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动荡
林霄垂眸看着趴在地上哀嚎的李公公。
“堵住他的嘴。”林霄说。
阿辞拿李公公的掉出来的帕子堵住了他的嘴。
“李公公也不容易，跟了林余这么多年。”林霄说“念你一把年纪，受不了太多苦楚。我就直说我的目的吧。”
“现在，本殿给你两个选择。一，跟着林余。二，和林余一同死。你有一柱香的考虑时间，不过本殿可不确定林余能不能撑到你做出最优的选择。”
林霄说完阿辞就将帕子给取出来了。
“奴才要同王上一起活着。”李公公毫不犹豫地说。
“很好，你和林余都得救了。”林霄说，看唐公公点了点头，就带着阿辞他们去了林余那儿了。
“霄妹妹。”林婳打了声招呼就站在了一旁“他已经昏厥了，离神草应是起作用了。”
“去给王上瞧瞧吧。”林霄说。
身后太医低着头应是，低头走到林余身边后只是给林余塞了几颗参丸。
那离魂草是一种长期服用就可以对精神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的药草，服用后的人一般会处于疯癫状态，有解药但只是解毒使中毒者不再疯癫。
“传令，王上患上忧思过重，日夜操劳，患上心疾，恐时日无多，滴公主霄念西秦还未有储君，决定为王上广纳后宫，以充王嗣。”
林霄的令书一经颁布众臣哗然，纷纷来看林余，以鉴真假，又问一旁随时伺候的太医。
柳相只见林余衣裳半挂，头发散乱，疯疯癫癫，没个人样。
李公公不停地为林余整衣盖被，不发一言。
柳相差点没晕厥过去。
果然林霄没骗他们，他们几日前就已经见到林霄日益憔悴的神情了，本来就有猜测，想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如今看来是林霄瞒不住了。
林霄因动荡要开始一直在各种忙碌，平常工作量加上复查计划漏洞和接下来策划，她得确保计划的可控性，自然累自然憔悴。
纷纷有大臣动了将女儿送进王宫的念头，王上清醒时一直心心念念着周玥，不肯充盈后宫，如今痴傻他还记得什么。
主要柳相那个位子，谁不想坐一坐？
柳相自然是不乐意的，肯定要打压有野心的人。
而这时候林时的阶段性任务便是让收复的那些贵族极力支持柳相，并坚定站在柳相的一方。
这时候，林雪的书便起了作用，那书在贵族夫人和小姐之间很受欢迎，这是阿辞的功劳，是他拜托邹容宣传。
夫人们还是那批曾经在后院参过政的夫人，小姐更是受过母亲当年伟绩故事熏陶过的一代，再加上话本子里那些震撼人心的言论。
女子当政不是已经实现了吗？现在那个位子上坐着的，极有话语权的不正是个女子吗？
于是一场混乱的明争暗斗便开始了，朝中权臣开始割裂，互相攻击。
林霄先淘汰了那些不做实事靠关系进来滥竽充数的大臣，那种一般罪不至死，留着却是膈应得很。
然后就是相对有问题的大臣。
郭相则是带着党羽集体辞官，在暗中培养平州送来的人才和向他们传授知识。
林霄给他的好处就是富贵尚存且会根据他们的贡献力度来酌情赦免他们的罪责。
柳相控权打压，被打压者联合反抗且异心都要将女儿直接送进宫，女子们也纷纷觉醒背叛《晟礼-女学》里的规矩。
柳相毕竟是个曳尾龟能到如今也是有实力的，他和林时一起将联合者们逐个设计入狱。
再说女子们，如果她们不反抗，林时他们也不会这么顺利，毕竟是手握各地资源的贵族，单个在柳相面前不够看，但他们是联合起来的还是不容小觑。
这可乐坏了柳相，他还是觉得林霄是心向他们的。
之后便传来了林余驾崩一事，那些还有一力对抗柳相的人一瞬间蔫了，女人们也感觉终于熬到了头，毕竟她们也不是很看得起林余，一个奴隶生的孩子如今还疯了。
她们可不想自己女儿或自己嫁去，况且那人清醒时还是个随时会发疯的疯子。
猛一回神柳相才发现这时长几月的内斗让他失去了很多拥护者，如今只剩林时王涛他们了。
又传来林余薨逝的消息，柳相想抓住这个好时机。
混战后的尘埃落定，柳相又开始了聚会宴席，仿若如平常一般。
“林时，你是个人才，你不该这样被埋没。”柳相举杯面向林时。
“柳大人谬赞了。”林时说。
“唉，我说的是实话。”柳相笑道“如今朝廷动荡，王上驾崩，西秦不可一日无君，殿下再是尊贵也只是女子，难担大任，西秦还是需要德高望重者来领导。”
“哦？柳大人的意思是？”王涛说。
“笨啊，这你都不明白。”尤磊说。
“哈哈哈，还是我磊聪明。”柳相大笑“我看呐，现在是个好时机。如果我得到了那个位子，这相国的位子，我看小时，王涛，尤磊和于复你们都合适。”
林时与几人对视一眼，他们都在等这句话呢。
林时摔了杯中酒，房梁上的应一应二跳下将柳相摁在席案上。
柳相只知道自己在低头准备豪气地将酒一饮而尽就一个天旋地转，打了杯，洒了酒，伤了脸。
“将他嘴堵上压到殿下面前。”林音说道。
柳相还未反应就已经被堵住嘴压着往殿外走，挣扎不动还被提溜了起来。
席上众人只是看着，倒是舞姬乐师慌了神，不明白如今的状况。
柳相不傻了，这一路惊慌之余也在思考，他怀疑林余根本是假死，是为了铲除他而设的计，他甚至都怀疑是郭相以前扮猪吃虎前几天假意退出在后台暗箱操作。
他都没怀疑到林霄身上，在他看来，林霄不过是自己女儿训出的狗，是他心中最标准的知书达礼孝顺的后辈，更是他理想中的孙女。
当柳相被带到林霄面前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霄端坐着，林婳坐在一边喝茶看话本子，唐公公手持拂尘低头候着，阿辞离林霄最近，冬竹跪坐在案前整理一旁已经批好的文书。夏荷春樱一左一右要悬宝剑立着。
柳相认清了现实，他也真如泥中曳尾龟一般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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