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茶馆秘事
这家茶馆让人极度不安,看来我的直觉没错,茶馆必有隐情。
此时,我无言以对,既然线索已经指向这里,踏入其中,一切谜团便会揭晓。
郭婷婷微微蹙眉:"这会儿太晚了,贸然打扰他们,是否合适?"
"既然已抵达,你也说过下山无路,难道你要等到天明再进入?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危急,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尽快解决此事。茶馆有问题,我先提醒你,一会儿保持冷静,万一见到不应见到的事物。"
我语重心长地告诉她...
毕竟她从未涉足神秘领域,更不知晓她的祖父母,曾是
因此,我必须守护好她,毕竟面对那些超乎常理的存在,她必定无法承受其冲击。
郭婷婷疑惑地盯着我,“真如你所说,有这般灵异诡异?我活了这么久,从未遭遇过你们口中的奇异事物。别人讲述这类故事时,我向来不信。若真有其事,为何我从小到大未曾碰见呢?”
听到这话,我感到无比尴尬。实情是,她的祖父母皆为
隐世的守护者,面对任何困扰,他们总会设法化解。只是当前状况复杂,他们不便直接干预,以免引来凡人猜忌,陷入困境。他们希望保持低调,故将此事托付于我。
否则,此事无需我插手。
“你无需担忧这些,若有邪祟作祟,能解决便对你无害。反之,即使你认为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你的失眠和恶梦确是事实,你难道不想尽快摆脱困扰?我相信你心中已有答案。”
我认真地说着,
看得出,郭婷婷是个不愿给人添麻烦的人。
她认为深夜来访已打扰到他人,内心对此感到歉疚。
有时,像她这样的人活得颇感疲惫,因为他们过于在意他人的感受,而忽视了自己的需求,内心难免压抑。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就此返回。
我此行的目的便是尽早解决问题,以免土地公婆继续设局,我不想再陷入他们的困扰之中。
我们俩迅速步入茶馆内。
尽管大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活人的气息难以察觉,但一股浓厚的幽魂之气充斥着每个角落。
看来这里确实已被非人之物占据,难怪她回家后麻烦不断,恐怕是被什么不祥之物盯上了。
原本我以为城市中较为安全,毕竟人多喧嚣,那些超自然之物不敢肆虐。但现在看来,我过于天真了。
无论乡村还是城市,这些存在始终存在,只是它们作祟的方式各有不同。
“有人吗?”
我环顾四周,长久无人踪迹。
“或许我们应该回去,这里恐怕大家都已安寝,我们这样闯入,万一少了什么,我们可无法交代。”郭婷婷焦虑地望着我。
“你如此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真的担心失窃,为何还会亮着灯呢?”
我看着郭婷婷,脸上写满了无奈的疑惑。在奇幻的维度里,她日复一日地忧虑他人的想法,这是否是一种魔咒?
不过,我能理解。曾几何时,我也同样畏惧牵连他人,直到我领悟,有些挑战是无法回避的。
心中明了,像郭婷婷这样的人,在这座被魔法气息环绕的城市中并不罕见。他们活在他人的目光与评价的阴影下,如同束缚的灵魂。
“深夜时分,竟还有访客?”一个女子的声音划破静谧,低沉又神秘。
她身披深红长袍,如同月光下的巫女,屋内的古韵装饰为她增添了一抹神秘。一股阴冷的邪魅之气从她体内弥漫开来。
我凝视着这位女子,尽管她的容貌带着一丝柔媚的邪气,却也掩饰不住那份独特的魅力,像是古老传说中的妖艳之花。
“晴姐,你竟然还未安眠?抱歉打扰,我朋友听说你的茶如魔法般神奇,便央求我带他来见识一番。”郭婷婷的脸上满是歉意。
名叫晴姐的女子微笑着回应:“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坐下吧。想品尝哪种神奇的茶呢?我刚收到一批陈年普洱,已发酵三年,或许你想尝尝其独特之处?”
