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扶摇堂，乱
苏祺顺直到回府，依然还沉浸在秦青的温柔小意里。
昨晚他带着秦青回去了之前给她安排的住处以后，本来想要直接离开去找几个同僚帮忙临摹画像，没想到青青却是一脸屈辱地寻死觅活。
他的青青做错了什么？
只不过是因为太爱他而已。
心头一软，苏祺顺还是选择了安抚秦青。
春风一度。
秦青再次被他的雄风折服。
要不是因为担心女儿还在府里被洪氏为难，苏祺顺今天巴不得一天都把他的青青绑在床上。
想起昨晚秦青带给他新的体验，苏祺顺立刻又心猿意马起来。
不管了，今天的事情速战速决。
争取晚上再去找他的青青好好温存。
但是找青青温存的时候，总要给她送点什么。
忽然想起洪氏有一套不怎么戴的翡翠头面，苏祺顺觉得莫名适合他的青青。
心中有了目标，他脚下生风，很快就去了扶摇堂。
然而，还未踏入扶摇堂，他就听到了各种哭嚎，还有...
他母亲梁氏的声音？
前一刻苏祺顺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忽悠洪氏的话。
这一刻，他被梁氏一声“洪氏，你这是要反了天了”砸过来砸懵了。
难道，洪氏真的对婉儿下手了？
心头一个激灵。
苏祺顺脚下的步子从快步走变成了一路小跑。
终于，他进去了扶摇堂。
入眼就是衣衫不整的赵清婉被下人压在板凳上打板子。
旁边还跪着苏心和、张果成以及苏瑾澄，梁氏以及她身边的赵嬷嬷被下人五花大绑用布条塞了嘴丢到了一边。
苏祺顺只觉得怒火都要窜上天灵盖了。
“都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侯爷回来得正好，”洪氏淡淡瞥了苏祺顺一眼，“这府上太多牛鬼蛇神了，妾身给侯爷清理一下门户，侯爷没意见吧。”
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置喙。
再看赵清婉连衣裳都没穿好就被下人架在了长条凳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不敢说出口的模样，把苏祺顺的心都要花掉了。
他满眼心疼，转头看到扶摇堂前厅正中央放着一副上好的小棺材，挂着白幡白绫，俨然已经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
他疑惑开口，“夫人，肮脏的东西死了就死了，不丢去乱葬岗反而在自己的院子里设置灵堂，也不嫌晦气。还有，你一大早发火就发火了，迁怒在孩子们身上，又是怎么回事？”
“母亲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要这么折腾她，回头让人知道了，我昌平侯府的门楣还要不要见人了？”
一连串的话下来，话说到后面的时候，苏祺顺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浓浓不满了。
“见人？侯爷这话也真是搞笑。”洪氏掩唇轻笑，笑意丝毫到达不了眼底，“我们侯府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以后，还能见人吗？”
“夫人...”
“侯爷这会倒是顾及脸面了，”洪氏没有给苏祺顺继续把话说下去的机会，收起嘴角笑容，冷声道，“那侯爷把赤色鸳鸯肚兜跟鸳鸯戏水渎裤挂在竹园的时候可有想过脸面？侯爷纵容养女带着一群肮脏乞丐在我扶摇堂荒唐的时候可有想过脸面？你的养女跟庶子、庶女跟外头的泥腿子搅和一起的时候可有想过脸面？我不过只是执行一府主母的职责，为侯府清理门户，我又有何错？”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砸下来，砸得苏祺顺晕头转向。
什么赤色鸳鸯肚兜？
什么纵容乞丐寻欢作乐？
什么搅和在一起？
这些天他都沉溺在秦青的温柔乡，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可是洪氏的质问，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将他昌平侯的脸面一下子扫落在地。
他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洪氏冷笑一声，吩咐下人继续行刑。
“不准动她。”苏祺顺怒喝一声，转头愤怒看向洪氏，“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
“发疯？”洪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倒是希望我疯了，侯爷回来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小贱人，可有想过在我扶摇堂里灵堂之中躺着的是谁？”
“是...是谁？”苏祺顺看着洪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按照洪氏的性格， 若是死的是二房的那个，肯定不会给他设灵堂...
那灵堂里的，会是谁？
抱着极大的好奇心，他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把步子挪到了灵堂之中。
棺材没有钉盖，苏祺顺走进灵堂就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
他心里一“咯噔”，想要别过脸不看棺材里的人，可是转眼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连声音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浩...浩儿？”
他满眼震惊，“怎么？怎么不是说...”
作为父亲，孩子死了，第一反应只有震惊却没有半分心疼。
洪氏彻底对苏祺顺绝望了。
冷冷地看向苏祺顺的神色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后知后觉的心疼。
苏祺顺想作为慈父给儿子嗷上几嗓子，可是转眼看到婉儿还衣衫不整地被压在长条板凳上即将被用刑，嗷出来的话变成了，“即使这样，你也不应该迁怒府上的其他孩子，作为一府主母，你怎么敢？”
“不过只是清理门户拍死几只臭虫，我为什么不敢？”洪氏反呛，“当初我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谁？浩儿是因谁而死，难道侯爷心里就没有数吗？你昨晚去了哪？你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
在洪氏的尖声谩骂中，苏祺顺责备的话愣是说不出口，憋着一口气，一下子把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苏祺顺，偷来的东西，好用吗？”洪氏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苏祺顺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洪氏无视他警惕的目光，嗤笑道，“如今我为了你，连孩子都害死了，而你在这种时候，不想着要怎么为你自己好好打点，反而还要宿在那个贱人那里，你说，你要怎么死才对得起浩儿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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