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水
“树林里下毒的贼人，我不知道有几个。但我敢肯定，他们还在山里，应该可以找到。你找一个将军，叫他拿出十个精兵，派往山中，捉拿贼人。捉到一个，赏黄金二十两。”
吕太守挑起眉毛说。
“是！”
幕僚立刻下去找人了……
不久，十个身材魁梧的军士，各拿着刀剑进了密林。
为首的头儿很不情愿去找甚么贼人，但不便明说，只能拿刀砍一路上的小灌木撒气。
走到小溪边，一个叫狗儿的小兵蹲下去就要喝水。
头儿急忙把他推开了，“你不要命了，军中死了几千人，就是因为吃了这水炖的饭，你还不知道么？”
狗儿委屈地说：“我还没吃到饭呢，连水也不让喝。”
“弟兄们，咱们沿着小溪往上走，走到源头处，看哪有什么蹊跷。如若没甚么毒物在水里，也要用银针试试，方才可喝水。”
头儿拿着刀走在最前面。
没多久，十人走到了高坡处，看到了地上的梨子皮、梨子核。
“肯定有人来过？难不成是贼人？”
狗儿一边揣测着，一边看向了树上的大梨子，他伸出舌头，舔干枯苍白的嘴唇。
头儿很细致，在溪流拐弯处的水里，看到了一丛断肠藤。
他小时跟他爷爷上山采药，爷爷告诉过他这是断肠藤，有毒。
他还记得。
“你们看，这就是贼人放在水里的断肠藤，毒死了我们多少弟兄，可恨。”
头儿气得发抖，捡起一根大树枝，把水下的断肠藤挑出来了。
此时，其他九个人才认得这藤，才知道它的威力巨大。
“你们每个人摘十个梨子，一边吃一边走。天黑之前，如若在山里找不到贼人，也就再也不可能找到了。”头儿伸手指着梨树说。
大伙没吃到饭，才勉强活下来。
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听了头儿的吩咐，如饿虎下山，冲到梨树前，把枝叶都拽下来了。
也顾不上清洗了，个个拿起就吃。
“噗嗤！”
甘甜的汁液，溅在他们的脸上。
“边走边吃，别站着。”
头儿朝北边走去。
下了坡，众人走在草丛里，头顶上的树枝葳蕤，从缝隙间漏下来的阳光斑点，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儿有马粪。”
狗儿瞧见了左边不远处的马粪。
头儿走过来看看马粪的前面，发现了两行马蹄踩过的痕迹，“跟着马蹄走，一定是贼人留下的。”
众人走得更匆匆了，都想早点把贼人捉到，绑回去请赏。
“你说吕太守真会给我们金子么？”
狗儿跑到头儿身边，笑出一口白牙。
“你不信？肯定有的。咱吕太守甚么时候骗过人？”
头儿拿着刀，跳过了一条深沟。
其他兄弟们也紧紧跟上了。
马蹄印在一处铺满干树叶的地面，消失了。
“往哪边走？”
狗儿站着，东张西望。
“等等，我听听。”头儿趴在地上，好像听到了西边传来的“咻咻”声。
“往西边去，好像是贼人的马在叫。”
头儿爬起来，往西边跑去……
且说这边的郑闺美、柳青隐两人，找到了马，骑了上去，在密林里的空地上行走。
没路的时候，就下马，牵着马，踏过草丛。
遇到崎岖的地方，他们还会绕道，走到低矮的地方再过去。
天气还很热，两人的背上都出了汗。
“我感觉后头有人跟着，快点骑马走出这片林子罢。”
郑闺美往后面望了望，没看见有人。
“咻咻！”
柳青隐牵着的这匹马不知为什么叫起来了。
“别叫！”
“也许是它要喝水了。”
郑闺美笑着说。
“找找看，看这附近哪里有水。”
他牵着马在树林里乱转。
忽然，郑闺美大叫：“救我！”
柳青隐回头一看，原来她被两个军士逮住了。
另外八个军士拿着刀，对着他。
“放开，你们这些兵匪！”
柳青隐虎着脸。
“水里投毒是不是你们干的？我们的弟兄们死了几千人，这笔账怎么算？”
头儿走上前，歪着脑袋，瞅着柳青隐。
“我们是山间的猎户，谁干那种事？你别诬赖人！”
柳青隐仰起头，丝毫不畏惧。
“哼，这大山里除了你们俩，还有谁？还不肯承认！”
头儿拿着刀上前，要砍死他。
“抓活的，领赏钱。”
狗儿眉飞色舞。
“别闹！”头儿回头说了一句。
就在这一瞬间，柳青隐飞起一脚，把头儿踹得老远，撞到了一棵树上。
“弟兄们，给我上！”
头儿捡起掉落的头盔，重新戴上。
那八个人一起向柳青隐砍去。
柳青隐来了一个无敌螺旋腿，将八个人全扫倒了。
八个人叫唤不止。
“快把他放了，否则我叫你们有来无回。”
柳青隐双眼通红。
头儿直接拿刀放在了郑闺美的脖子下，“你不是挺厉害么？我现在就杀了她，然后再杀你！”
柳青隐举起双手，慢慢向前，“你别动她，有甚么事，冲我来。”
“你别过来，你再走过来，我要抹她脖子了。”
头儿向后退了几步。
“要不这样罢，我们的两匹马都给你们。你就放了她，让我们走罢。”
柳青隐说了软话。
“我会放过你们？做梦罢。你的项上人头值二十两黄金，我要砍下你的头领赏。”
头儿的脸上挂着挑衅的冷笑。
“唧唧啾啾。”
头儿头顶上方有一只鸟儿在叫。
头儿分散了注意力，往上看了看。
就在这空当，郑闺美用右臂后肘抵了头儿一下，并快速夺下他手里的刀，转过身，一刀砍死了头儿。
突如其来，另外九个人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
柳青隐跳向前，拳打脚踢，把他们打得滚地求饶。
九人跪下了。
狗儿全身发抖，“好汉，别杀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而来。”
柳青隐用刀面拍打着狗儿的脸，“快说，你们军中还有多少人？”
“我听将军说，好像还有两万人左右。”
狗儿低垂着头。
柳青隐、郑闺美各自上了马。
柳青隐骑在马上，回头说：“今日放过你们，你们不要当兵了，回老家去种地罢。”
直到两人骑着马消失在绿林深处，他们九个人还没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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