。你自觉惊醒了它,正预缩回手,却见这小家伙不认生的舔起了你的指腹,它舌尖软软的勾刺挠得你指腹温温痒痒的。
你将团扇递给小丫头,双手轻轻地将它捧在手心。
“好可爱呀~可曾给它起名字?”
你问着何立,眼睛却不离开这只小毛团子,它浑身雪白,毛发油润发亮,双瞳竟是一碧一橙,甚是好看,一看便知是悉心养护过的。
“未曾取名呢,不如娘子给它取一个?”
何立看着你开心温柔的样子,也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试探着出声:“娘子可不生为夫的气了罢?”
你从小猫身上收回眼神,瞥了何立一眼,“只生五成了。”
随即直接越过他朝主屋走去。
“那娘子,这剩下的五成,您看,娘子是有何吩咐呢?”
何立快步跟上你的步伐,朝着你嬉皮笑脸的。
“我要买些女使,你这府里都是男丁,不方便。”
你仍旧冷冷开口,顺势提出要求。
“是是是,这购买奴仆之事自是都归大娘子管,你想买多少便买多少。为夫自是没有异议。”
何立并未多想,府里多了女眷,奴仆光有男丁确实是不大妥当。
“那它便叫尺玉罢!”你达成目的,这一局,显然是你胜了,现下双方平手。
想到这,你的脚步更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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