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要坏名声

正当张娴儿众人沉浸在苑月泉定下亲事的喜悦中时，横空出世的一件糟心事将他们的心情拉入谷底之中。

  张娴儿离开京城之前，特意交代监视张家老宅动向的小厮不可松懈，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她安排在念娴园的管家张和。

  小厮们的重点跟踪对象是张君瑜，对于张才明的关注并不算多，彼时张才明已经托郑家的关系安排去县里的一家酒楼当账房，老老实实上工两个月，没有什么异动。

  后来张才明结交了一些县里的闲汉酒友，时不时去青叶酒馆喝酒吹牛，玩几把骰子，发了工钱就往花楼跑。

  直到有一天，小厮们发现张才明不知什么时候常常一个人出现在牛鼎记吃饭，经过数日留意，张才明好像盯上了偶尔去店里的牛敏儿。

  这个消息一传回去，张和立马找到牛家让他们小心些，牛大壮夫妻顿时火冒三丈，什么烂疮东西，敢惦记他们的宝贝女儿。

  于是找了个由头，趁人不注意，让伙计套了麻袋狠打了他一顿。

  可是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有心之人蹲守，张才明老实了一段时间，私下央求那些酒友帮他一把，便有了城外拦车装醉堵人的戏码。

  混乱之中，张才明飞扑过去，抢了牛敏儿的鞋子就跑，牛家大嫂急得大喊，人一窝蜂都跑了。

  负责监视的小厮们得知此事后懊恼万分，想不到张才明胆子会这样大，光天化日之下抢姑娘的鞋子。

  赶紧回去找张和请罪，张和略一琢磨拍腿大喊不好，这是要坏名声啊！

  张和忙不迭地往牛家去，打算一同商量对策。

  到了牛家，张和赶紧拦下举着杀猪刀要去张家老宅算账的牛屠户。

  “牛老太爷，先把刀放下，就这么冲过去，有理都得被他们搅和得没理啊！”

  牛屠户赤红着眼，恨恨道：“我要去砍了那个混账的手！”

  “他的手自然不能留，但是我们先要保全牛大小姐的名声，正是待嫁的年纪，要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吃亏的还是姑娘家。”张和苦口婆心道。

  牛敏儿从屋里冲了出来道：“我不管什么名声，我本来就舍不得离开爹娘，我还巴不得一辈子嫁不出去呢！我要亲自砍了他的手！”

  说罢，牛敏儿就冲去厨房，操起菜刀就要上牛车。

  牛姥姥和牛大婶赶紧把人抱住：“傻丫头，你去砍什么砍，有我们呢，定不叫你白受委屈！”

  “等人都回来了，我们就去把张家老宅砸了！”牛姥姥怒道。

  张和急吼吼地拦着人：“老太爷老夫人，你们先别急，这样过去打砸，他们要是叫官差来，我们有理也得各打五十大板。”

  “那你说怎么办！”牛家大嫂红着眼道。

  “既然牛大小姐不怕名声有碍，我们就先去报官，把罪名给他扣实了，我猜测那张才明抢鞋子，就是想坏牛大小姐的名声，诬陷有私情，我们不能让他倒打一耙！”

  “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家老宅可有两个姑娘是县令的小妾，听说张芊儿还怀了孩子，我们去告官，不是羊入虎口？”牛大嫂不赞同道。

  张和摇摇头：“我见过叶县令，他与过往鱼肉乡里的县令不同，是个办实事的县令，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帮亲不帮理，再者，老爷一家也不是吃素的。”

  “想要教训张才明和那群闲汉，不着急这时候，等风头过去了，我们自有办法让他们好好喝上一壶，还不叫人拿住把柄！”

  这时，牛大壮一行人黑着脸赶回来，听到张和的主意，思索片刻便同意了。

  另一边，张才明刚着急忙慌地揣着鞋子回到张家老宅，就跟闲晃的张君义撞了个正着。

  “好狗不挡道，闪开，忙着呢！”张才明撞开张君义，径直往吴氏屋里去。

  张君义阴沉着脸，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呸了，软包蛋，在我这横什么横！”

  “娘，你看看这是什么！”张才明兴冲冲地掏出一只烟粉色绣花鞋在吴氏面前晃。

  吴氏拧着眉道：“哪来的脏东西，你就往家里带。”

  张才明嘿嘿一笑道：“这可不是什么脏东西，这是牛敏儿的绣花鞋！”

  “什么？”吴氏大惊失色。

  “你哪来的？”

  张才明得意洋洋道：“抢来的，还热乎着，刚从她脚上脱下来的，我还趁机捏了一把她的脚～”

  吴氏脑子有点乱：“你怎么抢来的，牛家不是看她看得紧吗？”

  “我兄弟多得很，直接把她们拦在路上抢了，娘，有了这个，我就能说牛敏儿跟我有私情，他们家不愿意嫁也得嫁！”

  张才明已经开始幻想把年轻貌美的牛敏儿娶到手的画面，还有那丰厚的嫁妆。

  “蠢材！”吴氏气得狠狠拍了张才明的脑袋。

  张才明不明所以：“娘，你打我干嘛，我这个法子是管用的，周老三的媳妇就是这么娶到手的，他们家不敢说出去，我就拿着鞋子上门求娶，要是不嫁我，牛敏儿也别想嫁别人，名声得臭出十里八乡去！”

  吴氏揉着眉心道：“牛家可不是好拿捏的人家，那牛大壮和牛二壮都是混不吝的主，未必会顾及名声，要是闹上门来，我看你怎么办！”

  “怕什么，他们敢上门闹，我还巴不得呢，到时候我就说要报官，我的亲妹子和亲侄女可是县令的小妾，他们敢跟我们斗吗？”张才明理直气壮道。

  “你怎么就看上牛敏儿了，跟牛家结亲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再赔出去一个儿子！”吴氏对牛家是厌恶至极，可耐不住老光棍张才明铁了心看上了。

  “敏儿好着呢，年轻貌美又能干，我们亲上加亲，说不准就能把五弟一家拉回来，牛家在县里开饭馆子，可不少赚！嫁妆保准不会少，到时候我就能继续去读书。”

  张才明想得美极了，当时他喝多了酒，迷迷瞪瞪扶在牛鼎记的墙边呕吐，店小二过来赶人，他正要撒酒疯，就听到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

  “给他拿碗醒酒汤，扶到那边台阶上，喝成这样，说不准遇到了什么难事，不要为难他。”牛敏儿没看清这个醉鬼的脸，只当是寻常客人。

  要是知道是张才明，那碗醒酒汤就得从他头顶上浇下去。

  张才明就这么记住了牛敏儿，一颗躁动的心，瞬间不安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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