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是无形的加害10
晚上，晨雨曦就带着她布灵布灵的双手回来了。
由于是第一次做美甲，她有一种说不清的奇异感。
“哇，做美甲了啊，挺好看的。”林叙然惊奇地发现晨雨曦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手指，他没想到像晨雨曦那样品学兼优到有点死板的女生会做美甲。
其实想让人不发现都挺难的。
因为自从回来后，晨雨曦还是适应不了，指甲的存在感一下变得太强。所以做事的时候格外在意，就一直忍不住翘着手指，这也使得她亮晶晶的手指十分显眼。
沐清安和郁闲烯凑近看了一眼。沐清安不懂美甲，但是他知道直接夸就对了。
“是，挺好看的。”
“是吗？欣然给我选的。”晨雨曦心里暗自高兴。
其实她没打算做的，但欧阳欣然看她干等着也是无聊，就请她一起做了美甲，还给她选了款式。晨雨曦就安安静静接受安排，呆呆地看着别人给她的指甲又修又抹的。做完后又被欧阳欣然拉去逛街了。
“她还在朋友圈发了你们的自拍。”沐清安刷手机时，笑着举给晨雨曦看。
晨雨曦一惊，把头凑过去看。是一张抓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刚好回头，发丝轻扬，轮廓有些模糊，注视镜头的表情呆呆的，滤镜和小猫贴纸的加持下看着温柔又可爱。
“什么呀，她说了不发的，这个坏女人。”晨雨曦一下就炸了。
“我看看，我看看。”林叙然听闻也跑过来看。
片刻屏幕前又多了一个郁闲烯好奇的脑袋。
林叙然笑得前仰后翻，他看看照片又看看晨雨曦，忍不住打趣道。
“好呆啊……大小姐有的时候老跑神，整个人呆得不得了。怪不得你有一个外号叫小呆呆。”
因为平晨雨曦常对大家叽叽喳喳讨论的内容毫不关心，也不插话，只就是呆呆地放空。对于大家说的新鲜事物，流行话语很多时候她又get不到，听到的时候总是懵懵懂懂的，反应慢半拍就老是被大家笑。
晨雨曦常是木纳的，不同频，也不同步。似乎随时能与世界剥离，进入一个静谧的领地。
所以有时候晨雨曦发现她融不入这个眼前的世界，大家在嬉笑打闹，在谈笑风生，在高谈阔论，在为她不理解的东西争执得面红耳赤。可她却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刻，是她撇下了世界，还是世界撇下了她。
但自尊心很强的小晨同志下意识就为自己辩驳。
“谁说的，我很精明的好吧，一点都不呆。这是谁给我起的外号，是不是你？林叙然！”晨雨曦炸得更厉害了，拿起身边沙发上的抱枕朝他砸去。
林叙然一边躲一边喊。
“我哪敢啊！你就给我八百个胆我也不敢给你起外号啊。”
“照片挺好看的，发我一份。”郁闲烯拍了拍沐清安的肩膀。
“你自己去人家朋友圈保存啊。”沐清安下意识就拒绝了。
“我没加她。”郁闲烯望向沐清安，唇角微勾，打量的眼神里藏着狡黠的光。
“对哦，你怎么有欧阳凌诺他妹的微信？你们俩什么情况？”林叙然忽然也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学生会的群里不就有么？”沐清安找出学生会的群反驳道。
“你们俩也不是一个部门的，宣传部和礼仪部没什么联系吧？没必要加微信吧。再说你好像没把群里所有人都加上……”郁闲烯继续添油加醋，抱着手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好家伙，你小子不会是要被着我们脱单吧。”林叙然一下就察觉到不对。
沐清安支支吾吾，找不出反驳的话，只是忿忿地盯着给他挖坑的郁闲烯。沐清安也不好意思说是人家主动加的他，毕竟现在的情况看来是人家确实只私下加了他。他要是如实说了，误会就会更大了，林叙然肯定也会乱想，到时候不知道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对欧阳欣然的影响也不好。
郁闲烯看戏般往旁边撤了几步，倒是离晨雨曦近了些。
叉着腰还在气头上的小晨看着旁边的郁闲烯。
“你知道是谁给我去得外号吗？”晨雨曦的脸紧绷着，眉头皱在一起，嘴巴生气得朝下撇，表情看起来有点搞笑。
“噗哈哈，不知道。”郁闲烯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一下没憋住笑出来声。郁闲烯只知道男生有的时候私下会这样叫晨雨曦，但他也不知道是谁给起的。
“你笑什么，郁闲烯你跟他们学坏了？”晨雨曦没套着答案，气得把旁边的靠枕扔了过去。
郁闲烯笑着接住。
“没有，不是嘲笑，只是看你生气怪可爱。”郁闲烯笑得眼角弯弯，像闪着光的月牙。
“你们别合起伙恶心我。”晨雨曦白他一眼。
“你们出去做什么了？”
“你们出去做什么了？”
“你们出去做什么了？”
欧阳凌诺从欧阳欣然回来后就一直跟着她，从客厅追到楼梯。
“你烦不烦啊！要你管！妈！哥哥又惹我。”欧阳欣然瞪了眼眼前的人，气得直跺脚。
欧阳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凌诺，别欺负妹妹。”
