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主能如此想,是我西秦的福气。
柳后笑意淡了些许。
李公公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心里安定了些,笑道“如果霄公主是个公子,日后定是能帮王上分担政务,将来定会是个好储君。”
“谁说霄儿是女子,日后就不能替寡人分担政务了,寡人还盼着日后霄儿能辅佐未来储君呢,清儿如何觉得呢?”林余笑道。
“能替王上分忧解难一直是霄儿的心愿,霄儿日日和臣妾念叨王上劳累,时常关心着您王上您的身子。”
“哈哈,寡人就知道霄儿最孝顺。”林余朗笑道。
李公公也陪着笑,心下安定了,仔细想来一个从小就以守礼而出名的公主实在不值得他忌惮。
想通这些后李公公也决定不再暗中观察林霄了。
林霄这边她亲自提着拜师六礼,柳叶提着补品,楚辞提着书,出了王宫林霄上了马车。
“公主,先放属下这里吧。”楚辞道。
“嗯。”林霄递给他后进了马车,柳叶和楚辞在帘外坐着。
柳叶这几天陪着林霄,主要是柳后想让她帮忙磨合两人,毕竟林霄之前没怎么见过楚辞。
此刻天已然大亮,以前林霄除了祭祖便未曾出过宫门。
徐大夫官职较低份例不多又是个清廉的人,所以住宅离王宫较远,而将军夫人喜欢热闹所以住在离王宫远些的闹市上刚好和徐大夫是邻居。
林霄掀开一点点窗帘看着外面的另一番天地,街上人头攒动,时不时有羊只载车行过,各种茶馆饭楼,成衣商铺和胭脂水粉铺子,还有门前排满队伍的糕点铺子。
之前祭祖都是庄严肃穆,她不曾将视线乱瞟,今日一睹闹市她颇觉得新奇,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柳叶姑姑,柳相府在哪边?”林霄问。
“回公主,已经过了。回去时奴婢再指给公主看。”柳叶道。
“好。”
柳叶知公主这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形是在好奇便开口说道“:公主前面那个酥云斋在奴婢小时候就很有名的,里面的紫云酥最是有名,王后娘娘和先后娘娘年轻时每每路过都是要买上几份的。”
林霄摸了摸锦袋,好在她带了些金叶子应该够买一份的,便挑帘将锦袋子朝柳叶递去“柳叶姑姑,这是些金叶子,本殿带得少些,应是够买一份的。麻烦你回宫前半个时辰去帮买一份带回宫。”
柳叶有些为难。
林霄见她为难有些不解,以为是不方便便要改口。
这时楚辞开口了“公主殿下……”
他了迟疑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向公主解释买东西需要银票,金叶子不好换算这回事,脑筋一转淡笑道。
“不用公主殿下破费,属下是那酥云斋的常客,只需和店家说一声便会有人送来,不必劳烦柳姑姑。”
林霄一顿便将锦袋递给了楚辞“如此……这几片叶子你便收着吧。”
林霄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记这个小侍卫的名字,扭头看柳叶然后示意。
柳叶收到信号“如此便谢过楚辞公子了。”
林霄了然记下。
合上车帘,林霄又牵起窗帘一角往外看,嘴上问道“楚公子今年几岁了,可有读书?”
楚辞感觉有趣,这位公主怎么这么一本正经的,像极了老学子在查功课。
楚辞恭敬道“:回公主,属下今年十五,五岁开始跟着母亲读书学商,六岁就开始习武了。”
“学商?”林霄有些惊奇。
贵族自始自视甚高,往常都是商贾巴结贵族塞钱来寻求庇护,所以贵族向来是看不起商贾。
楚辞心里一咯噔,心道露错底了,该不会被嫌弃吧。
“是的。家母认为技多不压身便让属下接触了些。”楚辞道。
其实他主要是在学商和武,略微接触了些文学。
毕竟是他将军和皇商的孩子,他哥哥席承了父亲的将军之位,而他以后得考虑娘亲的产业继承。
“令堂的事迹本殿常听母后提起过,学商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如今的日子,没有银两连仗打不起,苦的更是将士和百姓。”林霄叹息道。
楚辞有些触动也有惊奇。触动是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将军牺牲于沙场,他的哥哥如今也是担起国防和家业远在边疆。惊奇是这位他常听娘亲念叨的小公主,年龄比自己小却能有这番言论。
林霄低头犹豫几下,还是打开了徐大夫那些被退回的折子看了起来。
“公主殿下能如此想,是我西秦的福气。”楚辞由感而发。
林霄皱眉看着折子,叹气,这个王上看了怎么会给他过呢?
因为这几年的天灾人祸,王上没少拨银子,加上王上喜欢大手脚的赏赐,现在的国库一直在亏空,又要支援边关,王上怎么肯?
在那人看来他在位也不过几十载年,国家如何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致了,反正又不会在他这一代亡国。
林霄合上折子,放好,她确实是破了戒,只是内容确实和她想的一样,徐大夫始终是心系国家的。
“既然是学商,那本殿问你,如果收购楼关县里的粮食,那最佳是收购什么?”林霄问道。
“自然是糜子,糜子是那边主要的粮食,买入低,运来京城高价卖,京城少见那些粮食。只是那边收成少不好收购,运来京城成本也高,不划算。”楚辞说。
“也是,他们未必会卖,新的田税也才颁布,得明年才能生效。”林霄说。
到了徐大夫府上林霄下了马车,看着有些斑驳的大门,有些不是滋味,这是连过年补漆都没舍得补好漆啊。
林霄提着六礼,楚辞上前敲门让小斯通报,等了得是好一会儿才开了门,徐大夫由徐夫人和徐公子扶着来迎的。
徐大夫老脸苍白,嘴唇干裂,看来病得不轻,他也没敢离林霄太近如果传染给了公主便罪过了,让徐夫人去接东西。
徐大夫刚要行礼,林霄便去扶他。
“徐师傅不用多礼,此番是我来拜师叨扰了,徐师傅且回房歇息。”林霄见他病得如此重有些不忍打扰。
她扭头看向柳叶,示意柳叶提上前去,一边说道“:这是我特意让人准备的补品,既然师傅病重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先告辞了,徐师傅多多歇息,朝堂上有我,还请放心。”
林霄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折子还回去,如此看来那些折子是他拖着病体写的。
“我明日再来瞧徐师傅,徐师傅好生修养着,切莫过度操劳。”林霄知道他怕将病传染给自己,所以之前才没敢距自己太近,便也不想他为难,就没再多待。
“那便恭送公主殿下。”
徐府人齐齐行礼恭送。
林霄脚步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犹豫几下后开口道“徐师母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夫人受宠若惊,连忙看向徐大夫。
徐大夫道“公主殿下叫你,你便快去,看我作甚。”
徐夫人连忙走向林霄,林霄引她出府。
“徐师母,我有一事与你商量。”林霄说着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臣妇惶恐,公主尽情吩咐臣妇便是。”徐夫人连忙弯腰道。
“这个是今日王上退回的折子,我念及徐师傅病体多劳,不好当面驳回,也恐伤了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于是我想了个法子。”
“这折子你先藏着。”林霄将折子给她“过几日待师傅病好了再还给他,王上说这几日不让他递折子,那你便想办法悄悄收着,我来时你便给我,如果师傅之后生气你便实话实说,放心此事由我担着,可懂?”
“回公主,臣妇明白。”徐夫人连忙接过道,她也明白公主是在意徐大夫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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