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慕倾城的师父也是不夜城的小城主?
“他们一再试探,显然这很重要。如果我是慕清瑶,我帮你们就是理所当然。如果我不是她,我做这些事的目的又会是什么?”阿宁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我真的只是为了疏通龙脉、拯救苍生?又或者,我的真实目的隐藏在这些表面文章之下?”
陆景非脚下一顿,他问:“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宁继续往前走,她没有回答陆景非的问题。她曾经也以为她做这些的目的就是她以为的目的,但是越向前,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曾经的她是不是真的在谋划着什么。
陆景非能感觉到阿宁的迷茫,于是他不打算再问。他快步追了上去,两个人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阿宁伸手去拿最顶层的檀木匣子。
慕晗的注意力原本就在下面的两个人身上,见阿宁停下来抬手拿东西,他还没来得及问是不是选错了,耳边就传来了老族长的惊叹声。
好啦,可以确定了,这位小城主已经准确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陆景非看着阿宁手里平平无奇的匣子,他问:“我们是不是还要找到钥匙?”
“不用。”
说完,阿宁从袖子里取出几根桃木筷子,用它们在地上布了个简单的法阵。
陆景非没看到阿宁掐诀念咒,磨盘大小的法阵生出的淡蓝色光晕就将阵中的檀木匣子包裹起来,片刻后光晕散去,匣子上的小铜锁也不见了踪影。
“什么情况?”陆景非只觉得太长见识了,原来术法还能开锁呀!
“锁是假的,障眼法加禁制,简单的小把戏而已。”
陆景非看着阿宁,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怪不得阿宁不愿意和他们聊这些,他确实完全听不明白。
“上面写了些什么?”
阿宁把信纸递给陆景非,她则翻看起架子上其他的册子。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就是交代了他违背祖训化名花容入仕为将,因为战事艰难最终战死沙场,机缘巧合之下,他托付他的师父将他的死讯和遗物送回家。
陆景非不解的问阿宁:“这么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为什么又是障眼法又是禁制?”
阿宁放下手里的册子,说道:“这手法源于不夜城,或许慕夜城的这位师父和不夜城有关系。”
陆景非脑子一转,说道:“慕夜城的师父,会不会是你?”
阿宁摇头否定,陆景非却不这么认为,他还给阿宁分析:“你既然能收了君国的公主做徒弟,那就证明你不是不收徒弟,所以收慕夜城为徒也很有可能呀。”
“我觉得我不会收一个普通人做徒弟,”阿宁看着陆景非,她很认真的说道:“我教他什么,教他坑蒙拐骗吗?他要真是我徒弟,我的徒弟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好人。”
这话……陆景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缓了缓心情,陆景非问她:“那你怎么肯定慕夜城还在绿松原?”
阿宁两只眼睛紧盯着手里摊开的册子,她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还记得江一清和木宛如的事情吗?”
陆景非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直接说到底怎么回事,也省得我猜来猜去还一直猜错。”
“江家凶局破解之法的灵感就是源自绿松原,也就是说,慕夜城战死后,他的师父不仅顺利的从里面拿走了慕夜城的信和遗物,他还在那里摆下庞杂繁复的法阵,目的是将两处战场遗地联系在一起。”
“那个法阵比你在惠城设下的那个还厉害?”
阿宁抬头看一脸好奇的陆景非,她说:“要不要我给你详细讲讲这个法阵?”
陆景非立马摇头,他就是好奇,又不是真的想听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阿宁将手里的册子放回去,她对陆景非说:“我们走吧。”
陆景非扬了扬手里的信,问阿宁:“这信要不要带给花容看?”
阿宁接过他手里的信重新放回匣子,她边捣鼓边说:“不用管她。”
慕晗将老族长送回家后才回自己家,他原本是想回卧房睡觉,又想到还有些公文需要再确定一下,于是他就改道去了书房。
远远就看到书房里的灯亮着,等慕晗再走近些就看到了敞开的窗户里那张熟悉的脸。
“宁公子,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阿宁从手里的书中抬起头,她看着慕晗,问道:“慕清越给慕清瑶的那把刀是从哪儿来的?”
