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乱套!!!
第139章 乱套!!!
炸香!
我脑袋紧接着就跟着嗡嗡的响,我真服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专遇顶头风。
张嘉一气喘吁吁的坐在坐在凳子上,脸色惨白,神鼓掉落在脚边,一只手攥着的神鞭也在颤抖,接着就痛苦的捂着脖子,弯下了腰,李牧驰赶忙蹲在了他身前,急切的问着什么。
我心里一惊,接着手背上感觉有些粘腻,头止不住的开始左右晃了起来,胳膊上都是血点儿,我去,这……这怎么又开始流鼻血了!与此同时王奕那边的鼓点响起来了,李牧驰又赶快去找纸巾,扶着我的头给我鼻子里塞进了两团纸巾。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要是不把自己家仙儿请下来,我估计就不是流鼻血那么简单了,真要是有外门外鬼占窍那真是不够王奕他俩忙活的了,要换平时肯定不至于库库流鼻血,应该也是昨天冲的,但无所谓了,感觉自己能挺住,现在我心里全都是张嘉一,这会儿怎么捂脖子,难道……
“这摇的好,摇的欢,香火亮,红绫缠,香火亮如万花筒,红绫缠的百花园。 只摇的牡丹夫人离宝座呀呵啊;芙蓉姐弟忙的欢。群芳玉立离仙府,百花仙子下仙山, 我问花仙为了何处去啊。都到陈门府老仙落马来争观。你看荷花走在前,金菊银杏跟在后边。”
王奕手中神鼓轻摇,唱腔比张嘉一低了一些,但词儿是一句都没差的接了过来,这唱腔不分好坏,一家一个传承,王奕这边儿刚起腔儿,还没到节奏快的地方,但他故意加快了唱词的脚步和敲鼓的速度,也是为了老仙儿能抓紧下来,这样我能少遭些罪。我配合的闭上眼睛,心里念叨着白仙家还请快快临身
“一众仙家都来到,香雾迷漫在堂前。 两位帮兵求仙到。盼望陈门府军堂大事办那么办周全。 新到帮兵有忠良,代问你们掌堂教主一向可好嘛啊! 唉我再问上一声你们五行人马可都安然呐!"
这段词儿张嘉一平时不会唱,王奕临时接手才会唱起来这段词儿,意思是向仙家问好,给个面子快点落马。
我后背从刚才的痒加疼变成了单纯的疼,针扎一样的疼,我闭着眼睛浑身颤抖。
“百里树花万里烟,打开金龙飞彩凤,困龙得水往下翻。一轮红日出东海,播开阴雾见晴天,天高能壮凌云志, 海阔能载万里船。名正言顺来落马,正大光明到营盘,今后能有用武地, 五湖四海救灾源。”
王奕接着又唱了一会儿,这一折腾能有个十几分钟,感觉是有了,但就是下不来仙儿,一直就这么浑身哆嗦,开不了口,我心里也着急,一直念叨着白仙家的名号。
鼓点重合,乓乓的声音更加明亮。
张嘉一的声音重叠着王奕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王奕的声音逐渐离我远了一些,张嘉一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双鼓请神!
天老爷啊!今天这阵仗算是拉开了!
双鼓请神需要两位二神的鼓点唱腔都完全一样,这种情况很罕见,假如说一个二神给大神儿请不下来仙儿,那可能是老仙在临身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这时候就需要两个二神一起来搬神仙,一个站在西边唱,一个贴近大神唱。西边的叫开路,贴身边的叫护神。
双鼓请神之所以说罕见,是因为一般大神请仙儿,只要是自己熟悉的二神敲鼓通常都会很容易的请下来,赶上请不下来仙儿的情况,也很难遇到身边恰巧还有另外一个二神儿,俩人要求还得配合默契,腔调鼓点完全统一,要不怎么说今天这事儿倒都赶在一起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浑身都在抖,说明咱家的白仙儿已经知道消息了,但不知道路上遇到了什么才一直没上身。
张嘉一声音不大,但鼓点儿完全按照王奕的走,唱腔也是随着王奕变化,和他自己平时唱的完全不一样。他俩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但俩人配合起来好像排练过一般,鼓点和唱词分毫不差,甚至王奕往西边站,都是等张嘉一敲上鼓之后自己就挪位置了,两人声音叠加,越唱越快:
“快马加鞭一溜烟。你就借助人地三口气,薛地灵马你香传。你老手中一抖黄香扔,张开虎口落人言。你老离地五尺捆灵马,离地五尺见见帮班。 我这闻听鼓铃声响,大队人马要出征,就知道老仙齐早来到营盘。 住住战鼓住住锣,哪位仙家回话跟我说说。”
我浑身一抖,长出了口气,猛然睁开眼。
老仙儿来了!
