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把我老婆藏哪去了?”
自褚来出现后,他便好像没有看见眼前黑洞洞的枪口,而是不住地左顾右盼,直到听到眼前人叫出自己的真名时,才终于将目光看了过来。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谢礼期。
“……你是谁?”
说罢,他又抬头念出青年的ID。
“谢——礼——期——”
“这年头还有用真名做游戏ID的人吗?”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死心地在周围转了一圈,才终于舍得重新看向眼前人。
“你认识我?”
他的目光中是纯然的疑惑,显然是对谢礼期毫无印象。
“……”
他差点忘了,他和眼前人如今还不认识。
谢礼期只是顿了几秒,便毫无异样地说道:
“三年前,侵入x国总统的电脑,将证明他不举的电子体检单洒满全网,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两年前,黑进了世界首富的银行账户,将他的资金全部转出给多家慈善机构,甚至还替他撰写了一份辞职信,说要将职位转让给公司的清洁工,这也是你干的对吧?”
“还有一个月前……你制造了个盗取数据的软件,发给了《血色镇》的游戏官方,最后导致全服停电三天……”
原本在一旁的维利吃瓜正吃的津津有味,闻言愤怒地举起了拳头,朝空气挥了一下。
他就说为什么天突然整整黑了三天!
眼见谢礼期还要继续说,褚来连忙出声:
“好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挠挠头,镜片内眼下的黑眼圈都好像更重了些,“我知道你很了解我了。”
“所以,你有什么事吗?”
褚来恢复了那副阴沉沉的模样。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直到此时,谢礼期仍然没将手中的枪放下。
“是你先袭击的我。”
褚来看他。
“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
他忽地向前走近了两步,而谢礼期的回应是再次响起上膛声的枪口。
在离枪口一步之遥时,褚来停下了脚步,阴郁的神色却无半分波动。
“你身上有他的代码痕迹,你和他接触过?”
而这样的清晰的印记,必定不是一触即分,二人绝对长时间相处过。
“‘他’是指谁?”
褚来嗤笑一声。
“这还用问吗?你不都看见了我的ID名。”
话音刚落,那把仍插在门上的手术刀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过程中却似乎闪烁了几下。
他将刀口对准谢礼期。
“说吧,你把我老婆藏哪去了?”
对于褚来的能力,谢礼期再清楚不过。或许在现实中他只能高座幕后翻云覆雨,但现在这个游戏世界……这就是他的王国。
在他的眼中,一切不过是矩阵组成的代码,稍作修改就能使得天翻地覆。
在那时,他们就是依靠着褚来的能力寻找到了封印道具的所在,并且因此推算出了他们刷新地点的规律。
而谢礼期自己,如今只是个初入游戏的新人,或许有着过去的经验与能力,但装备有限。
此时与褚来对上是不明智的。
然而此时,他举枪的动作却毫无动摇。
“你说的老婆……是指维利吗?”
“当然。”
只是提到心上人的名字,褚来的脸上就泛上一抹薄红,明明是紧张的气氛,他却低垂眉眼,闷声笑了起来。
“我们两情相悦,是天生的一对……”
“而你,不过是个无耻的小三。”
语毕,那把刀就直接向前捅去!
他的攻击毫无预兆,谢礼期却像是早有预料,闪身的同时枪口冒出一缕青烟。
褚来却没有躲避的打算,手术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轨,那直射而来的子弹就自动溶解,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然而此时,谢礼期已然距离他有几米远,并不恋战地转身就跑!
“……”
褚来眯眼,判断出了对方的行动轨迹,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转瞬此地就只剩下了维利一人。
他点点下巴,解除了魔法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眼中若有所思。
主角不愧是主角,即使在这种时候,还愿意牺牲自己,给维利制造逃离的机会。
谢礼期逃跑的方向正是医院的出口,维利猜测,他是准备以自身为诱饵将褚来引走,或许还打着让外面的NPC与对方对上的主意。
聪明的选择。
不过……
“褚来那家伙怎么又出现了啊?”
一看到他那个ID名,维利就觉得头痛。
而且那家伙看上去还挺厉害的样子……有好几次,他的眼神扫过维利刚才的藏身处,就叫他有些提心吊胆的。
以往他仗着游戏的限制有恃无恐,欺负了对方好几次,而现在形势逆转,对方竟然来到了游戏里,维利的心怦怦跳,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好在,那奇怪的代码,好像和魔法并不是同一个体系的存在。
“算了。”
多想无益,维利伸了个懒腰,看向那已经面目全非的门,里面是医院的一间诊室。
刚才谢礼期毫不迟疑地就往这个方向走,那第二件道具就在这里面了?
医院里的NPC们都消失了,这应该是褚来做的,就是不知道道具是否已经被他拿走了。
维利推门进去,正对的是一张陈旧的木桌,没有开灯,只有桌上摆着的电脑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电脑旁放了个打印机,还在不断运作着,吐出的纸张散落满地。
窗户大开着,不知是不是风的缘故,墙角的医疗柜门忽地发出吱呀一声,与此同时,维利的身后传来砰的巨响。
——门被关上了。
屋内一角放置着一张医疗用的铁架床,被蓝色的帘子掩住,此时也嘎吱作响,像是有人在猛烈摇动一样。
“宿宿宿宿主……闹闹闹闹闹……”
伊尔不敢说出那个字,却是缩成了个毛团子,蜷在了维利的颈边,试图汲取一点温度。
维利却连瞥都没瞥它一眼,径直走向了铁架床,并唰地一把拉开了床帘。
与那正抓着床头栏杆晃动的人来了个对视。
那是个维利认识的男人。
但此时,他沙色风衣的衣角染上了血迹,领口变得皱皱巴巴,黑色领带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整个人看上去与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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