慕晗没想到阿宁会这么直接,不过阿宁对他客不客气都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他回道:“阿越三岁的时候,我带他回临西祭祖,他阴差阳错进了存放族谱的地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抱着那把刀呼呼大睡,他醒来后也说不清刀从哪里来的。”
“族里的长辈同意他把刀带走?”
“老族长说给他,族中其他人也不能再说什么。”
“老爷子还真喜欢他。”
慕晗没接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传家宝?”阿宁补充道:“你们这一脉的,你爷爷传给你爹、你爹传给你、你又打算传给你儿子的东西。”
慕晗不喜欢被外人刨问自己的家事,阿宁看出他的抵触,也就不打算追问,“你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
说完,阿宁从袖子里摸出了她的青铜镜。
慕晗不知道阿宁这镜子是做什么用的,他以为阿宁只是单纯的爱臭美。至于她刚才问的问题,慕晗还是回答了:“我们家有颗祖传的珠子,一代传一代,应该有千年之久了。”
“珠子?”阿宁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问道:“方便说一下那个珠子是什么样子的吗?”
慕晗仔细回忆一番后说道:“珠子有葡萄大小,像是透明的水晶珠,珠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星星点点的很漂亮。这珠子很神奇,像水晶却比金石还坚硬。说来也奇怪,这珠子最后自己化了。”
“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慕晗想了想,回道:“我只记得,珠子没了之后不久我就接到我们家阿越出生的消息。”
阿宁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回桌子上,她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才对慕晗说道:“那把刀不是俗物,我问这些对慕清越没有坏处。天不早了,我走了,不用送。”
慕晗还没来得及客气,阿宁就已经原地消失了。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慕晗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他左右看了看,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慕晗用力搓了搓脸,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过公文低头看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盯着跳动的烛火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些颓败的靠在了椅背上。
就这么又过了一会儿,慕晗坐起身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偶,木偶身披战甲手握银枪,一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模样。
慕晗盯着将军木偶好一会儿才将它收回抽屉,合上抽屉后,慕晗也闭上了双眼,他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再睁眼时所有的悲伤都重回了心底最深处。
合上公文,起身吹灭蜡烛,慕晗离开书房回屋休息去了。
天光微亮时,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队人马出了城,方向正是绿松原的所在。
慕晗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远去的人,他身边站着慕家老族长。
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朝太阳升起的方向飞驰而去的人马,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五叔,会有好消息吧?”
老族长没有回答慕晗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家那个鬼精灵的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晗没料想到老族长会问起慕清瑶,说起来,老族长和她也只见过一面,那是在她三岁的时候,他带着慕清越要回乡祭扫,小丫头非吵着也要一起。
忆起旧事,更多的记忆冒了出来,慕晗记得第一次见时,很小、很软,小小的一个人,特别爱笑,半点儿都不知道怕。
后来她被田如意母女欺负,话都还不会说的她竟然知道把血淋淋的伤口露出来,那是她第一次哭,哭的惊天动地,哭的南向晚只能灰溜溜滚回临西。
再后来她被陆景非抱去了宫里,他以为她很快会忘了他这个没用的爹,没想到那天下朝,他看到了举着桃花酥等着他的小娃娃。
抱着她的陆景凡当时还抱怨,说她天不亮就闹腾着要出门。
那天下着小雨,就像平阳和女儿离开那天一样下着小雨,以前那种天气他只觉得浑身冷,那天被喂了一嘴桃花酥的他感觉到了从心口传遍全身的暖意。
是呀,那是他的女儿呀,她有好吃的会想着他,有好玩的会想着他,别人辱骂诋毁他的时候会站出来替他出头,别人赞颂他的时候又会一脸自豪的说那是我爹。
他那么好的女儿呀,哪怕她身处那种危险境地,她还记得在他生辰的时候送他生辰礼,可是她不在了……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慕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望着光芒万丈的东方,喃喃道:“只希望来世她能生在平凡人家,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我们欠她的……就这样欠着吧。”
若有来世,不要再相见,免得再带给她任何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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