“当然。”我不再客气,因为这个女人必定隐藏着秘密。要揭示真相,必须靠近她,深入探究。
我迅速落座,桌上摆满了各式古老的茶盏,仿佛蕴含着时光的流转,它们不仅是古董,更是魔力的载体。
古物向来诡谲,不慎便会陷入其中,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若非意志坚定者,最好远离这些充满诱惑的古老遗物。
玩弄古物之人皆知,古董市集有三类物品万万不可触碰。
其一是古代铜钱。在现今,它们不仅是流通的货币,也被赋予驱邪避害的魔力。然而,需求旺盛之下,贪婪之徒开始挖掘墓穴盗取铜钱,甚至从逝者口眼处窃取,这些带有死亡气息的铜钱,怎能不让人寒心?
而古玉,更是一种禁忌。众所周知,古玉常伴亡者左右,绝非寻常之物。它长时间吸附死亡的阴气,对身体健康造成威胁,且古玉拥有灵性,传说能认主。因此,非己所有者不宜轻易触碰,否则可能引来灾祸,让厄运缠身。
然而,有些凡人被宝玉的美丽迷惑,而不解其真谛,不慎挑选,或许会引来灾祸。那些沉溺于古董之中的行家,往往身形瘦削,如同被岁月侵蚀。
直至暮年,各种奇异的困境才会显现。
只不过多数人未曾察觉,这乃是他们沉迷古董的后果。
最后一个要说的,是文玩核桃,它们本无邪念,但一旦滋生霉菌,便转为剧毒。核桃霉变后,会滋生黄曲霉菌,此菌可引发严重疾患,尤其对魂魄之府——肝脏,造成巨大威胁。长久暴露,恐染上肝脏重症,如肝硬化、魂炎等。因此,遇到霉变的核桃,务必避而远之。
所以,当我望向满桌的文玩,顿感异样。
这些物件若仅是静默无语的,尚可,然而在这世间,任何事物都有觉醒的一刻。一旦这些古董唤醒了内在的灵性,化为有意识的存在,麻烦恐怕将无法估量。
“这些饰品真是独特,你在何处觅得?”我好奇地询问。
名为晴姐的女子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些并非市面所得,我有独特的途径。这些皆为珍品,看来你的眼力非同一般,寻常人只视作寻常茶盏罢了。”
显而易见,这位女子对自己的收藏引以为傲。
“独特途径?何等途径,我甚是好奇。”我继续追问。
女子面色微显尴尬,“呵,这些都源自我家的传承,外头是寻不到的。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给予你优惠。”
她说这些古董源于家族,这更令人困惑。
哪户寻常人家会珍藏这些弥漫着彼岸气息的物品?此事颇为可疑。
但我正是为此而来,对此异常敏感。换作他人,只怕会认为自己发现了宝库,能拥有这些古玩实属不易。
“你购买过他们家的古董吗?”我好奇地看向郭婷婷。
“没有,我哪里负担得起,况且我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郭婷婷略显局促地回答。
女子闻言,忽然笑了,拿起一只羊脂玉茶杯递给郭婷婷,“若是他人,我断不会如此,但我与你一见如故,特别欣赏你。如果你钟意这个,就当作礼物赠予你,无需付费。”
无端的殷勤背后,往往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物件透出的异样不容忽视。
郭婷婷显然不知如何应对,收下似乎不妥,拒绝又显得不礼貌。
主要是她听了我的提醒,心里已有所警惕,虽然口头上不承认相信这些,但她若真的不信,也不会带我来此地。
由此可见,她心中必定有些顾虑,万一接受这礼物,会否招致不测...
