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暴君5 心悦，想娶
许嫣然站在马车上，看着不远处骑着白马的玄衣男子，对上对方那双黑色深沉的眼眸，看到了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敢置信。
“哒哒”马蹄声响起，许嫣然便见那骑白马的玄衣男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待走到马车旁，下了马，将马绳递给一旁跟着的人，挥了挥手，同样站在马车旁的安大便被人拉了下去，马车依旧被人包围着，但留了一大块空间。
燕宏业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有想过是她回来了，却没想到再见会是如此。
当年那活泼灵动的小姑娘，再见看起来依旧是十多岁的模样，但不知为何，他透过对方是双眼能看到几分沧桑。
也是，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而她也非原来的她。
他站在马车下，抬头望着站在马车上的锦衣少年，百感交集，腹有千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系统突然开口，似自言自语般奇怪道：“咦，燕宏业身上怎么有时间回溯的痕迹?”
“时间回溯?”许嫣然闻言第一时间想到了之前系统所说的时间线往后退的事情，“和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往后退有关系吗？”
“对，一般情况下时间都是往前的，不会倒退，就算是循环，那也是往前而非往后。但这个世界不一样，时间竟是往后退了，有点像是世界重启的感觉。”
“世界重启?”
“世界重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世界被毁，天道为庇护这方世界的生灵，让一切归入最初时刻，这种可称为世界重启。这还是我们去了那么多小世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
“世界重启，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复原，就比如说大佬你之前的丞相爹，对方看似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但实际上人还是那个人，但灵魂已经不是之前给大佬你当爹的那个人灵魂了。
这就好比是一场戏，不管拿到角色的人从前性格如何，他拿到了自己的角色，就得根据这个角色的设定来演。不同的人拿到这个角色，在饰演上或许会有一些小区别，但总体上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我这样说，大佬你能明白吗？”
“嗯。”许嫣然对于系统的解释，可以说是明白得彻底，毕竟她就是从那种情况过来的，她又如何不懂。
“好久不见。”许久，燕宏业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他还是原本的燕宏业吗？”
“大佬你是指哪方面?事实上，世界重启，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已经没有原来的了。”
“这样吗？”许嫣然听着系统的话，在心里喃喃自语，随即问系统，“他还有过去的记忆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好记得我一样。”
“他刚刚不是说了好久不见嘛，我们再次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也没见过他，那就之后是再次进入这个世界之前认识的，这就说明他还有过去关于大佬你的记忆。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毕竟世界重启，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总会有一些遗漏，这就跟人类偶尔会觉得这件事自己好像曾经做过，仔细回想又发现自己并没有做过一样。像这种情况，最后人类都会说服自己，是自己记错了之类的。一般情况下，只要不会造成世界毁灭，这些天道也都是不会去管。”
许嫣然和系统聊了好一会儿，但实际上在燕宏业看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在他开口试探性地说出那句“好久不见”之后，很快便得到了对方的答复。
“我本以为，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却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能够记得我。”
“我一直都记得。”他何止是记得，他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的优柔寡断，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在果断一些，将人留下，或许就不会是眼前的模样。“你与从前变化很大，但我看到你时，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他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又怕觉得唐突了对方，一句话在心里反复思量之后，才敢宣之于口。
事实证明，他反复思量之后的话，确实是取悦到了许嫣然。
便见，站在马车上，高高在上的许嫣然蹲下身子，与之平视，目光平静而淡然地打量着他，没有开口，燕宏业也不敢贸然开口，便任由对方打量着自己。
许嫣然没有开口的原因是因为此时此刻，她内心正因为系统的一番话而波涛汹涌。
就在刚刚，系统开口提议把燕宏业“偷走”。
有时候许嫣然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和系统相处了数千年，她也依旧看不懂这个系统，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所作所为，皆合她心意。
将燕宏业偷走之事，她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却觉得可以为之。
“系统你是打算也绑定燕宏业吗？不过系统你现在也没办法接任务，绑定新宿主似乎是也没什么用吧？”
“当然不是了，若是从前，再绑定个宿主对我来说完全是没有问题的，毕竟绑定多个宿主的系统又不是没有。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我的能量越用越少不说，接不任务，系统空间也没了，又不能分身，同时绑定两个宿主，肯定是要两个一起带着，进入同一个小世界，一个小世界进入一个外来者，和两个外来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被发现的可能性都是成倍增加，所以我是不可能再绑定宿主的，至少是短时间内不会绑定新宿主。”
“听起来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还是不太明白，系统你为什么想要带走燕宏业。”
“他身上有时间回溯的痕迹，带走或许会有用，而且我们不可能一直躲着主神，单打独斗，我们也可以发展自己的势力，虽然现在说这个还有点太早，但我觉得燕宏业不简单，可以先把这个名额定下来。”
“那我们要怎么把人带走?”
“偷啊，这世界这么多的生灵，少一个天道也不会发现的，再说就算是发现了，我们偷了就跑去其他世界，这方世界的天道也奈何不了我们。”
“怎么偷?”
“等燕宏图死了，抓起他的灵魂咱就跑，跑出这个世界，不就偷到手了。”
“不问问燕宏图意见吗？”
“问这个做什么？界外太危险，不适合停留，离开这方世界，我就带着大佬你去下一个世界，能量就这么多，我肯定不会花能量给燕宏业找身体，让他自己走轮回路去，等我们走的时候，再把人带走就是了。”
“要是没来得及带走燕宏业怎么办？”
“没来得及带走就当做没缘分呗，反正小世界里生灵那么多，少一个天道察觉不了，对一个自然也是如此。而且那时候，燕宏图都走了一次轮回，灵魂上也有那方世界的印记，就算是发现多了这么一个灵魂，一看印记，只会当做是新诞生的生灵，压根不会想到是我们带过去没带走的。”
许嫣然沉默，有的时候她觉得系统很精明，有的时候对于系统的想法也很一言难尽，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许嫣然也有许多话要说，但等到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而他们之间，似乎也没有关系能够亲密诉说过去的身份。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们之间都没有任何关系能够亲密诉说往事的身份。
“我们不谈过去，也不谈未来，就只谈当下好吗？”
“当下?谈什么？”不说过去，许嫣然也不知道自己要与眼前的人说些什么了。
燕宏业目光恳切，言语坚定地说：“我心悦你，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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