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做棒棒，或许是命中注定
"好多天没超过20？"
"天哪，是真的吗？做服务员都比这多。"
"卧槽，那日子怎么过？每天都在挨饿的边缘？"
"我一包烟就要26，20块钱能干什么？"
"这么说，67块钱已经是他们这段时间的大额收入了！"
"还是希望国家能帮助底层人民提升技能。"
...
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一天收入不到20块，这怎么可能？
现在做个普通的服务员，他们都觉得赚得多了。
然而很多人没想过，即使是做服务员或保安这样的简单工作，也需要基本的读写能力和技能。
很多事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想做就能做。
"陈让，你给我带来了好运！"
老黄拍着陈让的肩膀，这67块钱比以前多太多了，他认为这是陈让带给他的好运。
但陈让心里清楚，这不是他带给老黄的好运。
这份好运并非来自他本人，而是来自于身边的摄像机。
事情没有那么多巧合，如果没有这台摄像机，很可能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不过，陈让没有将此事告诉老黄。
有时候，人还是需要学会装糊涂。
糊里糊涂过一生，有时也不错。
转眼间，晚餐时间到了。
吃饭时，他一时兴起还哼起了小调。
“黄杨扁担轻如绵，悠悠挑起白米去柳州，妹妹哎，哥哥哎，哈利哟，
妹妹哎，柳州去，哈利哟，都说柳州女儿美，哈利哟...
...
能听出老黄唱得兴高采烈。
然而听众却泪流满面。
这曲《黄杨扁担》是山城的民谣，
也是劳苦大众的歌谣。
这些歌在田野间，在老劳动者短暂的休息时被唱起。
这里的歌声透露出的真诚，不是许峰所能安排的，因此更触动人心。
...
又辛勤工作一阵后，尽管两人汗水淋漓，但显然收入未超过三百。
看着这样的场景，连观众都觉得心酸，因为这样的薪资，正常人恐怕都不愿去做。
“唉，最近运气实在不佳。”
此时，两人扛着箱子坐在路边休息。
老王觉得，他今天生意清淡，纯粹是运气不好。
徐坤看着他满头大汗，对着路说道：
“师父，我觉得这不是运气问题，而是这个落后行业的困境。”
听到这话，老黄只是沉默不语。
观众们倒是认为，陈让说得有道理。
其实班总曾提示过各种行业，供老黄参考。
可问题是，这个行业本身就落后，它有自己的局限性。
而过于固执，不懂变通也是原因之一。
许多棒棒的一生就是这样度过的。
人们不禁想起房东大石。
他曾做了二十多年的棒棒。
但成为二房东后，他就仿佛开了窍。
接手了几家店铺出租，生活也越来越滋润。
而那些还没想明白的棒棒，只能在赚钱和花钱的循环中度过一生。
劳动固然光荣，但在世上，
没有人会真心觉得当棒棒光荣。
也没人真心想成为光荣的人民棒棒。
学生说完，两人陷入了沉默，不再多言。
他们就这样扛着货，一路前行。
直到送达货物，老黄才歇息，擦去汗水。
突然，他开口道：
“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也考虑过转行，想过改变。”
“但我做棒棒，仿佛是命运使然。”
原本观众都很喜欢老黄，但听到这番话，有些人感到不适。
“什么命运使然，哪有什么命运！
我看啊，就是懒得变，这种人啊，唉，不然怎么会穷一辈子呢？”
“我原本对老黄颇有好感，但他这样的言辞却让我感到不适，这不是推卸责任吗？”
……
其实，我们的思路相当直接，你贫穷就贫穷，困苦就困苦。
但你不该说这不是你个人的责任。
然而，老黄讲述的故事让陈让意识到，他之前的看法有些片面。
老黄坐在街头，一边抽烟，一边与陈让交谈。
他在五十年代出生于山城的一个偏远山村。
自小家境贫寒，饥饿、寒冷和恐惧贯穿了他的童年记忆。
因特殊时代背景，他和兄长们直到27岁都无法成家立业。
直至近40岁时，老黄才搬入同村一位寡妇的家，承担起抚养她三个孩子的责任。
后来，老黄也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黄梅。
但由于违反生育政策，他遭受了重罚。
为支付罚款，老黄远赴东北打工。
然而三年后回家，妻子已另嫁他人。
由于未正式登记结婚，他们的分开也草草收场。
老黄一度想过结束生命，但看着怀中的孩子，他悲哀地认识到，他甚至失去了死亡的自由。
好不容易将女儿抚养成年，老黄原以为能松一口气。
但女儿18岁时，未婚先孕，与网友结婚。
老黄说，他连女婿的面都没见，就成了外公。
但他们俩还不成熟，老黄决定担起养育孙子的责任。
这不是家人的强迫，而是责任感驱使他做出这个决定。
于是，原本打算不再做棒棒的老黄，又扛了四五年的棒棒。
渐渐长大的女儿和女婿购买了一套分期付款的二手房。
接下来两年，每年年底要还十万房贷。
为了女儿，老黄决定继续他的棒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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