"将此宝赠予她?实乃大材小用,她对此类事物一无所知,赠予便是浪费。真正的珍宝,唯有赠予懂得之人,方显其价值。她这般,无需多虑何物合适。" 我急切地解释。
毕竟郭婷婷难以拒绝,而由我出面,便能妥善处理。
女子面露窘态,微微一笑,"上次她匆匆离去,未及赠物以表心意。不论她是否了解,此物皆是我对她的诚挚之情,权当是重逢之礼吧。"
我已明确拒绝与这位女子同行,仍执意将此物给郭婷婷,其中必有隐情!难道这宝物另有玄机?
如此说来,她难道意图对郭婷婷不利?
虽无确证,但从她的举止来看,我对她的动机深感怀疑。
"重逢之礼太过周到,关键她不通此道,更无法识得其贵,岂非亵渎珍宝?你的情谊,她能领会,但这样的宝物,应留给真正欣赏它的人。"
我故意代郭婷婷婉拒这份好意。
郭婷婷也察觉到不对,若非我提及,她或许无法察觉这些微妙的迹象。
但她一旦知晓,自然会对此保持警惕。
照此看来,这女子必定有其目的,否则怎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凡人行事,必有因由,绝非无中生有。
被我再次拒绝的女子面色尴尬,又透露出一丝不满,毕竟人与人间总要保持礼貌,即便我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也无法直露不悦。
郭婷婷随即附和,微笑道:"是啊,我不通此道,晴姐,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对我关怀备至,感激不尽。"
此刻,晴姐以疑惑的目光注视我,"你一直与婷婷是朋友?听你言语,你们的关系似乎不寻常,是否有我所不知的秘密?"
的确,以普通朋友身份而言,我的话确有些越俎代庖。然而,我不能让这女子看出我的意图。
"我是她的相亲对象,我们正在交往。至于她,比较依赖我,所以常由我为她决定,刚才……我擅自做主,可能欠妥,我向你道歉。"
我平静地回答。
女子闻言,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郭婷婷也怔住,显然未曾料到我会给出这样令人惊讶的解释。
在这个时刻,责备并无意义,毕竟她已经将话题引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我保持沉默,恐怕会显得过于可疑。然而,要让我的言辞听起来既自然又可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疑虑,至关重要。
“抱歉,我突然感到一阵疲倦,或许你们可以考虑先返回,毕竟我尚未歇息,明日日间再来如何?”女子出乎意料地提出了驱客之意。
这让我颇感意外,照常理,若此女子有所图谋,应当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
然而,当我自称是郭婷婷的恋人时,她竟放我们离去。
“只是此刻山下已无返程的马车,我们短时间内无法离开,不知贵处是否有客室可供小憩?”我连忙提议。
毕竟此行并非空手而回,未解之谜尚待厘清,再次造访恐怕会惊动这里的秘密。
频繁造访会显得过于冒昧,我必须在今日揭示一切真相。
“确实有客房,既然无法即刻离开,便在此暂居一晚吧,明早我会安排车送你们下山。”女子面露尴尬,显然并不情愿。
这愈发显得古怪,既然她对郭婷婷如此关切,甚至主动赠送礼物,理应乐于留我们过夜。按照常理,热情的主人应当欣然挽留,而非这般勉强。
因此,种种不合逻辑之处,前后矛盾的情境,更加确证了此女的问题非同小可。
女子引领我们上楼,整理出一间房供我们暂住,或许是误以为我们是情侣,故未打算分开安置。
但此刻不宜过多计较,毕竟我不是来安睡,而是在等待深夜的寂静,以便详查此地的隐秘。
女子走远后,郭婷婷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你刚刚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怎能未经我的同意,就宣称是我的恋人?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你这么做,我往后该如何寻找伴侣?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我已有旧爱,而我从未涉足过爱情,你这是玷污了我的清誉。”
难怪她会如此愤怒,原来她从未有过恋情。
这确实令人尴尬,我刚才脱口而出称她是女友,日后若是流传出去,她将难以自辩。
不过事出有因,我并非有意为之,实乃情势所迫。若非如此,她怎会信我?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她的名义拒绝他人的好意,总需一个合理的借口。
“对于此事,我先向你道歉,但你也看见了,若非如此,那个女子怎会相信?你认为,仅凭朋友的身份,足以让人拒绝他人的善意吗?...”
