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要走了
昨夜,宋春雪先去睡了。
道长烫了野鸡拔了毛,处理了内脏之后才睡的。
因此,中午他们吃上了香喷喷的野鸡肉。
就在他们抱着野鸡肉啃的时候,李大嘴悠闲的走进院子。
“我还以为你们今日就走了,怎么没走成?前几日种地太拼命,快没气了?”
说着,李大嘴在屋外的台子上坐下,“你们也太厉害了,五天时间,那么多地都种完了,不要命了?”
“我一早上就听到赵玉芳跟李堂在议论,你们两个胡日鬼,把他们家的驴差点累垮了。”
宋春雪想要站起来,忽然跌坐在椅子上。
腿太痛了。
这不要命的种地法子,的确不是人干的。
“来都来了,快到屋里坐,师兄昨日抓了只野鸡,很肥,尝两块。”
李大嘴坐着不动,“我刚吃完三碗馓饭,撑得坐不住才出来串门的,你们吃吧。话说,你们啥时候走?”
“明日,”道长拿了块肉出来,蹲在台子上,递给李大嘴,“尝尝我的厨艺。”
他手里拿着个大大的鸡爪,一边啃一边道,“我们腿疼的走不动了,老四不愿意下地,趴在炕上吃饭呢。”
说着说着,道长兀自笑了起来。
“贫道也是生平第一次,因为种地痛得走一步都要龇牙咧嘴,想当年在山上蹲马步时,也没这么痛。”
蹲着太难受,道长直接席地而坐。
李大嘴见他这般平易近人,也没有推辞,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肉,跟他扯东扯西闲聊起来。
宋春雪吃完就去厨房洗碗,随后爬到炕上倒头就睡。
早知道今日不着急走,前两日她稍微存些力气,也不至于元气大伤至此。
这一觉,她做了好几个梦。
明明能听到李大嘴跟道长相聊甚欢,貌似还有别人来,但她就是太困了,睁不开眼睛。
直到睡了很久,她猛然从炕上惊醒,屋里的光线暗了不少。
睡过头了睡过头了,东西还没收拾呢。
她连忙穿鞋来到院子里,外面静悄悄的,两只小狗在晒得暖烘烘的台阶上睡大觉。
老四师兄他们去哪了?
宋春雪心慌不已,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难不成她又回去了,她一直活在一场梦中?
在院子外面转了一圈,安静到令人发慌,整个庄子也没什么声音。
“你在那里找什么呢?”
宋春雪立即转头,欣喜的喊了声,“师兄!”
“你去哪了,老四呢?”她的心猛然落了地,“我睡了这么久,怎么没人喊我一声?”
张道长示意她往屋里走,“你刚睡醒吹什么风,到屋里说话。”
在屋子里坐下,宋春雪才知道,家里真的来过人了,夏木兰的姑姑夏英似乎有些不放心,带着猪油脆饼来看她。
李大嘴是个聪明的,知道夏英是怕江家如今去县里买了院子,以后可能不想让三娃娶夏木兰。
老四跟李大嘴让夏英放心,夏英还是不信,最后道长说三娃跟夏木兰是天生一对,她才回去了。
知道宋春雪这几日太累,所以没喊她起来。
老四从外面进来,一开口便笑道,“娘,你知道道长昨晚上干嘛去了吗?”
“干嘛去了,不是随便转转吗?”
道长没有作声,也没有阻止。
“之前意图翻墙,还被道长教训过的人,道长亲自上门警告了一番。”
老四乐得不行,“道长还说他是以德服人去了,长这么大,我才知道,学堂里的夫子是骗人的,以德服人是这么个服法,我受益匪浅了哈哈哈。”
宋春雪一脸诧异的看向道长,“师兄,老四说的是真的?”
道长纠正,“在贫道看来,以德服人分好几种,而对于那种无赖,先礼后兵,都算是以德服人,总之服了就成。”
“不然,我们走了之后,这院子内外的东西,光靠老大一个人是看不住的。”
宋春雪兴奋追问,“那你是如何服人的?”
“问他们以后敢不敢了,看语气不对,我就说贫道正邪两道的术法都学过,若是还敢动歪心思,就跟陈凤她爹一样,埋些吸气运的符纸,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们的子孙后代倒霉几百年。”
说着,道长喝了口茶。
宋春雪急得抓痒,“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然后呢?”
“然后他们跟我跪下了,保证今后不会欺负师弟一家。他们还厚着脸皮要买发财符,我说下次回来,若是他们安分守己,就赠予一张。”
看到师兄轻描淡写的模样,宋春雪感激不尽。
她站了起来,“多亏了师兄为我思虑周全,师兄真是我的大恩人大贵人,师弟无以为报……”
“彼此彼此,相互成就而已,遇到师弟之后,我也得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张道长起身道,“好了,收拾东西,明早出发,晚上我做饭。”
老四在一旁若有所思,看到道长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不由笑问道,“道长该不会是怕我娘说完无以为报之后,来一句以身相许吧?”
“……”张道长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向老四,“我为何要怕?”
“那你为何要打断?”老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个臭小子,拿长辈开涮,皮痒了是不是,”宋春雪拿起手边的笤帚上前,“再这样没大没小,我打断你的腿。”
老四笑着跑出屋子,双手在道长肩上拍了拍,“道长别生气,读书的时候在学堂里耍嘴皮子耍惯了,逗一逗你嘛。”
他跳下台子跑到大门口,“谁要道长整天一副天塌下来也不会慌乱的样子,看得人怪想知道道长气急败坏的模样。”
张道长捋了捋柔顺的胡须,“臭小子,皮痒了是吧。随我学画符,你自然能见到我气急败坏的模样。”
“……”蓦得,老四忽然想起道长教娘画符的情景,他连忙跑远,“不了不了,我去掏洋芋去。”
掏洋芋?
宋春雪忙道,“不用不用,我来掏洋芋,你先把牲口喂了,我掏几袋子便好,那么多总不能都带走,过段时间吃完了再来拉一趟。”
“知道了!”
宋春雪松了口气,洋芋窖里可有她的私房钱。
不仅洋芋窖,还有炕柜后面,箱子里的东西才是家里最值钱的。
道长看到她的神情也不戳破,转身去了厨房做饭。
他想吃馓饭,做得还挺好吃。
吃过饭,大家各自回屋收拾东西,宋春雪搬开炕柜,将之前的金子装在包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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