我先看向张嘉一,张嘉一就坐在我右手边的凳子上离我很近,头发被汗水打湿,胡乱的黏在额头上,整张脸都没有一点血色了,抿着嘴强行坚持坐着,李牧驰蹲在他身边儿,正接过他手中的神鼓,张嘉一左手握着神鼓的鼓圈,指节都已经因为用力而发白,隐约间能看到掌心的血印更红了。心里揪着的疼……
抬眼向前,接着面前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整个屋子站满了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屋子不大,但挤挤插插的能站了十几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王奕仿佛没看到这群人一样,穿过他们的身体径直向我走来。我想试图看清那群黑袍人的脸,但好像有一层黑色的雾气把他们的脸都遮挡了起来,越是想看就越模糊。
“老仙家,山高水远路上您辛苦了!今天请您来这一遭他日我们必当诚心感谢!还请您老报一报名号!”
“陈门府白家,白小云!”
我的声音很细,但今天的白小云没有了半分之前的温柔,现在她在我身上我同样能通过心通感应到她的情绪,以至于说话的语调都透着愤怒。王奕察言观色也不差,半弓着身子很客气的冲我说到:
“老仙家您别气,您来口哈拉气儿还是来颗草卷迎迎风?”
“什么都不要,王门帮兵,我问你这满屋鬼气拦我落马是何用意?”
王奕立刻看向李牧驰,李牧驰腾的一下从张嘉一身旁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从我香盒里抽出一根香,握在手中点燃,嘴里念叨着什么。
“老仙家您别气,两门堂口的第马都在这儿,难免李家第马堂口的老仙儿多虑,他这就请堂口老仙打马归山!”
“这没到百日,李家的阴兵阴马按耐不住了?要不是我家第马和张家帮兵这么央求,就算十排香我也不可能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日?按捺?李牧驰是全阴堂,难道张嘉一家里的的仇仙会借着李牧驰的堂口修炼?或者说这仇仙儿就是他家先辈?
张嘉一听完这话,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震惊?失望?难过?可能更多的是愤怒,太多复杂的情绪在他眼睛里。我心里也一沉,眼前黑袍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变成虚影开始消失,我不知道王奕和李牧驰知不知道这仇仙儿的事儿,但此刻我脑子像要炸开一样,我想问明白这切到底都是咋回事儿!
李牧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黑袍的人都不见了。
“老仙家,您说百日指的是什么?念帮兵无知,要是路途不顺,我和张家第马联手开道,已然尽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一般见识!”
我瞟了一眼王奕,没有在说话,抬手向张嘉一的手腕抓去,指尖轻轻的搭在他手腕,感受着他的脉搏,张嘉一现在就像一句行尸走肉,没有一点反应,就是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心中落下“山参须”三个字之后我便松开了张嘉一的手腕,多一句话都没说,我转身向床上王奕妈妈的身边走去,不知什么时候,阿姨的眼睛噙满了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在靠着的被子上,我伸手搭脉。
“三天”
白小云依旧是用心通在和我交流,我赶快问
“不是说一周两周么!”