在奇幻的世界里,你得明白,每种身份背后都有其神秘的力量。我不愿让她的疑惑加深,故而选择了这样的措辞。
这个女子定有奇异之处,你看刚才,毫无瓜葛,竟赠予你如此之物。你可曾思索过,这礼物背后隐藏何物?
坦诚相告,这些古董大多源自亡者的遗迹。凡人一旦触及,往往难逃厄运,我说的没错吧。
我以沉重的语气诉说,尽管夜晚提及此类或许过于惊悚,但此刻的她,需要强硬的警醒。
然而,对付这样的少女,非硬道理不可,她向来坚韧不屈,软言相劝恐无效。唯有让她深感危机,方能与我并肩应对。
郭婷婷闻言,神色略显局促,对我说道:“抱歉,我方才言语失当,太过冲动,确实未曾考虑周全。提及晴姐赠物之事,我也感莫名,即便你未明说,那物件也给我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仿佛带有一种不安的气息。”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却犹豫是否该告诉你,怕你承受不住这真相。但事已至此,不妨直言,那羊脂玉洁白透明,却又透出一丝殷红之光,似是逝者骨粉混入瓷玉熔炼,故而那一抹红,犹如鲜血凝固,此物极尽诡异,充满阴寒之力。”
我以深沉的口吻解析着。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郭婷婷对此一无所知,闻言不禁畏惧起来。
“暗示着,此物内藏他物,否则怎会普通的羊脂玉会有如鲜血般流动?那血色仿佛有生命,因此这物件阴气逼人,落入你手,你还能安然无恙吗?”
我语重心长,绝非戏言,眼前的事实已然明了。
既然谜团已现,便需如实告知,她才能理解事态的严重,否则只会认为我在骇人听闻。
郭婷婷听罢,脸色煞白,“如此说来,我该如何应对?现在心中满是忧虑...恐惧,我和晴姐素无恩怨,她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仿佛要置我于死地?”
“实话告诉你,我方才察觉,晴姐恐怕并非生者。”
我低语道。
“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可别吓我,你这么一说我以后都不敢独自入睡了。”
郭婷婷显然被吓得不轻。她脸上认真的神情,让我意识到,这个无畏的少女,也有惧怕之时...
毕竟在这个异界交谈时,她总是毫无忌惮,仿佛无所畏惧,原来连她也有令她胆寒的事物。
注视着她流露出的恐惧,我竟莫名感到一丝喜悦,这感觉源自何方,连我自己也疑惑不解。
“安心,我今日涉足此地,便是要解决这一切。这女子背后隐藏的真相,我会揭示无遗。你就留在这房间内,切莫四处乱闯。片刻后,我将布下护界法阵,任何邪秽之物都无法靠近此地,所以你大可放心。但若你离开这里,我便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庄重地陈述着。
郭婷婷闻言,脸色瞬间苍白,“难道你不陪我留在这儿吗?要让我独自一人被丢在这里?”
