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否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就这样。
外卖配送未曾间断。
陈让坐在电动车后座，稳稳地固定住身体。
他认为自己见识过世面，但在这种情况下，安全仍是首要考虑。
下午的送餐过程相对顺利。
除了中途的一点小插曲——差点有人偷了他的外卖，其他并无波澜。
短短一下午，陆鸣已经完成了几十单任务。
下午四点半。
电动车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前，陆鸣停车后进去买了些东西。
两分钟后，他手提三罐可乐和一包廉价香烟走出来。
“让哥，老兄，来一支？”
陈让瞥了一眼，那是极便宜的烟，每包只需六元。
连摄像师也略感惊讶。
哪个年轻人会抽这种烟呢？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了，陈让也没多言，自然地接过烟。
三人倚在路边，稍作休息了五分钟。
陆鸣忽然起身走向电动车。
“都四点半了，你不休息一下吗？”看着在手机上接收订单的陆鸣，陈让好奇地问。
“这才刚开始，晚餐时间才是忙碌的高潮呢！”陆鸣笑笑，随即上车。
接下来的时间里。
陆鸣证明了一件事。
他所言非虚！
当指针指向下午五点，繁忙时段开始了。
难怪他在四点半时要稍作休息，毕竟接下来的工作量不小，确实需要找个间隙喘口气。
五点整。
手机应用疯狂推送，给陆鸣派发了大量的订单。
【滴滴！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距离九公里，经过十六个交通灯，13元！】
【滴滴！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距离两公里，经过两个交通灯，3元！】
【滴滴！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距离五公里，经过八个交通灯，20元！】
【滴滴！您有新的外卖订单......】
从这一刻起，陆鸣的手机就没停过。
坐在后面的陈让有些惊讶：“这么多订单？”
陆鸣看着手机，随意回应：“可不是嘛，哎呀，有个单子被人抢了！”
外卖应用有这样的规则。
那些无人接的订单，系统会随机分配，确保每个外卖员都有活干。
这些随机分配的订单有个共同特征。
就是路途远，报酬却低！
有些甚至连油钱都赚不回。
但也没办法，这是系统安排的，拒绝的话会有相应处罚。
对于一些近程、轻载且费用颇丰的订单，
这些就得靠手疾眼快来争取。
一旦成功获取，便归你所有。
若是失手，也只得认命，毕竟速度比不过他人。
刚才，一个距离不远且报酬丰厚的订单从陆鸣指尖溜走，令他懊恼不已，唯有叹息。
陈让听到，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他对外卖应用也有一定了解，深知这些订单背后竞争的激烈。
摄像师则摇头，首次听闻此事，显得有些惊讶。
"哎呀，如今送外卖也要这般争斗吗？"
......
陆鸣随手接了几单报酬尚可的任务。
其中一个竟高达十一元，更妙的是，送达地点近在咫尺，仅三公里之遥。
取得餐品后，
陆鸣来到一座办公楼前，确认了目的地。
"没错，就是这里了。"
这幢楼内驻扎着多家公司，故此地成了陆鸣常跑的配送点。
他熟门熟路走向外卖存放柜，因为此处禁止外卖员上楼，所以餐食只能放在一楼的柜子里。
拨通客户电话，陆鸣清了清喉咙，客气地问："您好，请问是尾号xxxx的黄女士吗？您的外卖不能送上楼，麻烦您下楼到外卖柜领取一下。"
话音刚落，
电话那头的女士显然没有陆鸣的耐心，立刻发起了脾气。
"不上楼？不可能，我一直用这个地址，别人怎么就能送上来，你却不可以！"
"而且你猜我为什么叫外卖，就是因为我懒得下楼，才点的外卖！"
"如果要我下楼拿，那我直接去楼下的餐厅吃不就得了？"
"你这个送外卖的，在我眼里就是底层人士，你知道我下楼的这点时间有多宝贵吗，还要我下去。"
"我这种动辄数百万进账的大老板，可不像你们这些低等人有空闲！"
......
这位女士不知是到了更年期，还是别的原因，
明明别人在和她礼貌交谈，
她却口出恶言，全然不像个女士应有的言语。
就连一贯冷静的陈让听到这些，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明白，事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这位女士显然是个无理取闹、仗势欺人的类型。
自以为有钱，就看不起别人。
恐怕这个问题不会轻易解决。
果然，如陈让所料，
陆鸣被责骂一番后，并未动怒，而是深呼吸两口，平复情绪。
他接着解释：“小姐，我也很无奈，门卫大叔明确说了，送餐员不能使用电梯，所以我只能放外卖柜里……”
他料想对方听完这合情合理的解释后，应该能理解。
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认为问题是物业管理的问题。
既然物业不允许外卖员上楼，他们又能怎样呢？
难道要让外卖员冒着违规的风险悄悄送上楼吗？
然而，女子并未显出一丝同情。
反而嘲讽地轻笑：“那就这样吧，你刚才自己说的，保安只是不让你们乘电梯，并没阻止你们上楼。你可以走楼梯上来嘛，对你这种靠体力活挣生活的底层人来说，爬楼梯算得了什么？如果你不送上楼，我会给你差评的。”
陆鸣一脸困惑。
爬楼梯？
大姐，你听清楚你在说什么了吗？
送餐地址是二十二层。
如果是五层或六层，陆鸣或许还能接受，当作是健身。
但二十二层，让他爬上去？
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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