白小云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两个字
“三天”
“小云,你别气,一码归一码,你看看怎么能让阿姨别有那么多痛苦。”
白小云占着我的身子,慢慢的站在了床边,面对着窗户。
王奕赶忙一个箭步窜到我前面帮我拉开窗帘。
李牧驰端着镜子和红布也在我身后,我伸手接过镜子和红布,虽然现在身子我控制不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看李牧驰的眼神并不友善……
月亮高过对面的楼房,一轮新月挂在左手边的天上,薄薄的云彩丝丝缕缕的飘在空中,新月的光亮映云彩微微发亮,我举起手中的铜镜,缓缓的找到月亮的位置,用镜子把月亮反射到镜子当中,接着把红布盖了上去。
呼吸之间,手中一晃。
叮当声音作响。
平铺在镜面上的红布上凸起了三粒药丸。
我把镜子递给王奕,他赶忙双手接过:“多谢老仙家!多谢老仙家!敢问这药是怎么用?”
我没说话,走到刚才我请神座的椅子上,看着王奕淡淡的说“一天一粒,我家第马知道怎么用。”
王奕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颤抖着把红布掀开,三粒黑色的药丸在铜镜中来回滚动,每个药丸中间都插着一根金线,借着月光微微发亮。
李牧驰走到我身边,单膝跪地,眼睛里全是虔诚
“老仙家,还能再赐几粒仙药么?”
我和李牧驰四目相对,虽然我心里现在很别扭,对王奕是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刚才白小云说的疑惑,眼前这个人,或者说他身后的仙儿,真的是张嘉一的仇家么?
对付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这堂仇仙儿就在我面前?
我感觉我的眼神应该是冰冷的,看着李牧驰摇了摇头。
没用敲鼓送,没有多一句话,白小云立刻闪身,我浑身一松,感觉像是谁从背后踹了我一脚,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就冲前面摔倒了。
……
我以为晕了很久,可实际上估计也就十几秒就缓了回来,地上一片猩红,我撑起身子半坐在地上,张嘉一要过来但是被王奕按在了椅子上,接着李牧驰赶快给我拿纸巾擦着鼻子。
刚才倒下的时候应该是把塞进鼻子里的纸巾碰掉了,这会儿鼻血就像不要钱似得,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我仰头控着鼻血,感觉喉咙一阵咸腥。
“孩子……麻烦了……”
王奕母亲的声音从背后的床上传来,声音很小。
我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李牧驰挎着我的胳膊生怕我再倒下
“阿姨!没事儿!我缓一会儿就好了!您别担心,好好休息就成!“
我冲王奕的妈妈微微点头,转身去屋外的洗手间用凉水拍着脑门儿,把纸巾从鼻孔里抽出来,鼻血混着流水在水池中晕开。
哗哗的水声没有间断,我看着镜子子中狼狈的自己。
身体上除了没力气之外没有什么不舒服,脑子里各种事儿搅在一起乱得不行。
白小云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来这么一句,李牧驰家里的这堂鬼仙儿和张嘉一家里到底有什么关联?
王奕刚才的口气听起来好像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那中间到底怎么回事儿?!
满屋鬼仙儿的阴气都够冲到王奕妈妈了,但怎么李牧驰和王奕都像看不到似的?之前说求来还有一两周的寿,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三天?!
这些事儿一股脑的涌出来。
我用手捧着凉水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脸。
过了一会儿鼻血应该是止住了,我用纸巾擦了擦。
这会儿王奕和李牧驰还有张嘉一都到了客厅,王奕的舅舅端着一碗基本没动过的面条从卧室里走出来。
大家坐在客厅里面谁都没有说话,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厨房里传来洗洗涮涮的声音。
王奕垂着头看着铜镜中的三粒药,李牧驰看我从洗手间出来赶忙从沙发上串了串位置。
张嘉一脸色惨白的靠在沙发上,我赶快走上前拉起他的手看了看。手心的血痕颜色没有加深,好像和白天差不多,但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虚弱,我拿起电话给祝燕冬打了过去。
就算这里面的事儿再乱,也没有张嘉一身体重要。
“姐,我鹏博。你那还有山参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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