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一九九七年农历春节，早晨没有出操，都在洗漱打扫。朱昊洗了个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羚姐也去了里面洗澡，朱昊守在外面以免有人误入，过了好一会儿，她出来了，清爽干净的秀发，不施粉黛的俏脸，今天她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毛领的绒毛大衣，既显清纯又高雅，朱昊忍不住夸了一句：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羚姐羞涩一笑，带着一丝香风，柔声说，回房吧。

  大年三十的部队里，人人都喜气洋洋的忙碌着，午饭就随便对付了一下，大餐留在了晚上的年夜饭。

  晚饭提早了一点，三点多炊事班表示可以吃饭啦，指导员命令值班员吹哨集合，今天饭前一支歌唱的是咱当兵的人，也许是万家团圆的节日吧，大家唱的特别有感情，特别有劲，领导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可以进入开饭，

  今天人很齐，指导员和队长的夫人，加上羚姐这个文化教员，干部桌满满的凑成了一桌。

  今天足足有十几个菜，除了家常一些的红烧肉红烧排骨，牛肉炖土豆，辣椒炒肉，咸蛋蒸肉末之类的，还有海味羹，皮皮虾，大螃蟹和虾等等平日很少吃到的美味佳肴，至于酒，每班一箱啤酒，老规矩，战备值勤部队，不能多喝酒。意思意思，点到为止。

  指导员端起酒杯，大声道：今天除夕，又是一一年春节到，很多同志又长大了一岁，而我却又老了一年。

  大家哄堂大笑，

  指导员接着说：我代表中队党支部祝各位战友们新春快乐，来年进步，身体健康，事事顺遂，让我们团结一心为我们共同的目标，献一腔热血、守一方平安，而努力奋斗！来

  ，干了这一杯，大家开动吧，菜多吃，酒控制。

  众人纷纷倒酒开动，

  朱昊吃了几块牛肉和鸡肉，举起酒碗对着班长何锋说：班头，感谢你这一年来对我的关心照顾，兄弟我敬你一杯，班长也一改平日的沉稳，端起酒来直接一口干了。

  坐下来摆摆手：哎，大家别急着喝酒，吃菜吃菜，时间充分，今天是过年慢慢吃，没人催你们。自己却  端着酒杯到处晃悠找其他班长喝酒了去了，

  班长不在，大家也都放开了尽情吃喝，朱昊忍不住想陪着羚姐，也端起自己的酒杯来到干部桌，当然他不会拎着酒过去的，

  羚姐看他过来了，会心一笑，往旁边挪了挪挤出一个空间位置示意他坐下，朱昊坐下之后，羚姐把自己的餐盘推过来给他，里面满满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肴，甚至连螃蟹和虾都剥了壳留下肉等着他吃，

  看得出来她早就在准备好了。

  朱昊心中一暖，也夹了一点她喜欢吃的素菜四季豆和海带丝塞进她嘴里，这一举动惹得几个干部家属纷纷偷笑，指导员冷哼一声：我对你们的关系不闻不问，并不是代表我视而不见，任你为所欲为，纪律条令明确规定，义务兵不得在驻地恋爱结婚，

  吓得朱昊赶紧站起来端起酒杯对他说道：我最敬爱的指导员同志，祝您新年吉祥，来年步步高升，嫂子给您生七八个漂亮的小宝宝！

  至于我的事嘛，您老就马王爷打靶…

  什么意思？指导员摸不着头脑，

  马王爷打靶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哈哈！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整桌人哄堂大笑，嫂子捂嘴笑着说：  小朱你和小林教员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故意吓唬你的呐，你别怕，今天过年咱不理他，嫂子给你们作主！

  朱昊闻言大喜，端起酒杯对嫂子说道：多谢嫂子善解人意、深明大义，小弟我敬你一杯酒，祝愿嫂子您年年如花似十八，岁岁娇美人人夸，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领导不早操。嘻嘻。

  嫂子脸一红：大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指导员眼睛一瞪作势要踢：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连我的玩笑也敢开？朱昊躲在嫂子身后，连忙赔罪，

  指导员和队长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啊，我们几个干部去哨位把站岗的战士们替下来过年，大家吃好喝好，服从班长的指挥，等下集体去四楼学习室看春节联欢晚会。

  说罢几个干部就去哨位替岗了，

  干部们一走，剩下的战士们彻底放开了，咋咋唬唬的喝酒声，唱歌声响彻整个食堂，朱昊大胆的挨过去靠近羚姐，两人的手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握在一起，羚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满目含春的对朱昊说：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干了这杯酒，祝夫君来年事事顺遂平安。

  朱昊一口喝下自己的杯中酒，感觉喝的不是冰冷的酒，而是一份炙热浓烈的深情，

  外面的烟花爆竹声越来越大了，不大声说话对方都听不到自己说的是什么，

  朱昊看羚姐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跟班长说了一声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两个人来到顶楼平台上，靠着栏杆往外看，整个城市灯火通明，烟花窜出的璀璨直冲天空，

  烟雾弥漫中，震天雷鸣里，一对青年情侣依偎着静静地看着夜空中最美的风景。

  嗖，几个烟花弹冲天而起，猛得炸出千百朵明亮的火花，羚姐兴奋的拉着朱昊的手：跳着脚大叫：快看，快看啊！好漂亮！

  宛如一副小女儿的神情，朱昊爱怜的搂住她的腰，两人一起仰头沉醉在这美好的时光里，更涌起了对未来无限的美好憧憬中。

  羚姐依在他的肩头，开口问道：你说这么美的烟花能够永远停留吗？

  朱昊点了一根烟，看着怀里的女孩，静静地抽了几口，说道：我给你写一首小诗。

  你说吧，我听着，羚姐温柔的说。

  朱昊思索了一下，慢慢的念出了：

  清清冷冷、清冷如星、

  孤孤单单、孤单似月、

  你站在屋顶、看世事喧嚣，

  看灯火通明、

  看繁花落尽、

  浓烈的风尖掀起裙角、曳曳摇摇，

  不颦不笑、

  不喜不悲、

  人生如梦、何妨梦一场，p

  岁月如歌、还能为谁

  浅吟、高歌？

  趁岁月无心的浅睡、偷来今生的相聚，

  寂寞！

  原来、烟花寂寞，

  你比烟花更寂寞！

  羚姐满眼的小星星比夜空中的烟花更闪亮，拍着手掌说：好美啊，你这是为我写的吗？

  当然，我只为你写诗。

  羚姐赶紧转身跑开下楼，留下一句：不行，我要去拿纸笔记下来，不然等下你就忘了哦。

  朱昊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这一世我只为你写诗，只要你愿意，我每天给你写一首，直到我老的失去了记忆，再也没有了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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