“我若留下,便无法出去揭开这些谜团。况且,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亦有不便。我若继续逗留,对你今后的名声恐有损。”我尴尬一笑。
我自认是个正派之人,有些事情应替女孩考虑周全。我无甚牵挂,但她的人生还长,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对她必有负面影响。
郭婷婷愣了愣,短暂的沉默后,她突然开口:“你与我相识的那些男子皆不同,若是他人,面对这样的独处机会,恐怕不会安分。而你,却为我的名誉考虑至此,我真未料到。”
“你也不必将所有人都视为恶人,尽管那种人确实存在,但并非人人皆如此。”我轻声安慰道。
就像我和杨朵多次共居一室,我从未有过半点逾矩之举。毕竟,我清楚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则需深知其后果。
虽然欲望难以避免,毕竟我也是血肉之躯,但我懂得尊重女性。
“只是我从未遇见过如你这般的人,你与众不同,我难以言表。”
郭婷婷的目光柔和地凝视着我。
我能明显察觉,她此刻的语气与先前对我讲话时截然不同。
起初,我能看出她是真心厌恶我,从心底觉得我太过分。
因为我的言行触碰到了她的自尊,但现在,她似乎不再那样,反而显露出温柔和亲切。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略感不适,我似乎习惯了她那咋咋呼呼、强悍无比的模样。
我没有多言,拿起朱砂笔,在周围比划描绘,依照师父传授的符篆秘法,一丝不苟地在四周窗棂上绘制起来。
“好了,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一切已准备就绪,这些符咒足以抵挡幽冥之物。”
我郑重其事地说。
郭婷婷虽有些忧虑害怕,却不知如何回应,只能默默点头。
穿越阴暗的小径,周围的幽魅气息逐渐逼近wokao,我清楚地感受到这茶馆内充斥着异样的邪魅之息。
这表明此地,绝非人类栖息之地。
若有生灵存活,阴气断不会如此深重。
真是个诡异至极的谜团。
在阳世的这一隅,一个本不应有人的地方,却建起了这样一个茶馆,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他们每个人都可能与那个女子有过交集,不知是否因此牵扯进了一些麻烦。
然而,他人的事务我无需过多忧虑,目前首要之事是解决郭婷婷的问题。
返回茶馆的大堂,环顾四周,并无奇特之处。
只是,这环境的布置透出一种刻意的神秘感,仿佛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的迷局。
我径直走向一排抽屉,逐一打开寻找可能揭示真相的线索。
果然不出所料。
其中一个抽屉里果然藏着东西。
那是一本书。
翻开书的刹那,我愣住了,原来只是一本日记。
一本平凡的日记,被藏在这里,显得有些郑重其事。
打开日记,映入眼帘的是女子娟秀的笔迹。
日记中记录的大多是情感纠葛,却无甚特殊之处。
草草翻了两页,我便失去了继续阅读的兴趣,他人的爱情故事对我毫无吸引力。
正欲合上日记,身后传来幽怨的低语:“你是谁?你究竟有何企图?”
晴姐突然质问道。
我下意识转身,望见女子满面怒意,显然十分恼火。
“嗯,这是你的日记吧,抱歉,我以为是关于茶叶的记录,想瞧瞧,主要是失眠,想找点东西看看。”
我急忙解释。
原以为她已安然入睡,未曾想仍在此守候,看来她是特意监视我,否则怎会突然现身,刚才她还说自己困倦,想要休息,那不过是托辞罢了。
但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不愿揭穿他人的谎言,给人留些颜面,这是基本的礼貌。
“你何苦在这儿装蒜,我早看出你有问题,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你身上有朱砂的痕迹,你是捉妖人?”
女子警觉地凝视着我。
这座城市的鬼魅远比村里的狡猾,若是面对村里的那些,它们恐怕无法察觉我身上的朱砂气息。
此刻,局面有些尴尬,她一眼就看穿了我,大概也猜到我为此事而来,再撒谎似乎并无多大意义...
"我们直言不讳,我看你并非世间常人,你的真实身份究竟为何?若是亡灵,便不该涉足阳世!各归其位,此地绝非你久留之处,你还开设这般奇异茶馆,引得阳间生灵络绎不绝,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直截了当地质问。
如今的我已非昔比,不再是那个畏首畏尾的小道士,因我身负阴气之力,成为阴司判官府的一员,处理阴阳二界的事务亦属寻常。
"无知道长!莫管闲事,我劝你速速离去,否则你的微弱生命将真如风中残烛。" 女人怒火中烧,发出警告,她的眼眸渐渐染上殷红,宛如嗜血之色。
我瞬间惊愕,过往所遇的鬼魅不过是些虚张声势之辈,而眼前这位女子,显然不同寻常。
"你究竟意欲何为?此事我必须查明!郭婷婷与你并无瓜葛,为何你要加害于她!今日我在此,未解疑惑绝不离开。若问题能解决,我们皆可平安无事,我也可饶你一命,任你去向何方。但若你在阳世作乱,我绝不宽恕。" 我厉声喝道。
即便师父不在身旁,我却莫名地勇气倍增,毫不畏惧眼前的幽灵。若体内真存有罡魂珠碎片,便意味着我比常人更为强大,故不应惧怕!