“你告诉我呗，你和小曦干嘛去了？”欧阳凌诺不以为意地继续问，讨好式得接过她身上的大包小包。
“还能干什么，不就做美甲，喝奶茶，逛街。”欧阳欣然白了他一眼，边走边说。
“而且我发现……”欧阳欣然进了房间，把包装里的衣服拿出来在全身镜前比划。
“发现什么？”欧阳凌诺追问道。
“瞧你那点出息，在国外时也没见你对女生那么上心啊，变性了啊？”欧阳欣然瞥他一眼，觉得奇怪。
欧阳凌诺活了十几年，生活中从来只有打球、街舞、rap没有异性。这一回国，一下子就一见钟情了，还爱得不行。要不是见过晨雨曦也单纯得要死，她还要以为是晨雨曦给她哥下了什么降头。
“在国外不是没遇见心动的吗，喜欢我的那些都太没意思，也没有挑战性，无趣的要死。”欧阳凌诺摇摇头。
“你最好这次是认真的。越相处我越觉得晨雨曦和别人口中的不一样。之前我身边的女生都说她清高又恃才放旷，骄傲冷漠得很。男生都说她漂亮，学习好，是高冷的校花。我一开始可讨厌她了，觉得她好装，一直端着，假的很。而且老是有男生夸她，快被他们捧上天了，我觉得她也就一般。我就老是想跟她比比，我觉得我不比她差。可是相处了几次，我就发现，其实她只是不爱说话而已，有时候呆呆的，饭量跟那张脸一点也不搭。最关键的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那些刻意和她的较量和比较。今天做完美甲的时候，她看着美甲的眼睛亮亮的，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单纯简单得不行。唉……谣言误人啊，白费我跟人家暗自较量了一个学期。我倒差点成了想和人家搞雌竞的小人了。”欧阳欣然的神情有一些愧疚。
欧阳凌诺认真地听完了，沉默了片刻，他粲然一笑。
“她当你嫂子怎么样？”
“你梦做的怪美嘞。据说她身边可是还没有一个成功的。你就等被拒吧。”欧阳欣然踢了他一脚。
“那因为老子将是那唯一一个成功的。”欧阳凌诺笑得更开心了。
“噫，笑得好变态。从我的房间滚出去，恶心死了。”欧阳欣然嫌弃得不行，她感到一阵恶寒。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打发时间，欧阳凌诺在看球赛，欧阳欣然坐在另一端刷手机。
“也不知道你怎么被诚星选上得？沐清安他们几个好歹也做了三年多练习生选出来的。我看了网上的讨论，你这个空降被人家议论的没停过。我越看越觉得蹊跷，千载难逢的机会咋就砸你这个憨货身上了？他们怎么就那么碰巧在成团前看到你自媒体上的rap和街舞视频，就那么临时定了你？”欧阳欣然一边刷着yxh一边感慨。
“天意啊。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就像我。”欧阳凌诺自恋地撩起头发。
“滚边去。人家只可能是看中你的粉丝基数了。不过你不是平常都发在外网上的吗？你外网是有点小粉丝。不过国内这个视频号没多少啊，回来得这半年才在国内的发了几条，也没上过热门，他们看得怪巧的。”欧阳欣然找出个能解释清楚的理由。
“怎么，不想让你哥成名成才？”欧阳凌诺注意到她言语里的轻蔑。
“不是，只是觉得你何德何能啊。看看人家怎么吹得彩虹屁，187全能酷盖，17岁雅痞型男……一看就是公司给你买的营销。”欧阳欣然受不了这些网上铺天盖地的营销，她觉得自己要长针眼了。
欧阳凌诺笑笑没说话，他对妹妹的嫌弃早就习惯了。
“听说你们团的那几个男生住在一起诶。”欧阳欣然突然提了一嘴。
“嗯，他们入选得早，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欧阳凌诺云淡风轻地回道。
“你咋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你们出活动的时候不是方便一些吗？”待久了欧阳欣然看到他就烦，更何况是一个多月的暑假。
“你想赶我走？”欧阳凌诺见她问这个觉得稀奇，瞥她一眼。
“不是，就是好奇。”欧阳欣然当然想赶他走，但不能直说。
“我跟爸提过一次，爸说不用搬。公司那边也说随便，反正家里公司近，练歌练舞也方便。再说宿舍环境哪有家好？在家当甩手掌柜就行了。”欧阳凌诺回道。
“哦，那还真是遗憾。”欧阳欣然撇撇嘴。
“遗憾什么？”欧阳凌诺诧异地回头看她一眼。
““没什么。”
欧阳欣然心虚地移开目光。
下一秒，欧阳凌诺就接到了经纪人电话。
“姐，咋了？”
“下个星期拍mv？是不是有点太赶了，我下个星期还有市级排球比赛，名单都上报了，我不能缺席。”
“周五周六打……给我调时间，也可以。可以先拍他们仨的单人cut啊。毕竟我的那个景不是还没搭好吗？”
“行行行，明天就去公司练，肯定早起。”
“起得来，起得来，不用您亲自叫我。”
挂了电话，欧阳凌诺长吁短叹起来。
“放个假也休息不了，天天练这练那，出专辑，上综艺都没停过，过两个月还要开演唱会。天呐，极速版的人生还是太可怕了。”
欧阳欣然倒是开心了，这意味这她能少和这个烦人包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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