"你算哪根葱?!谁敢如此对我说话!区区道士,你以为你的伎俩能蒙蔽我?这茶馆立于山巅,难道从未有道士前来挑衅?但他们皆如你一般,趾高气昂而来,却终化为一堆白骨。" 女人嘲讽一笑,尽管我也气势逼人,但她全然不在意。
这令我颇感尴尬,原以为只要气势足够,便能震慑她。然而,她似乎完全不为所动,是我过于轻率了。
"既然你承认了,你害人无数,那我将不再客气。但在动手之前,我想了解一件事,郭婷婷是如何得罪了你,你为何紧盯着她不放?你刚才赠予她的物什,你以为我看不出其中端倪?那分明是属于逝者的邪物。" 我毫不留情地质问。
"她是个贱人,本就该死,凭什么她能在世间安然无恙,而我却不得解脱?我曾是无辜之人,却因她丧命!我在世间苦等千年,终于等到她,你就想让我轻易放过她吗?!..."
这绝对无法接受!那本日志,你不是也见识过了吗?她对我施加的那些痛苦,为何她还能安然存世?”
女子紧握拳,眼眶溢出的竟是血红之泪。
竟然是血泪!这得承载多少深仇大恨才能至此境地。
早先师尊教导过,尽管亡灵听来恐怖,但它们的力量源自于内心的怨念累积。若无怨念,鬼魂也就无足轻重。
然而,怨念越深,它们显现的力量便越是惊人。
“你能否平息一下怒火,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请你详详细细地说清楚。”
我瞬间感到有些局促,听她的言辞,似乎背后隐藏着更深的故事,我应当先了解事情的全貌。
毕竟,郭婷婷看上去并非罪大恶极之人,但这女子满腹怨念,仿佛我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有些事,你永远无法理解。你们所有人都固守你们自以为的公正,认为我们这些逝者无权索求公正。可你是否想过,我们是如何含冤而死的?为何他们能对我们犯下不义,而我们却不能寻求复仇?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公正吗?”
女子满面悲愤地质问我。
“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恶劣,如果你心中有难以释怀的苦楚,可以向我倾诉。如果我有能力帮助,我会尽力而为。只在于你是否愿意信任我。”
实则,我并未仔细阅读日记中的内容,只是觉得似乎与爱情相关,我对这些情感纠葛的故事并无兴趣,匆匆一瞥,未曾深究其中含义。
她的言语模糊不清,我根本无法理解。
真是极度尴尬。
“你说这些,有何意义?你们口中总是挂着所谓的公正,认为亡灵不配留在人间,应归于其位。哪怕内心有多深的冤屈,也必须独自承受。只因我们先一步离世,那些恶徒便能逃脱法网,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可能是你们的误解,你们太过主观,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女子内心的压抑瞬间爆发,犹如打开了水龙头,滔滔不绝地诉说着。
我能察觉到,这女子确有委屈在心,她的神情不似作伪。
这让我内心也感同身受,她经历了何事,我一无所知。
关键在于她讲了半天,仍未触及核心,我如何知晓她的真实意图?
“如果我真的要对付你,何必浪费唇舌!直接行动不就得了?
凭我的能力解决你这样的小角色,岂非易如反掌?我只是想查明事实的真相,才会与你长谈,你还不明白吗?...
告诉我吧,究竟发生了何事,将心事深藏心底,只会滋生痛苦的阴影。”
我尽量用柔和的语调与她交谈,以免触及她敏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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